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阿 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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滁洲城外,已是午后。语嫣望着高高的城楼,它防御设施一应俱全,城墙上威严的站着士兵,和古装电视连续剧里看到的城楼差不离,只是那是假的这是真的。语嫣随着刘彘等人缓步入城。
滁洲城里热闹非凡,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这还不是都城就如此繁华,真不亏是富有的朝代!历史上称这个时期为“文景之治。”汉景帝与其父汉文帝共同开创了国富民强的大汉天下,据说当时国库里钱多的穿钱的绳子都压短了。只是后来汉武帝登基后,连年征战,收复疆土、扩大版图,奠定了中国在地球上的霸主地位,却也穷了国家。后人对这位伟大的君王褒贬不一。但是这位皇帝很可爱,一纸“罪己诏”开创了皇帝认错的先河,还真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想到这,语嫣唇线弯出弧度。
路上行人不断。只是这个年代女子的审美观可不敢恭维。虽然衣裙飘戈,却花花绿绿的满身、满头!语嫣一点都不觉得美反觉得很丑,不由得感叹代沟,还是两千年的代沟!
这时候的女子并没裹足。语嫣嘘了一口气:看样子,早年的中国女子还是比较有地位的!
滁洲城里卖什么的都有,从头到脚要穿的,家里家外用要的,大大小小,仔仔细细的一应俱全。而且这古人的手工活还真不是盖的,就连夜壶也雕花刻字,精致的像艺术品,就更别说那些金银珠宝的首饰如何精美考究了!
哎,这样的手艺,怎到了两千年后的高科技时代怎就失传了呢?语嫣好奇的东看看西摸摸,不住的称赞,恨不能都买下来搬回家的样子。这些宝贝不仅精美,关键还是几千年前的古董,连国家博物馆都不一定有,这要是能带些走,那将产生怎样的效益啊!语嫣想的眼睛发绿光!
“擦擦嘴,看你那傻样,没见过东西吗?”
语嫣腾的一下通红了脸,赶紧擦了擦嘴角,可什么都没擦到。回眸一睹,那家伙一脸坏笑,语嫣那个气啊!重重哼了一声:“不劳好心,我只是看看!”眼看前方、目不斜视,心里却恋恋不舍的走开了。
走着走着,忽见前面的人群慌乱起来,做鸟兽散开。待到看清时,一匹脱缰的烈马已冲到近前,路中央还有一个六、七岁的儿童瞪大了眼愣在那里,不会了闪开,也来不及闪开了!
语嫣脑袋嗡的一下,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她一把推开孩子,自己却置身马蹄之下!她望着那已经高高举起,就要踏在自己身上的马蹄,绝望的闭上眼睛。脑子里在这一瞬间却很活跃,想了很多:完了,我在这时代一出场就死了?!就这样死在了这人生地不熟的年代?真不甘心啊!哎,别了,爸爸、妈妈呀!……
一人影飞身上了马背,“喻”!生生勒住了马,把已经举在语嫣头顶的马蹄挪到旁边落下。与此同时,一团黑影闪过,人们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语嫣和少年已经立在路边,真是好身手!
语嫣感觉被环在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里,身上有双手在到处乱捏乱摸,疼得她有些呲牙咧嘴。恩,吃我“豆腐”?不像,好像是在检查什么。她眯眼瞧见了一张熟悉的脸,这张脸上变得很快,先是止不住的吃惊转而愤怒最后是掩不住的疼惜。
“啊!”语嫣条件反射地推开他,一骨碌爬了起来。刘彘一个趔趄差点摔跤,他也意识到了不妥,脸上腾地一下,由耳根迅速红到头顶,红得泛紫。
语嫣可是两千多年后的“妖精”,没那么封建,被人吃了“豆腐”却不生气。偷眼看他,小样还真是可爱,呵呵!怎么好像被吃“豆腐”的人不是自己倒变成他了!原来他的内心不像他的外表那么冷漠,这才是他的真性情吧!
