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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an
    浑浑噩噩地将墙上的日历粗卝鲁的撕下，如同我挥霍时间的方式，随性而为。
    从那个不知名的小旅店回到家里，庆幸自己还有些许力气能爬进浴卝室里清理一身的狼狈。从浴卝室出来，直接穿着浴衣滚倒在沙发上，睡到昏天暗地。当在挂钟的报时中恢复意识的时候，天空也已经被夜色侵袭。借着落地窗外映射卝进来的霓虹彩影，正对着沙发的厄里斯魔镜清晰的映出我正伸着手去够茶几上的烟盒。
    “goodboy……comehere……”懒得张嘴，努力伸手的同时从喉咙里鼓劲儿地哼鸣。而几秒钟后我打开得来不易的烟盒，却发现里面仅剩最后一支香烟。像是流浪汉一般感到兴卝奋，取出香烟叼进嘴里，“啪”地一声合上烟盒然后以一个随意地姿卝势扔向房间某个角落。
    蜷在沙发里慵懒地伸展四肢，在当初选购沙发的时候，这款沙发最让我中意的就是足以当成床来睡的宽敞。取下香烟放在鼻子下面轻嗅，珍惜的最后一支烟草得好好享受一下。闭着眼睛流连着烟草的味道，夹在鼻子下的一面被呼吸卝弄得有些湿卝软，懒得动手变换位置，双手背在头后开始努动嘴巴想让它旋卝转。
    “Fuсk!!!”始料未及，香烟从脸颊滑落，如此恰好地滚落在地板上。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弹起身，无视速度过快而导致的眩晕感，眨着眼睛试图让自己适应房间里的黑卝暗。伸手在地板上摸索，一阵努力过后还是不情愿地扭开了台灯，调到最暗的亮度，整个人都趴在地板上，因为我最后的那支烟一定是滚到沙发底下去了。
    沙发底下实在是太暗，无奈只好伸出一只胳膊在沙发垫上摸索，摸了半天也没找到手卝机。认命地抬起头，手卝机正在我摸索的位置不到2英寸。拿着手卝机按亮屏幕，沙发底下的景象一目了然。我那珍贵的烟正巧就在沙发的腿边上，迅速爬到另一边，小心地伸手拈起那支烟草，就像孩子得到了最喜爱的玩具一样，放在手里把卝玩，爱不释手。
    倚靠着沙发又嗅了一会儿，难以抵挡肚子地低鸣。舍不得抽的香烟别到耳后，哼着曲调走进厨房。冰箱里还有不少囤货，我上次离开纽约回英国时特地去了超市一趟，在冰箱里翻卝弄着各种吐司和果酱，再带上几听啤酒。兴冲冲地抱了一堆零食准备带回客厅享用，沿途经过橱柜，里面摆放着一瓶系着丝带的生日礼物。
    懒得再折回厨房拿高脚杯，掖好手里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打开柜门，抓着那瓶生日礼物走回客厅。几个月前的生日，Rupert送的龙舌兰酒，据他说这瓶是墨西哥产的纯品。临走时还舍不得地嘱咐我，如果打算喝的时候一定要叫上他。走到厄里斯魔镜前盘腿坐下，身边散乱着各种零食，迫不及待地拆开丝带和酒瓶上的锡纸，咂咂嘴用牙咬开瓶塞。浓郁的酒香从狭小的瓶口飘散，颇为赞赏地嗅了几下，一手举着酒瓶与着镜子里的自己碰杯，“先尝为快！”
    不愧是墨西哥出产的龙舌兰酒，辛辣和醇厚的酒液刺卝激着味蕾和食道流进胃里，它经过的每一个器官都像是在给身卝体带来一场酷卝刑，最后坠入胃袋却让我感受到我所痴迷于烈酒中如影随形的陶醉。
    “就是这种感觉！太正了！”兴致颇好地放下酒瓶，打开身边的面包袋子，不客气地大口撕咬。很快解决掉手里的面包，拿起滚在一边的啤酒，继续往嘴里猛灌。很快，我又变成了醉醺醺地状态。这种感觉就像是又回到了我假期时的情景，醉生梦死的日子。盘腿让我的膝盖感到酸痛，伸直双卝腿，意外地打翻了刚才放在一边已经开封的啤酒。澄黄的酒液顿时撒了一地，无视被沾湿的浴袍边角，毫不在意地调整到舒适的姿卝势。
    “吃饱喝足，来支烟怎么样？”醉眼迷蒙地冲着镜子里的自己打着招呼，满意地打了个酒嗝，一手撑着后靠的身卝体，一手伸向耳后去拿那支香烟。手指拿起香烟，悠闲地摆在鼻子下面闻闻，瞥到镜子里表情迷醉的人，我大方地说道：“你要不要也来闻一下？不过我可不会给你，这是我最后一支烟了……”
    我一定是全世界最白卝痴的蠢货。
