桃花开,梨花落 第66章(悬崖边的爱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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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舅舅啊,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啊,自己是想为了报恩而以身相许?
不知道,虞梦盈困惑了,在看清楚自己挣扎不清的心时,她笑了,其实早已经有答案了。
在知道他爱的是江山的时候,他们彼此的距离就从近在咫尺隔成了万水千山,其实现在脆弱的她多想再任性的缩在那个怀抱里,可是勇气早已经被自己狼狈的心抽走,藏了起来。
只留她一个人悲伤。
这就是她和皇帝舅舅的结局吗?那个会无限包容自己的男子啊,他的温柔始终不能只为她一人留下。
笑的有些凄然,她想起了自己曾经遇到的那个谪仙一样的男子,他有着迷雾的眼睛,还有顾盼风流的容颜,还有那最动人的笛声幽幽,就在那里吹着最寂寞的曲子。
还记得那是怎么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啊,还记得第一次心跳如雷的感觉。
可是却没再见过了。悸动的心也失落不已。
那算是第一次听到心动的感觉吧,和对于皇帝舅舅说不清楚的暧昧来说,那次的心跳却是真实的,依稀还记得他的三个诺言,虞梦盈幼稚的想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再次遇见,真的让他爱上自己,然后和他轰轰烈烈的爱一场?
如果能用一朵花开的时间来相爱,用一朵花谢的时间来相忘,无须更多言语,相忘于江湖,以沧桑为饮,年华果腹,岁月做衣锦华服,于百转千回后,悄然转身,然后离去。也许这样,会幸福得多。
虞梦盈想这一世自己到底会情归何处,耳边突然想起了风鸣涧坚定的誓言:“记住,你是我的妻子…”
不由得承认那一刻她的心跟着那句话也颤抖了一阵,可是却很快平静了下来,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话怎么能当真呢?
十岁?突然想起了凤藻宫外的少年,那种忧郁到极致的男子,那时候他八九岁,如今是不是也已经十岁的年纪了,不知道又会变成什么模样?不自觉摸了摸心口的子母玉佩,当时想还给他的,如今倒是跟在自己身边五年了,怕是再也舍不得还给他了吧。
叮当一声脆响,虞梦盈看到了怀间挂着的太极鱼玉佩此刻有着一丝微弱的红光,不由得想起了当时的机遇,西水凤那个儒雅的半仙,告诉自己的命盘。
有时候她想到底是谁在操纵她今生的命盘呢?
是神仙吗?那个在自己梦境中出现的如谪仙一样的人,如果没记错他有着举世无双的容颜,妖冶的朱砂痣,还有他应该叫瑶池神君吧,自己和他有牵扯吗?
还是冥王?那个在忘川河边忘情舞蹈的男子,还是那一曲落花之舞啊,那凄美的情景渲染的色彩怎样的浓烈啊,任由岁月蹉跎如酒一样越浓越烈,时间中间没有磨灭她对他的想念,对算是想念吧。
虽然虞梦盈觉得自己不是冥王爱的那个女子,她无限的眷恋那个被冥王爱着的自己,被那样决绝的男子爱着的女子是何其所幸,可是两生两世终不得在一起,又是怎样残忍。
有时候虞梦盈想冥王爱的是谁?
是现在的自己吗?
不,不是,那是过去为他贴花的自己吗?
不知道,让虞梦盈相信一朵花儿俘获一个男子生生世世的刻骨铭心的爱,可信吗?
也说不清。
或者他爱的只是只是时间沉寂在心底的浮华泡影?
她分不清,也看不透,前世爱的太纯,是真看不透到底什么才是爱情。
今生还不曾去爱,更加的看不透所谓真爱。
虞梦盈却忽略了一点,因为没有失去记忆的关系,自己已经不计其数的多次想起了冥王,早已经分不清对他的感觉,还是最初相见的时候因为他那诀别的爱情悲悯吗?
只记得曾经有一本书说过:世间只有爱情,才能让女人既热情如火,却又冷漠如冰。
那两种极致颠倒的情绪,她记得冥王见到她的那么一瞬惊喜,却最终因为她要投胎而又痛苦的颤抖,透露着软弱。
所以,这世上折磨人的也只有爱情,是不分男人和女人的。
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神仙,地狱的魔王,谁又能逃过爱情的蛊惑?
