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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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战说:她是个不幸的女人,投错了情,用错了心!­
    宇文战说: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既然无忘,何必不忘!­
    宇文战说,她是个执着的女人,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宇文战说:即使爱一个人也要适可而止,否则就是万劫不赴。宇文战说:我不会让自己先爱上对方,因为我不想吃亏!­
    宇文战说:如果像姜帝和枭王那般爱得辛苦,我宁可不爱!­
    宇文战说:如果爱上一个男子,我就把自己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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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深茅屋贫,花香虫鸣,琴剑相和应。桃后梨花随水归,粉泪低垂,离思系成堆。雨后桃花,昨宵酒,今朝醉!偷得一缕残梦归!­
    卓卓人憔悴,剑胆琴心,兀自扶情音。鸳鸯在水关鸠鸣,蝴蝶双飞,愁杀落花人。望断天涯,思量苦,情难清,徒留一地红豆残!­
    她本是女侠,铁骨铮铮,他本是顽绔,喜好奢侈。他们本该陌路,只是命运同她玩笑了一回。他喜歌乐,为他,她操琴浅唱,来把那秦楼楚馆的靡靡之音修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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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日游,,繁花锦绣。陌上人风流,香笺共锦字,此情两处悠悠。妾拟深情付于,一生休。樵门闲客足多愁,远及,芳心一点寸眉两叶,暗思人面桃花两依。芳草有情,夕阳无语,此情难绝。”豪爽大气的女子,终究为了那个男人,将自己改变了,也许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吧!­
    翠竹深处,低矮的茅屋,黄昏的残照,落漠的青烟,纵然青丝染雪,纵然杜鹃啼血,这里注定了她的守候。任残阳将红装剥落,镜里她的长叹一声比一声更幽远,直到一颗心变冷。纵然天高地广,纵然山长水阔,这夜如此的寒,心会冻结吧!­
    萧重含笑:“歌妓,养在这里?你没家室吧,我都快怀疑你惧内!”­
    “不是我养的,想来着,人家没看上我!枭王的,守候那混蛋的奇女子!”­
    “你嫉妒人家,也是,人家长得就比你好看,我要是女子我也看上他,嗨,别泄气,她没看上你我要你!”萧重笑兮兮的说。­
    “你?我没看上你!”宇文战冷心冷面的说。推开柴门走近去,简单的屋舍,收拾的整洁,轻纱遮幔,临风欲仙,茶杯里冒着微热,想是刚待过客。宇文战自己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踏着月色,素衣的女子回来,眉睫上还挂着露水,看到宇文战和萧重,女子扯出个很勉强的笑:“你来了?”­
    “嗯!”宇文战没有开口安慰,因为他知她不需要,她一直都清醒,她知道自己要什么,什么要的起,什么要不起。可这一此她清醒的沉醉,沉醉在一个男人的失意中,清醒而痛楚地看着他借酒消愁,清醒的任他倒在她的怀里,酒醒了他只有淡淡的一句“抱歉”,她却强颜欢笑“没关系!”然后自己就悄悄的哭了,他却已经不在她身边。­
    他的梦里没有她,她的梦里却只有他。他总是在醉的时候,在她的怀里一遍一遍的问他的情人:“莫寒,你为何要爱上别人,你为何要立后?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为你,我做什么都可以!莫寒,莫寒,你爱我好不好?爱我可好?”他的眼里总是满满的绝望。­
    那时她常常拍着他安慰他,那时她不明白他这么好的人为何还有人忍心伤他,那时她不知道他是姜国的枭王,她不知道叫莫寒的男子是姜国的帝,是他的兄长,他不知道他的绝望从何而来!她知道,他是一个失意的酒徒,倒在她的柴门外。­
    他知道了她对他的情,他说:“我很抱歉,我的心以给了此生至爱之人,即使这颗心得不到那人的轻轻一顾,我也无怨无悔,只是再分不出半分诺你,伤到你我很难过,不要爱我,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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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轻笑:“你爱上他值得吗?其实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我觉得值得就值得,无需他人罔言。”那时,她顽顾的执着。­