    在我瞪着眼睛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我唯一的一支香烟慢慢被啤酒浸卝湿的时候，我有种想把那面镜子打碎的冲动。手卝机铃卝声大声的震响，我瞪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眼，然后转身回去伸长了手去够电卝话。彩色的屏幕上显示有条新的简讯，疑惑有谁会再给我发短信，如果还是像Chris那样约我出去的简讯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再去了。
    “你在哪里？我有东西要给你，我想我们需要见一面。”
    “鬼话。”前一天，Chris也是发了这样一条简讯给我，不过是说Tom有东西要给我。结果头脑发卝热，完全没有问清楚状况就跑了出去。生着闷气，回复了一个大大的“NO！”。扔下手卝机，郁闷地走回镜子前拿起已经被啤酒完全浸软的香烟上下打量，就在我想着用吹风机能不能把它吹干再抽的时候，手卝机又响了。
    “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我不会告诉你，除非你能告诉我你会带什么过来。”
    “能够让你回心转意的东西。”对方很快回复了。
    “现在除了万宝路以外没什么能让我回心转意。”
    “好的，我会带给你。你最喜欢的牌子，对吧？”对方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顿时让我觉得一阵莫名的火大。
    “Moses327号。”在香烟的诱卝惑下屈服，到时候就让那家伙带来算了。挠挠头发，镜子里的自己穿着难看的浴袍…不管到时候要来的是谁，先去换件正常点的衣服吧。拖沓着衣服下来，为了方便也就是随意的套了件T恤，底下一条卡其色的休闲裤。手卝机里那个说要送烟来的家伙到现在都一点消息都没有。
    “你到了之后直接进来就行了，门没锁。”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为自己重新开了一罐啤酒，独自坐在镜子前面灌了口酒，倚着沙发的侧面，望着面前的镜子，借着龙舌兰逐渐腾升的酒劲不知不觉地陷入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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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m
    站在Moses327号的大门前，手伸进贴身口袋里，再次确认那枚戒指确实呆在那里。抓着从商店买来的几包万宝路踏进门内。按照Dan之前交代的，握上大门的转柄，鼓足了十二万分的勇气转动把手。
    房间里出人意料的昏暗，轻声走进房内，不忘踏上地板时轻手合上房门。客厅里只开着一盏灯光昏暗的台灯，从一路上耀眼的霓虹闪烁忽然转变成这样安静的氛围实在是让我很不习惯。处在充斥着酒味的房子，疑惑着为什么进入房间以来就没有看见Dan的踪影，走到客厅中卝央，面前高卝耸的绒布立刻吸引我的全部注意。
    放下手里的烟盒，探究地靠近那块绒布。我想也许我知道这底下是什么东西。这样猜测着，带着不可置信轻轻扯动绒布的一角。整块布犹如流水倾泻在脚边，忽然对上面前的人影让我吓了一跳。
    『Erisedstraehruoytubecafruoytonwohsi』
    『Ishownotyourfacebutyourheartdesire。』（我所显示的不是你的脸，而是你心里的渴望。）
    “老天…”面前的庞然大物使我的大脑迅速调转出与它相关的一切记忆。拍戏时我和Dan并肩站在镜子前，相互打趣自己在镜子里看见的事物。那时说的一切到现在想来真是幼稚无比，只是现在想起来，只是觉得小时候才是最自然纯真的时候，不管是我们本身，还是我和Dan之间两小无猜毫无芥蒂的关系。
    “Tom？”听见身后有人叫我，条件反射地转过头却不见人影。
    “谁在这儿？Dan？是你？”声音无比懒散，仔细分辨着Dan所在的方位。厨房传来一阵酒瓶翻卝动的碰撞声，还没等我过去，一只手臂就伸出卝台面，扒着餐桌的边沿使劲撑着主人站起。Dan的脸带着困惑和不解，对不准焦距地望向我所在的位置，伸出手指指点着我的方向，醉醺醺地开口，“你在看什么？”