又是一日过去了,在虞梦盈的胡思乱想里时间过的真是匆忙,匆忙的自己忘记了清早的阳光,只看见此时轮晶莹剔透的明月高挂在星空的画布下,它的光茫不像太阳那样强而有力,却多了一分小鸟依人的柔美,少了一分豪放粗犷的热情。
古人总是举头凝望柔情似水的月亮,埋头创作流芳百世的诗词,回头思念远在天边的恋人,因月光洒落忆佳人:「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还有「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将含蓄的爱恨情仇刻划的如痴如醉,更将对月光的著迷,月色的浪漫,月亮的幻想自笔下流泻出一股慑人的灵气,彷佛身历其境,迷失在文人雅士悠悠爱恋的情怀,颇有山在虚无缥渺间的隐约。
可是虞梦盈却无心欣赏那诗词中完美的月,而是有些感叹那破碎的爱情,如斯看来,自己前世也罢,今生也是,自己不过是一个单纯的想追逐风月的女子罢了。
但是今生,自己却很早的就被生活剥夺了追逐情爱的资格,如今娘亲深陷罗刹门,那时时刻刻的担忧,让所有对爱情的憧憬顷刻化成了泡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爹爹的仕途也过的颇为艰辛,冯太后的压迫,孙元熙的拉拢,总是让他一直在左右为难,其实这一些虞梦盈懂得,爹爹还要为四个孩子担忧,如今夫人又生死未卜,想必爹爹的日子丝毫不比她好过吧,或者说,她是浅伤,爹爹是深悲。
前世的妈妈曾经说过:父母对子女的爱啊比那海还要波澜,恨不得倾其所有;纵然子女长大了投桃报李,可是任不及那万分之一。
虞梦盈在心底痛苦的唤:“娘亲,阿爹,谁来告诉盈儿该怎么办?”她真的想为他们分担一点点的枷锁,不去成为他们爱的负担。
想到此,虞梦盈脑海中又浮现了听到的消息:皇上要在将军府设宴款待各路诸侯。思及此,她心中总说不清楚有多少担忧,可是又不知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只觉得是闻出了阴谋的味道,可是却不知道那实质的核心到底是什么。
哎,虞梦盈叹息,怪自己前世看的宫斗小说里自己只是个局外的看客,如今却深陷局中…。。
现在虞梦盈最害怕的是孙元熙已经避忌爹爹的权势,还有为了三个哥哥而摇摆不定的态度,害怕他对爹爹起了心思要动手。
不……虞梦盈在心底呐喊。
舅舅没有那么坏,是不是?一定不会的,在她心里孙元熙始终是那个陪着她,宠爱她如昔的男子,即使他已经开始把自己的婚姻拿去做了维护权利的工具,可是那是冯太后逼迫的不是吗?
虞梦盈在内心不安的祈祷着:她始终不想看到虞天啸和孙元熙有战争,一个是生养她的阿爹,一个宠爱她的舅舅,如果他们对决,那她又该如何自处?
对于自己脑海中出现的如魔鬼般的臆想,虞梦盈撕心裂肺的吼着希望去撕裂。
啊!一声尖叫。
陡然起身,虞梦盈才看到自己是睡在床榻上的,不竟然的有些意外。
这时候,伺候的宫女许是听到虞梦盈的喊声,赶紧的凑了上去问道:“小小姐,您还好吧…”声音透露着担忧和不安。
看着宫女吓坏的模样,虞梦盈慌乱的心才稍微平静了下来,原来是梦,这一切只是梦境罢了。
不是的,不是真的,爹爹和舅舅的战争,也不可能不是吗?
可是这黄粱一梦,让虞梦盈想不清楚那之前的悬崖爱情观呢?难道也只是那二十几岁的灵魂在梦境中的臆想吗?
不知道,她分不清楚。那是那些想法好真实,真实的就好像刻在脑海里一样。
见虞梦盈许久不说话,宫女细细的为她擦了汗,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小姐,是不是做恶梦了?”
虞梦盈呆滞了少许,答非所问道:“几更天了?”
“回小小姐,三更天了。”
“我睡了多久?”
“小小姐睡了四五个时辰了。”
“是吗?我睡了那么久…”虞梦盈放弃了,也许那之前出现的种种猜测也好,妄想也罢这一切只是梦境吧。
却殊不知,梦境有时候是对于现实超凡的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