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现在--纠葛与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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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顾衍泽都没有踏进这里,裴初影也没有觉得诧异,毕竟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先不说顾衍泽在外面是不是有房子,单纯而言,他本就是做酒店的,找个住处当然易如反掌。
只的晨报上细微的报道,还是让她的心里畅然了不少。北辰总经理一直在马来西亚出差,已经成功签订了那份巨大的合同。简短的叙述,却让她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起了。
裴初影把报纸放到抽屉中,换好衣服才出门。
到了和杭永汐约定的地方,裴初影微微抬头,就看见站在人工喷泉边的杭永汐,他正看着她,嘴角吟着笑意。
“等了很久吗?”裴初影微微带着歉意。
“我也刚到。”杭永汐看着她,“还没有吃饭吧。可以赏脸请你吃饭吗?”
“你太客气了。吃饭也该是我请。毕竟你帮了我那么多。”
“这都是每个医生都会做的事,而你碰巧就遇到了我。你说这是不是叫做缘分?”
裴初影愣了一下,“你相信缘分吗?”
“那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杭永汐细细的观察着她的神情,在听见“一见钟情”四个字的时候,她的眼睛突然恍惚了。
“难道你真的有过这样的经历?”杭永汐努力将自己话说成是开玩笑的语气。
“我们去哪里吃饭?”裴初影沉静的眸子对上他。
杭永汐在心底叹息,她并不接招,而且那么快的就转换了话题,这是不是就是另一种回答。
“吃日本料理如何?”他并不想勉强,也只好配合。
“也不错。”
走进餐厅,杭永汐的重心似乎都放在了观察裴初影吃饭上。她吃得很慢,每一小口都细细咀嚼,没有很急,也没有隐忍。他突然就想起了她当初来找自己的时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只是简单的叙述了自己可能有心理疾病,问她什么也不会多说。他真的很少见到这样的病人,既是自己主动来的,但却似乎下定主意不多说什么。而且还是如此年轻貌美的女子,本应该受尽众人的追捧,而不是活在忧郁之中。
裴初影自然觉察到了他的目光,似乎也能猜到对方的大致所想,“现在,我已经不再暴饮暴食了。”
本来简单的几个字,她这样说出来,似乎是历经沧桑。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在房间的所有空地方全都放了各种零食,连厕所都没有放过,在某一个时刻,就会疯狂的去寻找着食物,一直把各种各样的东西塞进自己的胃里,似乎怎么塞都塞不满。就如同胃里养了一根小虫,你吃多少,它就吃多少,塞了那么多,竟然没有饱的感觉。
然后塞了东西的后果,就是不断的去洗手间吐,到最后似乎连胆水都吐出来了。
那段时间,她不仅身体上出现这样疯狂的举动,就连心里似乎都遭受着巨大的伤害,她每天都会做着噩梦,梦里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到她觉得自己的存在都是一个错误。
还好,她运气不错,遇到了才回国不久的杭永汐,这个在心理学上颇有造诣的男子。
“那就好。”杭永汐淡淡的笑,然后开始动餐。
“你在电话里说有重要的话给我说是···”
“恩,你之前不是提过想找一份工作吗?我们医院正好缺一个整理档案的相关人员,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医院?可是,我是新闻系出生··就怕专业上会不会···”
“这份工作很简单的,不需要什么专业要求。而且我既然在和你提,定然就是觉得你十分适合这份工作。”
“那真是太感谢你了。”裴初影笑起来,连眉梢都添了一份美感。
“不客气,本来就要招人的,我只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那还是得感谢你。看来,这一顿饭我是请定了。”
杭永汐笑了笑,并不开口发表意见,只是在最后付钱的时候,他还是坚持付钱然后在裴初影耳边轻声说,“你这样会让我很没有面子。”
他记得裴初影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样子无比纯真。只是转眼间,他又觉得,是不是就是这表层的纯真,演去了她内在的不安。
只是裴初影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感谢一下杭永汐,然后非要拉着他去看电影。
电影已经很老了,是经典的香港片,男主娶了一个富可敌国的女子,只是那名女子因绝好的家世,性格也是飞扬跋扈。只是后来,男主在一个宴会上遇见了女主,然后一见钟情。过程不乏老套的用钱威胁女主离开。只是结局很是美好,男主和那女子离婚,并净身出户,和女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很好看吗?”杭永汐看着裴初影专注的样子问。
“只是觉得很感动。”
“确实。在现实生活中,会有多少男人愿意为了一段纯粹的爱情而放弃大好的事业。不过就是因为现实无法满足,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看电影满足自我的幻想。”
“我不是说这个。”
“那是什么?”
