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关注她？”无可奈何的笑还挂在唇角，耳边便传来他的声音。
    飒爽直觉地抬眼再去看那视频，画面早已切换。
    突然就想到英姿跟在如墨的身边，不知与杨依丹打过照面没有，如果没，自然是好事，如果有……
    “她去找墨了。”秦浩然仍自顾自说着话。“女人一旦进了这圈子，便总想着找个依靠。感情这东西，靠不住，谁也信不过谁。日子长了，大家也便看开。金主是最好的。各取所需，男人总是喜欢貌美的女人，女人总喜欢多金的男人。男人是为展现自己的能量，女人是为了自己的前途。”
    飒爽随着他的话缓缓抬头，与他的目光在镜中遇上。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磁性温柔，慢条斯理地侃侃而谈，眉目淡淡地落在飒爽的身上，像是在与她倾心交谈着。
    他额前的细碎头发拨到一边盖住半个额头，潋滟的桃花眼里满是璀璨夺目的锋芒，薄唇微微一抿，唇角微勾便是动人心魄的笑。
    他已经换好了服装，深蓝的中山装式样校服，熨烫笔挺，拨到一边的刘海显出不羁和张扬，化妆师的手艺自是极好的，飒爽认真地看着他的眉眼，这么一个近三十的男人，如此一折腾，倒也像是时光倒流，一下回到了十年前，仿佛就是个叛逆乖张的问题学生。
    十年前……
    飒爽突然觉得有些气闷，刚覆上唇角的微笑，刹时顿住，那笑顿时让人觉得酸涩无力。
    秦浩然认真地看着镜中的女人。
    无疑，她是美的，是种纯粹而简单的美，小巧的脸，尖下巴，很雅致的五官，不用化妆师多费心神，无非是将她那一把浓密乌黑的长发高高扎起，一个简洁的马尾，露出额上的美人尖来，便已大功告成。
    同样是深蓝的外套，下面是方格子的呢裙，活脱一个高中女生的模样。
    只是那神色，那眼神，却莫名地让人觉得忧伤，心疼。
    飒爽的目光开始涣散，耳畔似乎有谁在吟唱，“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并肩坐在桃树下，风在林梢鸟在叫。不知怎样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
    是英姿的声音，但是穿透时空，十几年前的声音。
    还有谁的？
    博闻的？希晨的？还有呢？
    飒爽无助地垂下眼，还有，诚凯的。
    浩然盯着她，认真地看着她的神色，她眼底的痛，一目了然。
    那是种伤，受过男人的伤。
    是谁？
    墨吗？
    所以，在看到这样的新闻，听到他这样的话，才会如此反应。
    秦浩然突然有些不悦起来。刚想再说什么，却见飒爽站起身来，再看时，眼底已然没有了刚才的沧海桑田，而是一如既往的无波无澜。
    秦浩然在心中一声冷笑，却上前一步，食指轻轻挑起了她尖细的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