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东郡奇遇 十二、客房小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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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二弟,人家付先生毕竟是客,你怎么撵人家走呢?这话要是传出去,别人倒要说你大哥我气量狭小呢!今天大家这酒喝得都有些太过啦!散了吧!付先生,改天我们兄弟单独请您喝酒,算是赔罪,你看如何?”大当家眯着眼睛,一副‘我喝醉了’的表情,跑出来打圆场。也是,他老人家看了半天热闹,也该表示表示才对。
“今天付某也着实喝了不少酒,酒后食言,望请见谅。有机会咱们再把酒言欢好了,付某先告退了。”付先生依旧脸色不善,但人家毕竟给了台阶下,他也不好再僵持下去,就率先离开。
底下的土匪都是墙头草,早就觉得这大厅里面气氛不对劲,想跑又都不敢。见着付先生请辞离开,便赶紧见风使舵,跟着付先生身后纷纷告退。只剩下我、环都、韩小齐、大当家四个人还留在大厅里。
我是人质,想走也不知道该上哪去。环都是小厮,主子不开口,他也没有说话的份儿。韩小齐低头喝闷酒,明明我和环都都被他骂得不轻,现在倒好像刚才受委屈的人是他。我还不服气呢!眼下还是要指望着大当家打破僵局啊!!
“之前慢待段小姐了,迅某在这儿给您道个歉。咱虽然是土匪,可也不是那不知道怜香惜玉的人。段小姐只要安心留在山寨里,等着迅某和贵府上做完交易,迅某自然会放小姐回去,这期间也不会错待小姐,还请小姐见谅。环都,送段小姐去客院西厢房休息吧。”
大当家撵走我们两个碍眼的人,自是有话要跟韩小齐说。他们要说什么?商讨一下怎么下山去索要赎金?
啊!!算了,这么大一座山,我是不可能跑出去的。躲得过守卫,我也一定会在山里迷路。还是乖乖地等人来救吧。逞过一次英雄之后,我可是变得老实多了,点儿背一次就够了。
环都在我前面走得很快,不过因为他个头高,总算是我还能跟得上,没像上次跟在那个土匪身后那样,害得我累得够呛。
所谓的西厢房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桌椅茶具,一张普通的雕花木床,只此而已,段家管事的卧房都比这讲究。不过比起所谓的柴房来,这间屋子总算是像点儿样子了,大当家还真是打算拿我当客人对待了,就是不知道门外会不会依旧没有人看门。
“请段小姐歇息,一会儿环都会着人给小姐送些吃的过来,怠慢了。”环都面无表情地退出了房间,对我视而不见,明明人家还想跟他聊聊天的说。孩子大了就是不可爱,好想念环都那个可爱的弟弟哦!
过了不一会儿,果然有人拎着一个大大的食盒推门进来。我一见来人不由得喜笑颜开,环都的美儿童弟弟给我送饭来了。
“好小弟,你终于来了,想死姐姐我了!!”我开心的声音里少说四个加号。
小弟白了我一眼,眼神中颇有不解,那意思就是:‘你想我干什么?’
咳!咳!狼尾巴收一下,吓到小朋友了!人家不是正太控啦!
“那个……我想死你手上的食盒了啦!…………嘿嘿!你也知道我今天一天就中午吃过一点东西,就是你给我送的。…………刚才在前厅,啥都没吃着不说,你哥哥还给我灌了好几杯酒,…………烧得我这胃呀!好难受…………”
我一边跟小弟解释以期挽回一点儿形象,一边狼吞虎咽,风扫残云,吃相完全没有什么形象可言。吃饭不耽误说话一向是我的特长。
小弟默不作声,给我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一边。对于我的表现,他视而不见,好像有什么心事,显得有点儿心不在焉。
“我说……小弟,你不能光叫小弟吧?赶明儿你要是长大了,还是要人人都叫你小弟,那不就乱了辈分了,你多吃亏啊?我给你起个名字好不好?”我眼珠子滴流乱转,心里打着一个坏主意。
“起名字?你能给我起什么好名字?”小弟在外环游的神志被我拉了回来,他对这个话题挺感兴趣,不过他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坏笑。
“嗯…………你哥哥叫环都,是不是玉环的环、都城的都这两个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不识字,不知道哥哥的名字是哪两个字。”小弟的情绪有点低落,他从小的经历绝称不上幸福。
“嗯……就当是这两个字吧!我给你起个名字叫玉都好不好?玉就是玉石的玉,就连你哥哥那个环字也指的是玉器的一种呢,你比他厉害噢!至于都字,就用跟你哥哥一样的都城的都字,人家一听就知道玉都、环都是两兄弟。我给你起的名字不错吧!”我得意地笑,又得意地笑。最重要的是,本小姐其实姓郁不姓段啦,拐个小美人跟我姓,我能不得意吗?灭哈哈哈哈哈…………
“玉都?……玉都?……玉都?……”小美人反复小声念着自己的名字,很是满意地笑了。这一笑,满山的春花都开放了,真真是美不胜收啊!!这孩子长大以后恐怕要比他哥哥还要漂亮,难怪他哥这么小心谨慎地在他脸上抹了这么多锅底灰,换我也不放心啊!
“那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小玉都漫不经心地一问,吓了我一大跳。
“哎??我??我叫段锦儿啦!!那个……你哥哥没告诉你要叫我段小姐吗?”就是,就是,我是段锦儿啦!
“现在半空中飘着的那一位才是段小姐吧!你说谎!”玉都毫不留情地戳穿我的谎言,满脸不屑。我又被鄙视了。
不会吧!锦儿没有消失?她还在半空中飘着呐?为什么我看不见?玉都这孩子很是不一般啊!!
“玉都,你看看那个飘在半空中的姐姐在干什么?告诉我好不好?”我不放心锦儿。
“一直在哭呗!还能干什么?她不可能离开这个身子太远的,你不用担心,她不会有事儿的。”玉都憋了憋小嘴,对我的走神儿不太满意。“呐!姐姐!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总不能让我叫你段小姐吧?你明明不是段小姐嘛!”
“啊……那个……”我不说不行吗?玉都用严厉的眼神盯着我,容不得我再说谎。好吧!我说!
“我姓郁,忧郁的郁,名字叫做浣娘,你叫我浣娘姐姐或者浣姐姐都可以啦!来!小乖!叫一个姐姐听听!”我涎着脸,讨好地说。
“哦??‘郁’姐姐啊!!”小玉都把那个‘郁’字咬得又清晰又重,明摆着是戳穿我的小把戏了。
讨厌,没事儿生得这么聪明干什么?
“好啦!好啦!我跟你平辈儿!人家喜欢你嘛!谁让你长得这么可爱,让姐姐不喜欢你都不行!都怪你啦!”撒娇耍赖齐上阵,本小姐已经经历过一次时间倒流了,不介意再经历一次,虽然是冒充的说。
“哼!!”小玉都把脸甩向另外一边,只留下一个偷笑的小酒窝给我。
“好了!我亲亲可爱的小玉都,来说说看你刚才想什么呢?竟然不理我!我都给你起名字了,你也别拿我当外人了好不好?有什么心事拿出来说给姐姐听听啦!好不好?”跟小孩子撒娇,我绝对不嫌丢人。
玉都又拿白眼看我,小小年纪怎么总是喜欢装小大人儿?
“哼!算了,早晚也是要告诉你的,现在就是跟你说了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