“男主对女主说,我要捡起最美的贝壳向你求婚。”
曾经那个人说,我要为你找出世界上最漂亮的贝壳。
杭永汐不解,但并没有多问,走出电影院,他看看时间,“这么晚,你家人会不会担心你?”
裴初影笑笑,并没有回答。
和裴初影出来几次后,杭永汐似乎也清楚了一点,她不会让别人送她回家。虽然他十分好奇,但也不想过多的去干预别人。所以,他只是站在那里,一直看着她走向公交车站,直到她上车。
裴初影下了公交车,还要走十几分钟才能到小区。裴初影进小区的,管理员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这一眼让裴初影迅速的打量自己的衣服,也没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啊。
出了电梯,她站在门口,钥匙拿在手中却迟迟的没有开门。
她想,她终于能理解管理员狐疑的眼神了。
她推开门,并没有开灯,而沙发上那划破黑夜的那一个小小的光亮却似乎在提醒着她,他一直都在那里。镇静的穿上拖鞋,她才开灯,几乎是下意识,“怎么不开灯?”
顾衍泽丢下手中的烟,看也不看她,把**拿过来打开了电视,然后才眯了眯眼睛,“我还以为你不敢回来呢?”
正要去房间拿睡衣洗澡的裴初影,突然顿住了,“我怎么就不敢了?”
她极少和他有正面的冲突,从来都是他被气得跳脚,然后她默默的看着,不说话,任由着他狠狠的眼神看着自己。她不打算理会他,还是选择去洗手间。
“长本领呢!还学会了不动声色,怎么就没有学会反咬一口这一招啊?”
裴初影这下子是明白了,他这次回来就是存心找茬的,如果不满足他,自己也得不到安宁。把睡衣放下,她走到他身边,“请问顾先生,我有哪里做得不满你意了,你说,我纠正。”
“顾先生?”顾衍泽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你不是很会动用你那‘顾太太’的身份吗?怎么一转身就成了这么疏离的称呼了?”
“你有话就直说,不用在这里给我打哑谜。而且我相信你一天都是日理万机,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顾衍泽的眼睛打量在裴初影的脸上,突然就轻蔑的笑了一下,“你真该转系去表演系,而不是去新闻系。”
“你不用讽刺我,你有那么多时间来满足你心血来潮的游戏,可我没有义务来满足你。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我要去洗澡了。”裴初影拿着睡衣就准备进洗手间。
顾衍泽几步就跑过去,迅速抓住那个身影,“我也没有时间来陪你玩这些无聊的游戏。你知道我今天应该在哪里吗,我应该还在马来西亚出差,但就因为你做的那无聊事,我还得赶回来收拾。你说,这是谁陪谁啊?”
裴初影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样子突然笑了,“原来是已经给我安了一个罪名的啊,请问我的罪名是什么?”
顾衍泽承认,他本没有生气的,但看到她这张似乎永远都不动声色,无动于衷的脸,他心底的愤怒被激发起来了。他抓住她的手臂,一下子就将她甩在沙发上,他的手捏住她的下巴,“就是这样的表情,就是这张看似清纯的脸,你当初就是这样让我娶你的吧?你觉得我还会被你这招玩得团团转吗?”
