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 外篇 第七章 什么叫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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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什么叫悲鸣
有话说就说一些,没话说就沉默。我不再那么猛烈地、戏剧化地挥霍情感,我开始学着节约情绪,清淡地生活:养鱼,养花,看书,听碟,心情浑浊的时候走一走,清澈明朗的时候也走一走,人间四月的春天,低下头去是孩子的可爱,抬起头来是穿裤子的云彩。——W。YPhotobyKristybee
骄阳似火,太阳火辣辣的烤的大地发红,在空气中流动的风从视觉上看去已经形成了一条条热浪。天气炎热的让苏宏志的喉咙发干。嘴唇已经干裂开来,看着小贩的两块钱的矿泉水他发了愁。
两块钱可以买四个馒头,可以吃两天。水一会儿就喝完了,摇摇头,舔舔干裂的嘴唇,靠近不远处的自来水管把从家里带出的水瓶灌满,虽然已经落魄的不行,苏宏志却保有那份执着。一路走在商店边上的阴凉地方。他坐在法院的门口发呆。
“哟,瞧瞧这是谁?”一个青年男子看着苏宏志咧开嘴大笑。他是一直和苏宏志从小便是一见面总要狠狠吵上两句的家伙。
“滚。狗屎!”苏宏志恶狠狠的道。
青年洋洋得意的看着苏宏志满身的臭气熏天,好意的拉过苏宏志,“别这样,咱两怎么说也是发小,如今你落难了,我怎么可能会不帮你。”
苏宏志怀疑的看着青年的脸,没有看出什么奇怪的诡计,满脸写着诚恳两字。青年看见苏宏志犹豫的神色。拉过他往法院走。
今天是开庭的日子…
看着父母瞬间老了十几岁的模样,低垂着头,母亲看见苏宏志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淌。惹的一边的法警一个劲的拦着想冲上前摸摸孩子脸的女人。女人身前为人爽朗利落,现在却失魂落魄的难以看见以前的那副干练的模样了。
父母身前为人做事都做的挺绝的,家里的亲人本就不多,只要找父母办事,父母都拒之远门,深深伤了一家人的心,以至于房子被拆迁掉了,几家人无路可走。自己当时还挺鄙视那些在家哭着闹着跪着的亲人,现在感同身受,想起狠狠的给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如今法庭里满满当当的记者媒体和看热闹的小市民,高喊着打倒贪官污吏的口号,还有不少人带着瓜子和花生坐在凳子上,更有甚至有的大婶带着毛线来打毛衣的。好像这里就是一个大戏院子,里面的人正在煽动的唱着戏曲,外面的人连蹦带跳的大声鼓掌叫好。
苏宏志和青年坐在最角落的地方。刘二看起来眼神有些沉重,苏宏志则是靠着墙一个人看着父母的背影悄悄落泪。周围的人都嘴里骂着该死该死。苏宏志听见死字,整个人差点瘫倒在地上,被刘二死死地拉住。苏宏志含着泪听着审判书。法官说出死刑的时候,周围的人开始大声的叫好,甚至有人鼓起掌来,苏宏志脑袋里一大片一大片的空白,顶着脑袋开始狠狠地往墙上撞。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的法院,刘二一直站在花坛旁抽着烟,苏宏志也要了一只,烟味直直的呛到了嗓子里,开始大声的咳嗽,咳着咳着,眼泪掉了下来。
一张脏兮兮的小脸,这个时候变成了花猫脸。滑稽极了。
苏宏志趁刘二不留神,一个剑冲,朝公路上跑去,把刘二吓了一跳,直着眼睛,看见苏宏志的背影消失在车流之间。
苏宏志当天开始当时磨破了皮去找父母生前的酒肉朋友,几个伯伯阿姨,想让他们跟政府疏通一下。
最开始他们都不肯怎么搭理他,只是门一关,叫几个保安把苏宏志拉走。苏宏志跪在他们门前,咬牙不说话。跪了大概一个下午,苏宏志的腿已经没了感觉。终于有个张伯伯松了口。
苏宏志坐在软软的高级沙发里,心里很是忐忑。手里抱着热茶,眼泪往杯里掉。家里的女主人看了不忍心,张罗着热了点剩菜剩饭。苏宏志看着冒着热气的饭,咬紧下唇就是不肯动筷子。阿姨的眼泪也掉了下来,张伯伯厉声大喝要他必须把饭吃了才肯谈。
苏宏志只好把饭一股脑的往嘴里噻,一时吃急了,饭粒塞在嗓子眼里呛了起来。阿姨赶紧让他喝点汤,许久没有吃上一顿热饭的苏宏志就着眼泪鼻涕把饭往嘴里噻。
张伯伯叹了口气,嘴里说着造孽哦。苏宏志吃完了饭,张伯伯叫阿姨拿出了一沓钱给苏宏志,非要苏宏志收下。
“你也别怪我们这些叔叔伯伯们狠心,要是稍不注意,我们也得被拉下水,这次你父亲惹了不得了的人。”
苏宏志点点头。
“我也一把年纪了,张罗着要出国,这才敢帮帮你。我帮你打听了下,得交一笔不少的钱。张伯伯钱不多,但是我手里一直有着你父亲一个物件的钥匙,就是要等着这个时候给你。你把东西卖了,给父亲把钱凑上,先把命留下来再说。”
苏宏志临走前,拿着信封,在门口噗通跪了下去,狠狠的磕了几个响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出了小区就看见对面停着一辆黑色大奔,要是从前苏宏志一定要骂一句俗,如今他只能低着头默默地走开。手腕却被人拉住了,刘二看着苏宏志的眼睛,像是要把苏宏志从里到外看的清清楚楚。
苏宏志被刘二看的忐忑,刘二不问什么,拉开车门将苏宏志塞了进去。苏宏志怅惘的坐在车里,软软的车座将瘦小的苏宏志深深的陷了下去。
刘二挑了挑眉,看着苏宏志一身又丑又脏的模样,皱紧了眉头。“我说你能在糟蹋自己狠点不?”
