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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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从描述今晚的感受,只是坚定的认可了夫妻没有隔夜仇这句话。失去便懂得珍惜,是人贪婪又不满足驱使失去。那么好吧,我原谅那些痛苦的过往了。毕竟人性的欲望是始终存在且避只不过的。经历了那曾经壮大的婚姻波折后,爸妈也深悟了吧。
躺在床上眼神不经意扫过书桌上的全家福,心好像微弱的抽搐了一下,微弱的一下却几乎压得我窒息。
猛地坐起来大口喘着气,把手覆到心脏的位置,透过睡衣感到动感,倍觉安心的想着原来自己还活着。又觉得有点傻,人怎么会那么容易死呢?
跳下床将耳朵贴在墙上,爸妈的房间没有动静。
呆呆的扯了扯嘴角,伸手把照片拿过来,照片上的我在爸妈中间,笑容天真无邪。
思绪瞬间辗转,回到我们还住在老楼区的日子。
那时我年岁尚幼,笑容纯净,每日最欢乐的时光便是一家人窝在家里围着电视。现在想想已经忘记了是什么频道,只是清楚的记得那个频道反复的播着《绝代双骄》,小小的我便为林志颖的痞气手舞足蹈。最期待剧情快一点进行,却又祈祷片尾曲别那么快响起。结束了就要回自己的房间睡了,害怕自己睡就赖在爸妈的屋子装睡。或许这是我对家庭最温暖的回忆吧,亦或许还有许多许多,但都在那些破裂颠簸的岁月里消亡了。不过,即便消失殆尽了又有什么关系,我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去感受遗忘了的温暖。
把照片放回原处,跳上床,闭上眼睛,夜晚夹杂期待如同潮水一样淹没世界。
半睡半醒之间,枕头下的震动显得尤为清晰。惊慌中把手机碰到了地上,电池甩了出去,自动关机。
郁闷的是我一直没看到屏幕,用最快的速度开机,果然没有任何记录,习惯性的用拇指擦拭屏幕,心里千军万马呼啸不息。
会是,他么?
心里有种直觉,刚才的电话是莫白打来的。与其说直觉不如说我期待。
没有犹豫果断播出,连接的声音响起,我开始发抖,我清楚这是兴奋的抖动,全身的毛孔似乎全部张开,只要轻轻点破就会血脉喷张。平日光滑的肌肤也不知被哪来的凉意侵蚀的粗糙起来。
他会说喂,他会用他特有的第二声调说喂,他会说的,我像是发了疯一般在心里不停的想。
“喂”
好听的声音撩动了最美妙的音律,一拨便击中心里最柔软的部分,暗自呼了一大口气,仿佛溺水之人重获新生。
“师傅,刚刚的电话是你打的么?”不等他开口我就抢先说:“刚刚不小心把电池摔掉了没看见是谁打的。”舒了口气,怕他以为我是故意不接他电话,一口气把话说完却忽略的自己根本是毫无根据的猜测来电人是莫白。
莫白好听的笑声传过来:“恩,是我打的,明天不是星期三嘛,我是想问你明明学不学吉他。”
“当然学。”想也没想就回答了。“师傅,明天还要给你个惊喜叻。”
“哟,成,那我等着看你的惊喜,不早了,早点睡吧,晚安。”
“恩,晚安,师傅挂吧。”
他笑笑就挂断了。
我听着话筒里嘟嘟的盲音,心里还在为他那句晚安而激动不已。
看看表,0点02分。
脸颊开始发烫,这样,算不算我跟他一起度过了夜晚呢,我在心里放肆的想。
有了期待的时光便是很难熬的,迫切的心情似乎把时间无限的拉长,成分成秒的流着好像把人熬得苍老了一般。
还有1分钟,我瞟了一眼桌上的袋子,心里计算着还差一样东西。我不让王斯跟我说话,那样会让我更加紧张,对,就是紧张,焦急又紧张。
终于撑过了那漫长的如同一个世纪的一分钟,背起吉他抓起袋子,连跟姜弥、宿乐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有,以瞬间转移的速度冲出教室。一路横冲直撞,不知踩了多少人的脚,毫不注意形象的挤进学校内部的商店,扯着嗓子喊:“麻烦帮我拿一根伊利四个圈,快,我着急!”
不顾众人鄙视的眼光,扔下钱就跑,似乎听见后面有人喊:“哎,还没找你钱呢。”
顾不了那么许多了,拼命的朝吉他班跑,我能清楚的感觉到束成马尾的头发像是钟摆一样摆动不停。其实从放学到现在也不超过三分钟,只是积攒下来的等待,现在浪费一秒也觉得可惜。
为了小事而疯跑的自己的身影终究成了钻石,在记忆中闪闪发光,又时常用它不可磨砺的棱角把凭借时间铸成的坚强割碎。些许年后,我还想淋漓尽致的奔跑,却没有了力气和心思。原来,曾经的狂奔并不是没有由来的;原来,刻意去做的真的不行;原来,我太渺小,抵不过时间的心血来潮。
在门前停住了,尽力平稳着呼吸,保持姿态优美但是却忘了被剧烈运动冲击的头发。
推门而入莫白正靠在墙边抽烟,看我进来脸上养着意味深长的笑,小眼睛神采奕奕,我被他的笑容禁锢在原地,脑袋出现一片空白。
他掐灭了烟头,笑容仍旧留在脸上。一只神奇的手,把我的心狠狠地推向了他。
“你在那傻站着干嘛,进来啊,我看看你给我准备啥惊喜了。”莫白薄薄的嘴唇里带着轻柔的嬉喜。
我的意识恢复过来,尴尬的笑笑,把袋子往桌上一放,声音拖得老长:“请师傅验收。。。”
莫白的笑容更加深邃起来,咳了一声,装作很勉强的样子说:“那我就瞅瞅吧。”说着便把东西一股脑的倒出来。
我不出声,嘴角含笑的看着他的反应,心里期待无限。
他剥开了雪糕皮,咬了一口,看着我眨眨眼睛:“挺好挺好,你咋知道我乐意吃巧克力味的东西呢?”
我看着桌上的东西,巧克力奶茶、巧克力派、巧克力豆。。。与巧克力有关的零食几乎应有尽有。我心里得意的不可自控,可嘴上还是故作神秘:“不告诉你”
“你告诉我吧,你告诉我我给你介绍个兄弟,帅哥啊。”他吃着雪糕用帅哥诱惑着我。
我冲他撇嘴,老大不相信真的有帅哥。
阳台的门被推开,我抬头去看,只是一眼,从此再难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