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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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殷魁花走在树林里,挥着树枝哼着小调。这里只有树叶沙沙的摩擦声和鸟的鸣叫,偶尔也传出野猪或者其他动物的叫声,除了陈独剑和他自己以外的人的声音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过了。不由得感叹,深山果然是深山,这么大的地方,居然只有殷魁花和陈独剑两个大活人。
突然,鸟的鸣叫加剧,中间似乎夹杂了人的喊声。殷魁花抬头,一大片的鸟儿飞过头顶的树木停在自己的身上,停得不留空隙,而他活像从人变成了鸟人。在这里呆久了,殷魁花自然而然也和这里的动物有了些不浅的交情。人的喊声越来越近,殷魁花赶忙将鸟儿向反方向赶跑。
不过多久,约有十几人骑着马匹赶上来,身上都穿着铁甲,手里拿着弓箭。一个像是带头的人瞪着眼睛看着殷魁花的背影,骂道:
“喂!你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干嘛放跑本皇子的鸟?”
殷魁花慢慢转过身,甩了下飘逸的头发,笑着说:“我和这些鸟在这林子里呆了那么久,就不知道它们还有主人的。而且若要真有,那也只可能是我。”
“大胆!敢在本皇子面前称‘我’,还出言不逊,不想活啦?!”带头的人从背上拔下一支箭,拉满弓准备向殷魁花射去。而殷魁花刚想偏开身体,那人的弓就被另一个人按下了。
“二哥别冲动,不过是个不懂世面的平民罢了。”
殷魁花抬头看向那人,刚才的人是长得不错,不过口气听起来像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而这人和刚才的人有一分相像,而且更俊气,而看上去却有些少年老成和严肃。
拉弓的人甩开那人的手,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区区一个贱婢的孩子,我的事你插什么嘴?”他用丝巾擦完手,然后转过头狠狠地瞥了一眼殷魁花,道:“我们还要追鸟,这次算你走运!我们走!”他一勒绳子,带着其余几人朝鸟飞往的方向跑去。
捉鸟?真是没人性。殷魁花在心里鄙视了那人一番。殷魁花视线移开人马离去的方向,才突然发现有人居然还没走。
那人问:“你叫什么名字?”
“殷……不,花殷。”
“花殷?名如其人。我叫李天翔,刚才的是李元飞。”
果然是李元崇的儿子,连说话都一样。殷魁花笑了笑,问:“那他是二皇子,你就是三皇子吧?”
“不错。但我不解,皇子众多,你是怎么知道我是三皇子的?”
“呵,不过是猜猜而已。”“飞”是老二,那“翔”当然是老三了……
“希望如此,知道太多有时并不是好事。”李天翔拉了拉拴马的绳子,最后问了一句:
“可有人说你的声音像夜莺的鸣声?”
“啊?”
“随便问问……”李天翔“喝”了一声,不等殷魁花回答,骑马离去。
殷魁花站在原地,看着李天翔远去的方向,摇了摇头。他的声音像夜莺?在他小时候别人的确常常这么说他,可现在他长大了,声音变了,不可能还会像夜莺。殷魁花试着发了一两声“啊”,却引来成千上万的鸟儿的回应。
“……”
算了,回家去……
……
天色不早,等到殷魁花回到木屋里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
“爹,我回来了!”
“殷!魁!花!”
“我在啊,爹,怎么了?”
“你给我跪下!你,你居然把你老爹我的宝箱给撬开来了?!你说你眼中还有我这个爹吗?”陈独剑捧着宝箱吹胡子瞪眼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殷魁花。
殷魁花抬头看了宝箱一眼,然后低头,说:“爹,孩儿错了。我不该花了一天一个晚上才把宝箱打开的……”
“去你小子!我说的是你居然把它撬开了?!”
“对不起,爹。我不是有意看那个箱子里百花楼给你的请函的……”
“……”
“唉……”陈独剑扶额,在木椅上坐下,将宝箱放在身旁的桌子上,然后招手让殷魁花走到他的身前。
“花儿,你可知这锁是爹当时花了三年才打成的成品?”
“三年?那我花了一天一夜开它还是蛮值得的。”
“……如今你开锁的功夫已有所成,再过了爹最后的两式,你便下山去吧。”
下山?离开这个鬼地方?这不知道是殷魁花渴望多久的。
“爹,此话当真?!”
“君无戏言!”
“好,看招!”踩扁你的脚!
“花儿!这不是玩笑!”陈独剑大吼一声,抓住殷魁花的脚踝往地上甩,“是时候让你下山历练了!”
“啊?哦……到了可以报仇的时候了?”
“不,首先你要想方设法潜入宫里,这几年来外面都有官兵在搜查你,可见你的仇人身份还不一般,是宫里的达官贵族。”
“爹,我问你……他会不会是……”陛下?
“什么?”
“没什么,我们开始吧。”怎么可能会是他?他有身份有地位,全国百姓让他呼之来挥之去,他没必要盯上爹的府邸。可,究竟是什么人……
“喂!花儿,还不开始?”
“知道了,我这就过来!”
这些事情还是下山后再想。殷魁花甩了甩头,走出屋子来到空旷的草地上,摆好架势和陈独剑开始比试。
一开始,两人实力相当,但渐渐地殷魁花有些难以支持。陈独剑突然挥来的一掌,殷魁花没来得及完全躲开,掌风在腰上割出一道伤痕。
“爹!你下手轻一点!”
“花儿哎!这可不是游戏,你爹我可是来真的!”
“可恶的糟老头子!”
……
两个人不知疲惫地打斗了一个晚上,倒地再起,过不了再试。等到太阳升起的时候,殷魁花早已遍体鳞伤。
“再来!”
殷魁花又冲了上去,按着整个晚上得出的诀窍攻打着陈独剑。
左手……右脚……转身……飞跃……落掌……通关……
“呼……”殷魁花瘫倒在草地上,脸上挂满了疲倦。最后一式比第九式还难,现在的他简直是骨头和血肉分离,全身只有酸痛。
陈独剑被殷魁花的掌风打倒在地,他笑着摸了摸殷魁花的头,道:“花儿,睡吧。明天你就可以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