    “我来见你。”深呼吸，我想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
    “见我？我等会儿还有人要见，他说会带东西给我。”挠挠头发，Dan扶着桌面虚浮的脚步让我犹豫着要不要上去扶他一把。
    “你是说这个？”捡起我放下的烟盒，冲着Dan挥了挥。对方立刻窜上欣喜的表情，大步冲我跑过来。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烟，拆开包装，急不可耐地抽卝出一支烟草，叼进嘴里。看他在客厅里不停寻找打火机的样子，我无奈地掏出身上的Zippo，Dan像是看到了救星，他火烧屁卝股一样的急切直到吞云吐雾到第三支烟才有所缓解。
    “谢谢，你帮了大忙了。”心情颇好地冲我致谢，末尾还不忘再吸上一口。只是我对这种道谢可并不感到心情愉快。屋子里在我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后彻底陷入沉寂。偷瞄着镜子里映着Dan坐在沙发上沉默地享受抽烟，而我只有靠着沙发的坐垫，事先准备练习过无数遍的话语就是像卡在喉咙口，无法吐出一个音节。
    “你……”我转身。
    “为什么……”Dan抬头。
    两人为彼此同时开口都诧异了半秒，之后无声地笑开。Dan掐灭手里抽得快要烧到滤嘴的烟卷，双手轻卝搓了几下脸颊，放松脸部肌肉揉出一个笑容。
    “你先说？”我耸耸肩，将话题的起始权交给Dan。也许现在的情况，还是由Dan开始比较好。
    “你怎么会在这儿？我想这儿除了刚才给我发短信的人以外……你是刚才发短信给我的人？”Dan的话让我有些哭笑不得，弄了半天他还不知道联卝系他的到底是谁吗？难道说就算根本不认识对方，也能把住址告诉对方，并且还那么放心的把家门向对方大敞？
    “除了我还能有谁？”我撇嘴。除了我还有谁能知道你最喜欢的烟草牌子是万宝来，总喜欢在晚上抽几支并且习惯将最后一支烟在即将烧到滤嘴的时候慢慢掐灭。
    “我真不知道。你换了手卝机号码？我手卝机里存的还是你以前的那个……其实——我以为是Chris……”他像是想起什么不愉快的记忆，说道Chris的时候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我之前完全不知道Chris会擅自来找你，我……”
    “没什么，一切都很好。”这次似乎是个例外，Dan又一次拿起烟卷。强笑着拿起茶几上的Zippo，点烟的手轻微的颤卝抖，带动火焰也有些摇摆。凑上重新点好的烟卷猛吸了一口，也许是抽的太急，Dan衔着烟呛声咳嗽了好一阵。
    “我去给你倒点水。”转身想去厨房，身后Dan在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情况下，勉强发出阻止的声音。我回望着Dan手指的方向，镜子边上摆着一瓶磨砂质地的玻璃酒瓶。走过去拿起来，稍微细看了一会儿，迟疑着拿给还在咳嗽的Dan。对方用手拔卝出瓶塞，凑到嘴边倾倒了一口。我能够看到有溅出的酒滴顺着Dan的脸颊流向领口，这样的画面使我不由得吞咽。
    “你要尝尝吗？Rupert给我的生日礼物，味道很不错。这种酒开了就不能长放，好东西别浪费。”看他不介意地用袖口擦擦嘴，接过递到面前的酒瓶，没有犹豫地嘴对上瓶口喝了一大口。这种酒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辛辣苦涩，Dan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这种味道了？辛辣中带着酸涩，更甚的是流动时刺卝激地灼卝热感。浑身都想在被焚烧，炙热的温度似乎开始在体卝内蹿升。
    Dan接过我送回去的酒瓶，笑笑重新接过，重复上次的动作，又灌下一口。这么看来，今卝晚是想不醉不归了吧？既然这样……伸手夺过Dan手里仍在往嘴里灌酒的酒瓶，不客气地贴上自己的嘴唇。Dan愣愣地望了我几秒，像是没有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右手依然保持着握着酒瓶的姿卝势。一轮下来，酒瓶再次被抢了回去，来回几次，一大瓶酒最终在我这里被消灭干净。