她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但她也生气,她应该找谁?
“你疯够了没有?”她挣扎着要起身,他用腿压住她,轻蔑的笑了起来。
“我也没有想和你过不去。你说说,结婚这一年里,你当过一天合格的妻子吗?你不让我碰你,我就不碰你,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天使纯洁到不让人污染了?那你去找罗芸又算什么回事?就算我在外面有女人,也从没有给过你难堪,给你‘顾太太’这个身份足够的尊重。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还敢找人去威胁她?在校园网抹黑她被有钱人包养?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对她的生活会带来怎么样的后果?”
裴初影只觉得自己电光火石间被那句“包养”刺激到了,她猛的推开他,“够了。难道不是被包养吗?难道不是你替她哥哥付的医药费?难道不是你替她买的公寓?难道不是你给她付的学杂费?什么叫抹黑?每一件事都是事实,请问有一件事是冤枉的吗?”
顾衍泽这个时候是真的被她的话刺激到了,他反倒笑了一下,“怎么?装不下去了?你不满意了?你不满意可以来找我啊。说你要什么?”
她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胸口压着,闷闷的感觉,“你的尊驾是什么人都可以找的吗?如果不是出了这件事,你根本就不打算回来吧。怎么可能会愿意踏进这屋子。”
“原来你也会生气。”顾衍泽阴阳怪气的看着她,“让我想想,原来是我的妻子在吃醋。”
她揉揉额头,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力气和他继续争执,“随便你怎么想。就那个什么大学生是天使好了,我就是嫉妒那天使太过美好了,存心去找茬了。”
“终于觉悟了。不过别人的确是冰清玉洁的大学生。”
裴初影刚站起来,然后看着他,讽刺的笑了笑,“冰清玉洁?你真了解。”
如果刚才只是生气,那这个时候,顾衍泽已经是愤怒了。这半年来,他的脾气很是古怪,连同秘书门都时时观察着他的表情,一发觉有什么不对,立即打算远离。仿佛他就是一个活火山,随时都准备喷发。而此刻,他觉得自己烦躁不堪,他上前几步抓住她,“你阴阳怪气的什么意思。”
“难道还需要我为你找一个翻译吗?”
裴初影急着争扎出自己的双手,完全没有看到那张瞬间阴郁的脸。他拉住她,把她横抱起来,她死死的挣扎,“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吃醋吗?我以为你会很喜欢我这么对你。”他的脸上明明有着笑意,眼睛却闪过意思狠辣。
她急急的挣扎,他几步将她甩在床上,大手控制住他的身体,腿压住她的腿。
“顾衍泽,你滚开··”
她的双手一直推着他,他覆在她的身体上,用嘴堵住她剩下的话,她的指甲在他身上狠狠的抓着。他闷哼了一声,用手禁锢住她,三两下便将她的衣服褪下。并没有开灯,他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她似乎挣扎得更加厉害,他吻也不是,只好牢牢的压住她,“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夫妻义务是怎么回事?”
他的语气明明就很平静,但她却突然停止了挣扎。
他愣了一下,然后像得到了什么宝贝,迅速解下自己的衣物,他的身体有些颤抖,这样的举止让他有些脸红。他小心的吻着她,从耳朵到耳垂,然后吻上她的脸。
突然间,他所有的动作都停下来了。仿佛刚才怎么也消不下去的欲望,被冰水狠狠的浇熄了。
他起身穿好衣服,头也不回的离开。他就真的让她这么厌恶吗?真的让她这么难以接受吗?她如同一个洋娃娃一般,脸上全是泪水。这个时候,他承认,自己输了,输得彻底。
门被大力的关上,她终于反应,一切真的就这样结束了。
她起身,走向洗手间,在花洒下面,她蹲着身体,一个人,安静的哭了起来。
而我们,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