苏宏志身上的肿痕逗都还在,走路还有点坡。刘二又点上了根烟,吞云吐雾起来。
满车的烟味呛得苏宏志眼泪花往外狂涌。
“日,把烟丢掉。”苏宏志斜着眼看着刘二。
刘二没反应过来,烟灰弹落在裤子上,烧出了一个小洞,妈的,新买的裤子泡汤了。
………
吐出了惊人之语后,苏宏志靠在车椅上紧紧的闭上了眼。
刘二把烟丢到窗外,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靠在座椅上的男孩。周围时而有几辆车驶过,大片的尘埃的朝车里扑来,刘二片刻后坐起了身,发动了车。
苏宏志眼角发现刘二一直斜着眼看着自己。翻了个身,背对着刘二。刘二讨了个没趣,只得直视前方,专心开起了车。
过了约莫大半个小时,带着苏宏志回家丢给他一张崭新的毛巾,用手指点点浴室的方向,苏宏志从头到尾冷着一张脸。心里思考着怎么从这里逃出去,得逃出去才有办法弄钱,弄到了钱才能救父母的命!
……
过了不久,刘二家来了一群人,女的浓妆艳抹,眼睫毛长的不知道贴了几层,男的穿的自认为帅气,自认为魅力十足,一笑起来,裂开整张嘴,哈哈的笑。
一直被死死盯着的苏宏志暗自松了口气,不知道刘二是哪根筋没搭对。一双眼睛来回的死死盯着自己。
刘二跟着那群人有说有笑,苏宏志暗自心里偷笑,拿起自己的小书包,偷偷的在玄关穿上鞋。不知不觉的把门打开了一个不大的缝隙,人整个钻了出去。
他跑了一会儿,沮丧的发现,你大爷的,刘二这Y的刚刚不是正跟美女姐姐些聊的起劲,怎么一直抓着自己的后领子。
一双冷漠的眼睛从那群人中直直的射向苏宏志的后背。是一个胸部至少是个E的大波妹,从进门到现在,一直死死地黏在刘二的身上。
刘二说真的,长相很一般,要不是那身昂贵的衣服和满身的钞票,放人堆里,都没人会理财,偏偏刘二家以前是搞包工队的,后来越搞越大,做了个小小的房地产开放商,一年挣的钱算得上平常老百姓20几年的工资了。哪个女人不把他牢牢的抓住?
苏宏志讪讪的笑笑,走到那群人的对面,背靠着墙手里抱着个大书包耷拉着脑袋,想办法逃走。
刘二眼中现出一丝怪异的神色。“小志,回房间去,别在这里瞎闹了。”
苏宏志有些不愿意,又不好意思在刘二的朋友面前博了他的面子。拿起包朝卧室走。
“刘兄,没想到最近不见人影,原来是早已经金屋藏娇了啊。哈哈。”那群人里有个大热天还穿着白色西服的男人自以为的幽默开起了玩笑。弄得苏宏志一脸窘相的低着头朝卧室冲。
苏宏志躺在床上抱着凉被,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着在监狱里的爸爸,妈妈。又想到自己的卧室,心中一阵怅惘。
怎么逃出去?
刘二看的死死的,不出去怎么去弄钱?
刘二进到房间看见苏宏志的大后脑勺。刘二打了个哈欠,朝苏宏志正躺着的大床上倒了上去。
苏宏志瞬间跳了起来。“你干嘛!”
刘二迷糊到“我睡觉啊!”
苏宏志瞬间炸毛了,扯着刘二的领子非要刘二出去睡。
刘二死死的按住胡乱折腾的苏宏志,苏宏志个子不大,刘二虽然只比苏宏志大个一岁左右,个头却是苏宏志的两倍,硬是将苏宏志死死地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