刘彘也不是什么脸皮薄的人,可这是几千年前的封建帝国,他一个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一个女子上下齐手,不管动机是多么的纯良,可仍就太过了。他不好意思的问道:“没事吧?”语嫣伸伸胳膊,伸伸腿:“还好。”
低低的男声传来:“我会负责。”这个声音把语嫣吓了一跳。呵呵,真是封建的古人。语嫣想都不想就回道:“如果你是想为刚才的举动负责,那完全没必要。”
刘彘听着这么大胆的言论不可思议:“难道不是男女授受不亲?或者你就那么讨厌我?”说到后面竟有点酸溜溜的感觉。
语嫣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了,也不知能不能自圆其说。抓狂,语无伦次:“咳,我们那男女授受不亲的尺度没这么严的,不就摸了几下吗?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不讨厌你,可我不爱你啊,没碰到我爱的人,我是不会嫁掉自己的。”
刘彘其它的都没记住,捡最重要的记住了:“没碰到我爱的人,我是不会嫁掉自己的”。被迫无奈之下给予承诺,可人家不需要,按理是要如释重负,可为什么自己一点不觉得轻松呢?她要是知道这个承诺有多荣耀之后,会不会后悔呢?
语嫣用余光扫过其他二人的脸,老二一脸紧张,老三也面露担忧。没看错吧?老三居然在担心自己!虽然他处处提防着自己,但无可厚非的是:他也是个善良的人。想到这,语嫣心中更是温暖。再紧张地看看围观人群,并无异样,这要多亏了自己身上的这身衣服,此刻要是以本来面目示人,刚才二人那一番举动,还不被人用眼珠子瞪的死无葬身之地!
孩子的父亲牵着孩子摸着泪,三叩九拜后终于离开,马的主人满怀歉意的上前领走了马,围观的人也各自散去。此刻,还有一双陌生的眼睛正崇拜又复杂地望着她。语嫣仔细打量那勒马少年:衣衫虽然褴褛,但脸上棱角分明,浓眉大眼,一双眼眸灵动闪亮,很是俊秀。
少年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响起一个还有些稚嫩的声音:“公子之举令青儿无比钦佩,青儿想跟随公子,从今日起就是公子的仆人,还请莫推辞!”说着,阿青的一颗脑袋“咚,”的一声,重重磕在了地上。
语嫣弯腰去扶他:“我其实没做什么,而且你才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才要感谢你那!”
好说歹说阿青就是不起来。他朗声道:“公子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语嫣无奈地看了一眼刘彘,不知如何是好,毕竟自己现在也寄人篱下。
刘彘最见不得语嫣一副可怜相,终于开了口,他沉声对阿青说:“留不留你就看她想不想要了!”言下之意就是随便语嫣了。
语嫣转身问阿青:“你还有什么家人呢?”“我姐弟二人幼年在往汴梁的路上与家人走散,家中还有什么人我不记得了。我和姐姐一路相依为命,跌跌撞撞行至此地,我大病一场,身无分文之下只好暂住城外破庙。昏迷中我仍能感到姐姐的照顾,可醒来后姐姐却下落不明,只是在衣袖里发现一包碎银子,我现正四处打听。”阿青眼中闪过一丝不安,稍纵即逝。
同是天涯沦落人,语嫣无限感伤:“在这个世界……地方我也没有亲人,你就叫我姐姐吧!”
阿青听闻救命恩人是女子,黑亮的眸子更亮了亮,之后并没有惊奇,忙叫声“姐姐!”这才站起来。
语嫣看着他这机灵样,不由得对阿青又增添了几分喜爱之情:“阿青,你都会些什么呢?”
阿青毫不犹豫的回答:“我能懂马语,骑术不错,会识字。”
语嫣回想起刚才那惊险的一幕,心下暗喜。阿青是有本事的,不像自己这样基本上是空口吃白食,留下来也算是给他引进了个人才吧,不会对不起他的!“姐姐我只是服侍公子的人,你这好的身手也别闲着。姐姐想替你做个主,你去给公子看马,好吗?”
阿青道:“姐姐为大,但凭吩咐,阿青也不想游手好闲。再则让阿青去看马,这对我来说本就是件愉快的事。”
终于在这异世有个自己的亲人了,惊吓遗留的阴霾被语嫣现在的好心情一扫而空。因为心存感激,她讨好似的在刘彘鞍前马后伺候着,极尽殷勤。刘彘又露出了好看的酒窝。
老二摇摇头,若有所指:“大哥,你平时难得一笑,今天可笑了不少回啦!”刘彘怒目相瞪,老二一哆嗦,赶紧跑到前面去了。
老三凑到刘彘耳畔,压低声音说了句什么,刘彘不动声色地“嗯”了声。
一行人落坐在滁洲城数一数二的鸿鹤酒楼大包间,毫不吝啬的让小二好酒好菜的上,把店里的招牌菜都上齐了,满满摆了一桌。
海吃海喝一通后投宿在君来客栈,要了几间上房众人各自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