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无涯生子文-血未殇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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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薰了冷精魄的清香,古朴且宽大高耸的书架象骨牌般整齐排放,每一个书架上的藏书量都极为丰富,从传说神话道民野谣言,从治权之术再到药理杂说,有大众皆知的小知识,也有皇室间机密典籍,包罗万象,几乎囊括了世上可以称之书籍的本子。
留有一头雪白色长发的男子站在巨大书架间,正认真的阅读手上的本子。看不清楚容貌,但从其狂放冷冽的气质和雍容华贵的衣着来看,不啻是一位长期处于上位者的男子。
「族长。」ㄧ位长相偏清秀的男子恭敬的站在门口处,施了一个标准礼。从衣着来看应该是侍卫之类的人
「吾在听。」罕见的红色眼瞳没离开过书页上,一句淡言却能让人由衷的敬畏。
「烈长老等众长老机要在书房等您,说是十一年前的事也经查出了眉目。」
「。。。。。。。吾这就去。另外命人煮一锅养神提精的汤送到后院。」书页上做了记号,男子把书塞了回去,俊美但冷漠的面容看不出情绪,一双红的滴血的眼却是慑人。
「遵命」
收起眼神,男子望着窗外山的方向看去,若有所思的想着。
『昨天涯提早到了高。潮,似乎是怀孕的关系。。。。。,不过身体也诚实多了。。。。现在他应该再睡吧?』
「煮好温着先,等人醒了再送去」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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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何事急找吾。」翘着腿,荒无昼一派慵懒得把自己陷进柔软的布料里,半垂的眼睑看起来是那么的漫不经心,却依旧美的惊人。
烈长老是十二长老里最为年迈的ㄧ位的,几乎是看得荒无昼长大的人。下巴留起的胡须都长到了胸口处,脸遮不住的是皱纹,一双黑瞳却是精神烁烁。
「请族长将罪人-涯处以极刑。」
「请族长将罪人-涯处以极刑。」
宛如朝廷众臣向皇帝奏起的盛况,一干或年迈或中年的长老及机要朗声复颂一遍,四肢伏地。
椅上的男人不语,冷冽且强大的势气迅速蔓延整个不小的书房,眼里的温度降低了几分,一旁功力较低的小侍卫接二连三地不敌而倒地不支。
强大的势气是一条蛇,紧紧扼住一干长老和机要的心脏,基础不强的甚至已经悄悄运起功来抵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额上的汗却泛了出来,关于这位年轻的族长,霸道和血腥的手腕依旧历历在目令人不敢小觑。而以前未见过这名年轻族长的几味鸡要登时被这突然冒出的势气压的不敢造次。谣言在多也不如亲眼见过一遭,前些日子初见这位年轻的族长时还有些不满,不为别的,就只因为太过年轻了。这回,荒芜昼露得这一手可是把他们收的服服贴贴了。
以强为尊,不变的铁则。
「请族长将罪人-涯处以极刑。」毕竟还是硬底子的,烈长老不怕死得挺身无畏的直视那双鲜红的眼。
坐在椅上的男子沉默,众人只感到度秒如年。
不知过了多久,低哑冰冷的声音传来。
「全退下,烈长老留下」低沉的声音很冷,扼住心脏的蛇却已离去,荒无昼收起强大的气压。
「吾等先告退」一干人松一口气退了下来,临走前却不旺担忧一下烈长老。
「说吧!吾在听」声音没变过,依旧是冷漠缓慢和慵懒,与普通会议时的声音无异。烈长老猜不透他到底是真的无所谓还是只是装出来的。