    他苦笑:“你又何必执着!”她也笑:“你又何必执着!”­
    他说他恋上男子本是悖伦之情,那男子还是他的兄长,他说他不能自拨,他不能说,他自认为天不怕地不怕,却连简单的“喜欢”都不敢说不能说。­
    她轻笑:“你爱上他值得吗?其实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我觉得值得就值得,无需他人罔言。”那时,她顽顾的执着­
    他苦笑,她也想笑,可眼泪却止不住流下,他们都太执着,那时她以为他们都执着于无望的情。­
    宇文战曾说:“姜国那个昏庸的皇帝日日俯在案上说爱上不敢爱的人!”如今她该为他高兴的,他的情终于得到回应。­
    “春日游,繁花锦绣,陌上人风流,香笺锦字……”萧重邹眉:“这曲不适合她的!”宇文战沉默,静心听处,曲风一转,由婉约哀怨转为悲凉:“去年紫陌青门,今宵雨魄云魂,断送一生憔悴,只消几个黄昏!”她笑,有点凄苦。­
    下雪了,一片银装素裹,她也离开了,她说:“我是漂迫的篷,不属于任何一地,只是遇到了他,所以停留了,现在他找到了他的爱,我也该离开了!”宇文没有挽留,也许她真是漂迫的篷,天边的孤雁,天涯的浪子,也许漂泊就是她的宿命吧,也许鲜衣怒马,仗剑天涯的简青青才是她的全部。­
    屋外的雪铺到天涯,那里便是女侠简青青的归宿,那里再不会有一个柔弱的女子,凄清婉约的唱着:“春日游,繁花锦秀,陌上人风流。香笺锦字,两情共悠悠……”的靡靡之音,更不会有人凄凉幽怨的说:“去年紫陌青门,今宵雨魂云魄,断送一生憔悴,只消几个黄昏。”再不会有为枭王魂销梦索驻于柴门的望夫女。­
    这样也好!就当是一个盲目凄迷的梦在春后番然醒来,就当是漫长的旅途中疲倦后的一场小憩。­
    昏黄的灯火,她笑了,笑容寂寥而哀怨,她说:“当时也是这样的残阳如血,也是这样的雪漫苍穹,他跌跌撞撞的到在柴门外,神情落寞而痛楚,殷殷的眸看着我,我的心居然痛了,只想把他搂在怀里,温暖他!”­
    她说:“他醒的时候沉默着,细细的听我抚琴,我本不善弹凄靡之音,可是他喜欢,弹着弹着就会了,他睡在我怀里,他的心里是别人,我知,也只梦当不知!”­
    她说:“我知道我傻,可是已经爱上了,认定了,放不了了,所以我等,等他幸福了,离开了,等到我不得不放!”­
    可怜的人啊,漂泊了太久,抓到一缕残梦,贪恋于这点点的残余的温存,再不愿放手,就像飞蛾恋上火光即使知道飞过去只是自取灭亡,却依然无法抵住诱惑。雪夜,星辰,残风透骨,寂寞的女子,鲜衣怒马,一骑独行,雪地上一行孤独的脚印,残留女子余温未消的梦延伸向着天涯,她去了那里,谁也不知那里有怎样的风景。­
    宇文战笑了:“这般痴傻,又何必何苦?”­
    萧重说:“遇着了想相守护的人,即使守护了,得不到那人丁点的顾怜,也是好的,人这一生能这么无怨无悔的爱一次,不论结果,足慰平生!”­
    “何况,万事岂能尽如人意”­
    宇文战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将屋子细细的理了一遍,全当是对这段情缘的勉怀吧!­
    枭王莫邪推门而入时萧重倚在软榻上,凄凄艾艾的说:“宇文,今晚你我同榻吧,这荒山野岭的,这天寒地冻的,我又怕又冷!”­
    宇文战站在窗前,看着远山的头回过来清傲的远山眉一拧,邪睨他一眼:“你堂堂九尺男儿怕什么?”­
    “蛇”萧重忙起身蹭到他身边“呐,你我同为男儿,你怕甚?”眼里有淡淡的笑意,宇文战尴尬的看到笑得不怀好意的脸,扭头就走,颇有些落荒而走。­
    枭王一声轻咳:“在下虽才疏学浅也不曾听闻冬日大雪天有蛇啊,将军意途不诡啊!”­
    屋里,两人同时回头,萧重惊讶的看着门边笑得邪气的莫邪,顿时垮下脸:“你不好好做你的枭王,跑这来抽什么风?”­
    枭王邪魅一笑:“我啊,当然是找宇文公子诉旧情了!”声音很小,很暧昧,萧重一顿,颇感气血沸腾,枭王看着他愤怒的脸色大笑着从他身边走过去。姜帝莫寒也紧跟而入,看到两人一愣,忙说:“两位公子在呢!我们,莫邪说要来拜访简姑娘!”­
    宇文战轻蔑一笑,语气颇为戏虐的对枭王说:“她走了,她陪你等到了你的爱,她却只能走,你对她可有半分真心?”­
    “对青青,我很报歉,她知的,我的真心都给了他,哪里还有真心给她,我很无奈!”­
    宇文战自嘲一笑:“我真是,何苦要为她不平呢,何苦替她问一个早就送出真心与人的人要真心?只留凄楚罢了!她自己一向很清楚自己的得失,她也知你心,我又何苦多问,徒增烦恼,她要我转告你,祝你过得好,望你不要太快忘了她,她说这是她的一点私心,请姜帝包容!我等告辞!再晚就赶不上丹徒的海棠开花了。”冰天雪地,两个男子携手而立,雪漫眉发,万物空朦,只有彼此指间静静传递的温存,和心间的暖意,春天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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