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乱 第六章 地下城重遇:是你不知道我有多在乎你,我的染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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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白衣飘然而至,站在一片废墟之上,银色的发丝随风扬起,恰如寒冬飘摇的雪花,在摇曳中清冷孤寂。离吻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看着面前的残垣断壁,心中痛苦难当:洛萧,我回来了……
离吻缓缓走近那个熟悉的地方,伸手轻轻触及斜躺在地上的那块牌匾,细细拭去上面沾染的灰尘,三个大字赫然出现在离吻眼前:仙乐城!一股钻心的疼痛立刻席卷了离吻的四肢百骸,离吻的身子猛烈地颤了颤,一滴清泪滑落,滴在牌匾上,离吻笑道:洛萧……
泪水浸满了眼眶,离吻心中犹如窒息一般得难受,洛萧温润的笑就在自己眼前,伸手触摸却消失无踪,离吻苦笑:洛萧,你是在惩罚我?让我独活了这漫长的六百年?洛萧,你太残忍……
“离吻?”惊讶的声音在这片废墟之上响起,打断了沉思中的离吻。离吻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那熟悉的声音,是不是预示着,他也来了?
凤染辰面无表情地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离吻,心中早已起了波澜,震颤不已,他怎么会在这里?
封无恪惊讶,怎会如此凑巧碰见离吻?封无恪看了看站在自己旁边的凤染辰,心中有一丝担忧,但是看着凤染辰平静的脸,封无恪微微放心。
离吻转身,就看见自己日日夜夜想着的凤染辰站在那里,琉璃白的长袍散发着丝丝淡雅的兰香,如此熟悉。离吻眼中满是欣喜,微微一笑:“你来了?”
一句‘你来了’让凤染辰整个身子颤了颤,看着离吻温润的眼睛,心里莫名地酸楚,撇过头,不去看他。
离吻一怔,闭了闭眸子,脸上满是无可奈何的笑意,看向凤染辰旁边的封无恪,笑着说道:“你们是来找洛鸣笛的?”
封无恪心里一震,看样子离吻也是为了洛鸣笛而来。近几个月来,龙骑门势不可挡,而由他们造出来的不死人已经侵入各国的领地,面对这种杀而不死的怪物,封无恪也是束手无策,最近又听说武林盟和凤阁中人都有意无意地进入并封国境内,寻找什么东西,夜殇探听之下,是为了那能镇住不死人的洛鸣笛而来!虽知道仙乐城已在三年前就毁了,但是封无恪还是想亲自来看一看。
“花宫主也是为了不死人来的?”此时封无恪那还有心思去管那些不死人,心中的恐慌让他不能平静,自己是万不能失去凤染辰的!
封无恪话中的意思很明显,凤染辰微微皱眉,秋水凤眸中闪过一丝波动,却沉默不语。离吻看了看凤染辰的神色,心中苦涩,转过身子,看着面前的废墟,冷冷说道:“云昭帝不是不知道这仙乐城的东西是属于谁的吧?”
凤染辰心中一怔,想到当年离吻在寒冰棺中复活,睁开眼的第一句就是唤的‘洛萧’,心里微疼,却始终面不改色,冷冽如初!
封无恪眼神一暗,看着离吻孤清的背影沉声说道:“花宫主不会不知道这仙乐城是在我并封国境内吧?既然它在我并封境内,就是归我并封所有,况且,天禄已亡,相信花宫主不是不明白道理的人!”
听见‘天禄已亡’这四个字,离吻的眼神瞬间就暗了下来,一丝戾气闪过,转身直直看向封无恪的眼中:“本座是天禄国师!本座没说亡,天禄就在!云昭帝不会不明白,这仙乐城是何人所有!”
明显的杀气横在两个人之间,凤染辰脸上出现忧色,却还是没有说话。封无恪心中明白自己已经触了离吻的逆鳞,洛萧帝在离吻面前是个禁忌,而这仙乐城也是洛萧帝留给离吻唯一之物,离吻在,自己就不可能硬闯夺取洛鸣笛!
气氛瞬间紧张万分,离吻狭长的凤眸紧紧盯住封无恪,而封无恪也思绪万千,拿不定主意!
“那如果是我想要拿呢?”突然,一道清亮冰冷的声音打破了这沉闷的氛围,离吻惊愕,看向说话的人——凤染辰!
封无恪也吃惊不已,自从上一次受伤以后,凤染辰就从未有什么情绪,整个人如同千年寒冰一般,不问世事,就算是自己,他也极少说话,但是现在凤染辰竟然会为了洛鸣笛而主动索要?
凤染辰眼里是千年不化的寒冰,冷冷地看着离吻,再一次重复自己刚才话:“如果是我想要拿洛鸣笛呢!”
离吻脸上闪过一丝欣喜,但是转瞬又被不安所替代,因为再也无法从凤染辰眼中找出一丝丝对自己的眷恋!离吻苦笑,怔怔地说道:“为何?”
“为他!”凤染辰面无表情,用手指向封无恪!封无恪愕然,对凤染辰的举动惊讶不已!
凤染辰心里埋怨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沉不住气向他索要洛鸣笛?明明对他已经死心,无情无爱,可是为什么当自己听见他如此维护洛萧的时候,心里恼怒地想要再次毁了仙乐城,连废墟都不留给他?凤染辰有些后悔,但是话已说出口,便不能反悔,自己倒要看看他离吻究竟对一个已死之人到底情深到什么程度!
离吻贪婪地看着凤染辰如玉的脸,凄凉一笑:“既然你想要,你能找到它,就拿走吧……”说完,离吻径直从封无恪和凤染辰身边走过,想要离开。
凤染辰再也遏制不知心中的怒火,大声说道:“洛萧不是你最在乎的人么?既然你如此在乎他,为何还要把洛鸣笛这么轻易交到别人手中!”难道他从不曾对人执着?对洛萧,深知对自己!凤染辰心痛,迫切想要知道离吻给出的答案!
被凤染辰吼住的离吻,身子狠狠一震,紧紧闭上双眼,死死咬住了一口银牙,半晌,缓缓开口:“因为洛鸣笛本该是你的,为你而鸣,为你而生,六百年后又能回到你手上,这是宿命!”说完,离开。
凤染辰震惊,满脸的不敢置信:他刚才说什么?
封无恪看着震惊不已的凤染辰,心中也是不能理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凤染辰刚才对离吻的在乎,令他心痛窒息!
早在开启命卦寻找凤染辰的时候,离吻就已经知道凤染辰就是洛萧的转世,那一样的命理,精细的没有一分一毫的差距,让离吻自己一时也难以接受这轮回的宿命。只有反复地劝告自己,凤染辰就是凤染辰,他不是洛萧,不是洛萧……心中搁浅了洛萧,刻上了凤染辰,但却始终挽不回凤染辰离开自己的坚决……
一抹苍白的笑意染上绝美的容貌,离吻心中苦不堪言,喃喃道:是你不知道我有多在乎你,我的染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