「十一年前,当族长飞升后,族里发生了大乱,原因是。。圣典被盗,圣典乃吾族代代相传,吾族圣宝,而当时被怀疑的犯人共有三个,其中您的贴身侍卫-涯正是其中之一。」他看了一眼椅上的人,继续道「因为您不在的缘故,老朽斗胆以代理之名追缉三人,务必要接圣典夺回,追缉过程中因为突如其来的意外,涯被人劫走了,可是吾也在危机时封住了涯的记忆,若非吾族长老是解不开的,且也不会将吾族之密泄漏出去。另两人一人死一人破坏自身记忆成了傻子,吾无法从中得之圣典到底落入哪一人之手。」烈长老说的是意正严词,语句中明显就将犯人指向涯,可惜他并不知道,其实荒无昼已经将他的记意解开了。
「幸运的是,那一傻的人在您回来不久后吐露了讯息,如今涯成了唯一知道圣典的下落且也是唯一的知情者,所以请族长赐罪人涯极刑」烈长老语罢高呼一声。看起来几分忠诚。
「说完了?」
冷漠的声音如一盆水将烈长老原本的激动浇熄。「是。」忍不住地冷颤,似乎刚刚说的听在这年轻族长里像是笑话般无聊。
「什么是突如其来的意外,吾族有这么窝囔没用?」声音终于变了调,不过却是冷的。蛇又再次出现。。。
「请族长原谅」他吞了口口水,在这么下去,他这老命就要在这玩完了「因为有一名金发蓝眼的少年他在夜里伙食放了迷魂物,极难察觉,所以。。。所以涯才被意外劫走,而且接应的不只是一人,还是名剑圣。而那名金发少年是涯之前在外捡到的孤子,劫走他也情有可原。因此由他和傻子口中的讯息可知涯的嫌疑最大。」
「哦。。」年轻的族长吃着冷笑,吓的烈长老是汗水直流,坐如针毡、背脊透了湿。
「没人证、没物证、没目睹者,你就说涯偷了圣典,烈长老你也太斩铁直钉了吧!不是吗?枉费你待在吾族八十余年,连这一点判断力也没有,你是不是太让我伤心了,看连这条命也不需要了,不觉得吗?」
荒无昼说的缓慢,愈听却让烈长老汗毛直竖「等。。请等一下。。那名傻的人有说一句关键。。。噗。。」
只见白光一闪,烈长老的腰处泛出大量血色,他被冲飞到门口处,趴在地上大吐着血,发丝四散,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那名傻子说了什么?」白色华服慢步到烈长老人前,可惜他只能看到一双作工精美的皮靴而已。
「他说。。喀喀。。『灰色的发,灰色的发。。。。。圣典只剩下空壳。。。。』。。喀」这下烈长老也昏死过去。
荒无昼的眼却加了几分寒意。。。。。。。
事情似乎往了更复杂的方向去。。。。
荒无昼板着俊美的脸步出书房,未退去的众人安静且整齐的站在两旁,一声也不吭的垂首静默。
刚刚在书旁内到底发生什么事其实大家都听得很清楚,惹恼族长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只是大家诧异的是,没想到那一个只是在外头捡来的杂种居然在占了他那么大的重量,虽然无法确认那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但是族长露出来的关怀绝不是假的
众人垂下的脸色闪过厌恶。
荒无昼环视了众人一圈,脸色沉得很,对右手处的老人问道「那名傻子在哪?」
「回族长,已经将其求入地牢底层,因为其失去理智所以并无施加任何牢具或是行刑」只比烈长老年轻十余岁的苍长老巍巍回答」
「这件事就由吾来接手,众长好可听清楚?」鲜红的眸子里流转着金色流光「若是无发现又谁插了手,休怪吾无情」族长的话一向是至高无上的,尤其是当每一任族长都必定有的鲜红眸子中流转金色的流光时,这表示他通常处于一种极端的状态,有可能是高兴,有可能是兴奋,也有可能是悲伤,不过以目前来看,恐怕是盛怒的状态。
「尊听」
「退下吧」
「遵命」
荒无昼袖大挥消失在众人眼前,这才那他们松了一口气。
「该死的,没想到那个见种居然占了族长这么大的分量,真后悔上次没杀了他」一名长老气愤的说。
「就是阿!好歹烈长老诚心奉献了那么多年,族长也不看他面子」
「就是嘛!就是嘛!」
未散去的众人议论纷纷,纷纷表达自己对涯的那分痛恨和烈长老的不值,其中年迈的长老对荒无昼还有几分不谅解。