    夸张地往后仰着脖子，举高地酒瓶在嘴巴上方有几英寸的距离，直到最后一滴酒滴落在舌卝头上，意犹未尽地让味蕾品尝醇酒的冰凉，嗤笑着让酒瓶从地板上滚到沙发底下，只是滚动过程中撞到了沙发腿，导致路线偏差了不少。拍拍手对已经倒在沙发上意识不清的Dan示意所有的酒都已经被我喝完。被我吸引注意，他也扯动嘴角，艰难地对我竖卝起拇指。我眯着眼睛看着Dan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走近那面镜子，侧过头把脸颊贴在冰凉的镜面上。
    “说真的，我没料到你竟然购卝买了这面镜子。太让我吃惊了。”瘫卝软倚靠在沙发的侧面，脑袋里的一切都被酒精和香烟麻卝醉，只能零星记起有关这面镜子的零碎片段。是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情况？我和Jade站在镜子前，但镜子的背面却站着Dan。我还来不及做出抉择，我就要和Jade结婚了……就在一个礼拜后……
    “因为有回忆，也许还有谎卝言。”Dan嗤嗤地笑，红透的脸颊换了个面再次贴在镜面上。我能够感受到他蓝色的眼睛透过镜面的反射跟随在我身上的视线，无力地抽卝动嘴角，这样的景象似乎也似曾相识。
    “把这些衣服换上，这里对外是绝对保密的，所以不需要担心会有那些令人不愉快的家伙……”脱卝下外套，装作是要试的衣服，直接扔给Dan的方向，无奈的是酒劲太强还没扔到一半就已然落地。Dan只是贴着镜子，看了一眼落地的外套，抿唇。
    “你不高兴吗？”我不满，难得忍着醉意还在逗乐，没有效果实在是让人气馁。
    “地上有被我弄撒的酒，你的外套会脏……我可不会帮你洗了，手卝机又坏了看你怎么办……”懊恼随即转变为幸卝灾卝乐卝祸。
    “有你打电卝话说我在墨西哥，怕什么？”不以为意，这些话到现在听起来却有些刺耳。
    “但这回没有Rupert帮你圆谎。说卝谎、谎卝言、还是我正在说卝谎？管他的，是我已经说过谎了……”Dan在嘴里咕哝着我听不见的话，叫了他几声都没有反应，为了听见他到底说什么，我也强撑着站起身，一步三晃地走到他身边。镜子里映出两个人的身影，只是借着昏暗的灯光看不清彼此的面容。
    “还记得我们以前一起站在镜子前说看见的东西吗？”自顾自地呢喃着，这幅久违的场景令人怀念。
    “当然。全世界钓到最大的大鱼的渔场主？”Dan说完，就引得我一阵发笑，“你呢？未来称霸好莱坞的奥斯卡影卝帝？”也许Dan的梦想可以实现，但我的是不能了。Jade一直希望我能在演艺圈继续发展，退出让她失去镁光灯和成为众人焦点的机会对她来说不能忍受。
    我们俩并肩在镜子前站了一会儿，就在我感到天旋地转的时候。Dan小声的一句话，让我再次睁开几乎贴合在一起的眼皮。
    “作为主角，你离开的有些太久了……”一瞬间，我的脑袋里开始嗡嗡作响。巨大的轰鸣声夹杂着金属的嘶鸣声给耳膜带来刺耳的疼痛。
    “你知道我从不会对你吝啬这些。”
    “我当时只是说，你和Jade的订婚项链真的很漂亮，如果可以我也真的很想拥有一条……”
    Dan的神情再一次与记忆里的情景不谋而合。
    ‘Dan，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头痛欲裂，这个答卝案即将揭晓。真是他卝妈卝的该死的酒精！！大脑几乎不能思考。面前的厄里斯魔镜依旧照出两个人的身影……
    〖我所显示的不是你的脸，而是你心里的渴望〗
    “Dan……”贴身的口袋里依旧摆着特地为他打造的戒指，只因他说过想要一条……但怎么会是因为那么愚蠢的理由？！小心地拿出那串项链，收获了Dan诧异的眼神后，我细心解释，“只属于你。JustforDanny。”
    把戒指交到他手上。醉意朦胧的感觉似乎消退了一些，清卝醒的意识在我极具的渴望下重新回到我的身卝体。单手轻轻摩裟着Dan的脸颊，犹如世上最难得的珍宝。无法抗拒的吸引，逐渐靠近的嘴唇追寻着我所渴望触上的柔卝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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