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2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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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这晚,金陵一片热闹。
秦燏安静地靠在六间客栈二楼的窗前,眼神朦胧之中有些许期待。
青儿坐在一旁,望着秦燏略有动情之意,问道:“小姐,你确定今天能在这里遇到那位公子吗?”
“能。我相信直觉。”
“可那也是一年前的事了!就算能遇到,他还记得你吗?”
秦燏眼底闪过一丝忧虑,但很快就消失不见,她拿出那块上等羊脂玉,思绪远飘……那个在黑夜中,一袭白衣的英俊男子,依稀在她脑海中浮现。
“请问,在下可以坐在这里吗?”秦燏被这一句问话,突然拉回了现实。她余光瞅到整个二楼几乎满座,也只有自己这个位置空出了些。虽然秦燏一向只喜欢冷冷清清,不过这次……
“可以。请自便吧!”她只是扫了一眼对方,体态略显微胖,容貌却清秀。一身锦罗绸缎,只一眼便知是个富家公子,他身边的下人对他毕恭毕敬地伺候着。
但仔细看时,便能注意到此人眼睛、眉宇之间,竟与自己一心想找的人略有相似之处。
芳心猛地颤抖。
可是……那日匆匆一见,虽是夜晚,但他的体态不会这般臃肿,而且……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人,不是他。
“敢问公子贵姓?”
“在下姓朱。”朱公子放下茶杯,面露微笑,“不知小姐姓甚名谁?”
“小女姓秦,名燏。”
“原来是秦姑娘。是金陵人氏?”
“不,家本住钱塘,这次来金陵是为了找一个人。”
“哦?不知秦姑娘要找的,是亲人还是……”
“是一位朋友。”
“原来是这样啊!”朱公子继续喝着茶水。
如此,二人便无话。
不知过了多久,朱公子身边的侍从突然埋首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后,朱公子起身便向秦燏告辞。正准备走时,又突然转身,笑道:“秦姑娘一个人出门在外,还是要以安全为重,金陵虽是天子脚下,但那些个不法分子也不是没有的。秦姑娘还是要小心为是。”
秦燏先一愣,后笑了笑,道:“多谢朱公子提醒。”
朱公子再次转身时,眼角特意地向一个昏暗的角落望去,只见那张客桌上,茶未凉,人已去。
待朱公子离去后,青儿笑道:“没想到,这个朱公子竟然这么有趣!要是让他知道小姐你自身本就身怀绝技的话,真想知道,他会是一张怎样的表情啊!哈哈……”
“青儿!”
被秦燏的媚眼一瞪,青儿立马住嘴。
根据刚才朱公子的最后一句话来看,他应该也注意到那个人了啊!秦燏将微凉的茶杯放置唇边,以此来掩饰自己瞟向角落那张客桌的眼神。本想等朱公子走后,直接解决掉的,竟然先打草惊蛇了!?
秦燏蹙了蹙眉,放下茶杯。如今大街上人流也慢慢多了起来。夜空中的弦月在那条如绸缎般银河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皎洁。
不禁又使她回想起一年前的那个夜晚。她低头抚摸着那块晶莹的软玉。
“小姐,街上人好多,我们也下去转转吧?”
说不定,在这人流之中会遇到他吧?朱唇扬起,她点点头。走之前,她从衣服内掏出几两银子放在桌上,顺便道:“小二,结账!”
***
她们二人一边在街道上随意地转悠,一边有心留意四周的人群。突然,只听得一个女子大声喊着。
秦燏向那个方向望去。多么熟悉的场景啊!她嘴角弯成了一个很不明显的弧度,于是便和青儿一起朝那个方向赶去。
只见远处地上趴着位衣着华丽的妇女,一位相貌甚是猥琐的男子正欲对其施暴。那妇女的侍女被推到在不远处,一边爬起准备和那男子一拼,一边喊人,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秦燏眯着眼,快速飞奔到他们面前。
青儿见状,大声喝道:“光天华日之下,竟敢做这等无耻之事!”
那男子抬头,本想对坏他好事之人,予以教训,谁知当他看到秦燏时,骨子里的兽欲立即替代了愤怒。他站起身,双眼贼兮兮地上下打量了下秦燏,道:“哟!这是谁家的小妞,长的还挺标致的啊!怎么,你也赶来坏本大爷的好事?不过来的正好,两个人今晚都给大爷我伺候好了!不然有你们好看的。”说着就走到秦燏身边,伸手正欲搂她的香肩时,秦燏立刻用右手重重劈了那人的手臂处。
那男子手臂如断掉一般,痛苦地哀嚎了几声后,见秦燏并非常人,思索着保命要紧,于是便抱头鼠窜,消失在街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