谈论的声音并不小,毕竟这是个众人皆知的事。
「没错,不能再让族长这们被那杂种吸引下去」其中一名中年步入老年的长老义愤填膺的说道。
「你是指?」
「你想得不错,只要将他们两个拆散就好。」
「可是。。。。族长。。。。」一人脸有几分为难。他还年轻,对于这能从上界下来的族长族,他的话就宛如圣旨。「这次只要做得不留痕迹就好了,族长再厉害面对全族来说还是不得不低头。」
「这次族长除了带回来涯之外,不是还有两个外族吗?就利用他们好了。」
「我记得一个是昙剑山庄阁主-严凌枫,另一名是黑域阁阁主-墨溪断两人在尘世好像还有一点名气。」
「你们不觉得那墨溪断的发色及瞳色很眼熟?」
「。。。摁。。。跟劫走涯的那名少年相同。。」
「怪不得。。。」
「不然我就这样。。。。。。。。」
一场阴谋逐渐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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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的底层,昏暗,潮湿,霉味,腐臭。
荒无昼厌恶的脸从踏入的那一步开始就没有减少过,反而眉间的川字更加明显。
他的走入就像黑暗中的光般明显、耀眼,且格格不入。
走到尽头,荒无昼推开了沉铁做的大门。
一个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的干瘪人型正靠着墙角,眼窝深深凹陷,眼球凸出,简直比路边的乞丐还惨。
「白白。。。嗬嗬。。。白白。。。」傻子看见荒无昼进来,开心得像两岁的孩童般兴奋,用瘦如竹杆的四只向他爬行。
「。。。。。。。。。。。。。」尚未靠近就被荒无昼用势气吓的不敢向前,顿时屎尿臭味肆意,这让荒无昼更佳厌恶。
「灰色。。你想到什么?」
「灰灰。。灰灰。。。金金和黑黑。。。在亮亮的房子里。。。灰灰。。。不见。。。金金和黑黑。。不见」彷佛是野兽般的直觉,傻子颤抖着身子,努力的说,可惜他傻了,能用的词汇少得可怜。
『金和黑。。。应该是圣典』他看过一眼圣典,书面是金色和黑色没错,『亮的房子。。是圣典放得地方』
荒无昼打死也不相信涯会偷那种东西,为什么要偷?怎么偷?他偷那干嘛?
一连串的问题打住了他的思考,俊美的脸露出不耐烦。
「说清楚一点。」惨白的火焰从他指间冒出以步快的速度飞到傻子身前,落在他手掌上。
「火火。。。白白。。。啊啊啊啊啊」惨白的火焰骤然烧起,火焰烧得很慢、很慢,却烧得很干净,连骨灰都没有留下。这是比一年前烧尽城水悦的火焰阶位更高,这是专属地狱,用来拷打用的『灭焰』。
「啊啊啊啊啊。。。。。。」傻子痛得是在地打滚,不断嘶吼着。
『他妈的。。。』这简直比跟牛讲话还难,荒无昼冷啧一声,打个指响,火焰奇异似的灭了。
「说!」
已经懂得谁才是主人的傻子努力的回想,因为长年待在这昏暗不见日得地方,没有新的事务、新的记忆来覆盖,所以对于十一年前的事还记忆犹新。
「灰灰。。。黑黑。。没。。光光。。。。血血。。。啊啊啊。。。血血红。。红。。蓝。。。啊啊。。。」只见傻子迷惘的眼神渐渐被恐惧代替,他缩着身子,抱紧了头痛苦得打滚,野兽般的嘶吼充斥着这间地牢。
这是记忆刺激脑部所产生的痛苦。
「灭」终于听到不一样的讯息,忍了耳边嘶吼的噪音许久,忍无可忍的荒无昼大斥一声,只见干瘪的人型像是装了炸药般爆炸,几乎没有肉的骨骸炸了满牢房,焦肉味顿时充斥着鼻腔。
毁尸,灭迹
绝了其他人得到资讯的路。
荒芜昼将唯一线索握在手里。
弄丢圣典非同小可,涯又成了最大嫌疑,为涯翻案,这是唯一的机会。
他甩甩衣袖,脸色比刚刚进来时还沉的走出地牢,周身是散不走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