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英雄害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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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的街市车水马龙,门庭若市。随处都是人们的买卖声、吆喝声,甚至还有讨价还价声。门大开着的酒楼里,偶尔传来几句小二穿梭在其中的“借过”声,不时还有爽朗的谈笑声、猜拳声、杯盏碰撞声逸出。
一片繁华风景。
所有的人心情都被此情此景渲染得不错,艾璇也不例外。这里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而且吸引她的东西太多,她很快便丢掉了刚和师傅离别的不舍、难过之情,好奇地东看西看,乌黑的水眸仿佛黑水晶般光彩照人。
不过,就算她再好奇,她也不会忘记了师傅给自己布置的任务。在她眼里,外面的世界再繁华,也没有那片桃花林温馨。她可是要早日完成任务回去跟师傅交差的。
“那个,”艾璇果断地就挑了一个看上去会武的壮汉问道,“请问,你知道亚兮是谁吗?”
壮汉先是听到“亚兮”的名字,脸色一阵苍白,再转头看到艾璇那绝色的姿容,忽略掉了她眉心的那一点绿,两眼顿时放了光,整张脸显得越发畸形。他色迷迷地看着艾璇,答道:“知道知道,不如这样,你跟我走,我带你去找他。”
艾璇怎会看不出壮汉的想法,急忙告辞。不想那壮汉却不识相,以为艾璇害怕、软弱可欺,便越发大胆地抓住艾璇的手臂,不让她离开。
艾璇眉心微皱,低喊“放手”,想要挣脱,壮汉却也加大力道,还妄想把那张邋遢的脸贴上来。
“是你逼我的。”艾璇话音刚落,那壮汉便被一股强大的冲击力推到了地上。
壮汉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那个“柔弱”的女子。艾璇挑眉,也同样不示弱地用不屑的眼神回望着,还挥挥自己的粉拳以示挑衅。壮汉见状,面色更加苍白,恶狠狠地瞪了艾璇一眼,便在地上一个打滚,悻悻地逃走。
望着那个落荒而逃的身影,艾璇“噗哧”一声笑了,刹那间百花失色,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动人。
谁知这一切都落入了一个人的眼。
忽然,一瓷器撕裂空气的声音打断了艾璇的笑声,她的身体比脑子先作出反应,耳朵微动分辨方向,便迅速伸出二指,稳稳当当地接住了一个重物。
原来是一个瓷杯,里面还有满满的一杯热茶。艾璇将目光投向瓷杯的来源处,却看呆了眼——客栈上等房的木质窗口旁,斜倚着一个少年。一身紫袍,身材修长,点点阳光洒在他身上,仿佛为他的轮廓镶了一层金边。眉如远山之黛,唇似三月桃花。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他的那双眼睛。那是双邪魅而勾魂的桃花眼,眼波流转,是极致的纯黑,夺人心魄,永恒的美丽就定格在这一刻……这样的一张脸,比普通女子美丽得多,又比普通男子俊逸万分。一颦一笑都美丽得不可方物,足以和艾璇、慕兮相媲美,若不是他眼里的冰冷、淡漠,恐怕还真分不出男女。
妖孽。艾璇暗自腹诽着。
那少年向艾璇举起手边的茶杯,艾璇注意到他的右手戴着一个碧绿的玉环,看样子是达官贵族。接着,少年带着一抹琢磨不透的微笑,微微一点头,仰头一饮而尽。
爽快!艾璇暗赞一声,便也仰头一饮而尽,随后向那少年微微一点头,嘴角也勾起一个生疏的角度。
饮完,艾璇两指微动,那茶杯便脱离了那双青葱玉指,重新回到了那双修长的手指上。
完毕,那少年便将目光投向别处,不再搭理艾璇。艾璇眉毛一扬,真是个奇怪的少年。便也不顾他,继续她的古城游。
然,没走几步路,艾璇的眼前却越来越迷糊,难道是方才那少年在茶水里下了药?可他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她?艾璇用力地甩了甩头想清醒些,却愈加头重脚轻,她跌跌撞撞地勉强走到一个小胡同里想休息一下,不料一到胡同身体就不听使唤地倒下了。
在倒下的那一秒,艾璇只觉得身后有一只强有力的臂膀撑住了自己的身体,她垂下头,几缕垂落的发丝遮住了她嘴角的那丝冷笑。
那抹从身后窜出的紫色很快就接住了这抹翠色,他若有所思地望了艾璇眉心一点绿一眼,随即施展轻功。只一瞬,二人便都不见了踪影。
******
珞煜国。
柯城梁府。
阳光明媚,天空湛蓝。
一座高大而森严的建筑屹立在柯城的中央处——没错,那便是权倾朝野的梁府。府门豪华气派,一对雄雌石狮虎视眈眈地望着过路人,朱红色镀铜大门的正上方,一块暗红色檀木刻成的牌匾屹立于此,“梁府”二字赫然刻于上方。
“太子殿下驾到——”奴才响亮的一声通报划过天空,梁府内的人都急忙出来迎接。当看到他们一身紫袍的太子殿下肩上扛着一个女子时,不禁面面相觑,难不成这南亦霄转性成喜欢强抢民女那种类型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众人的惊讶和疑惑,南亦霄并没有作出回复,而是用一种“就是这样”的表情神态自若地踏入了西厢房。
将艾璇放在床上以后,南亦霄深深地望着她眉心的那一点绿,又伸出手轻轻地在那点绿上抚摸着,仿佛在辨认真假。但这动作在外人眼里却是暧昧至极,就像是南亦霄在艾璇睡着时爱抚地摸着她的额头一般。
“咳咳——”一阵刻意的咳嗽声从房门传来。南亦霄停止动作,转头看向门,面容已不似方才那般严肃。
“梓夜,”南亦霄的语气明显轻松了许多,“你来了。”
被唤作“梓夜”的少年眉间含着一丝怒气,显然对南亦霄的行为感到不满。
南亦霄嘴角笑意更深,把手从艾璇的额头拿回,露出那一点绿。陈梓夜的表情愈发愤怒,但在他的目光瞟到艾璇的眉心那绿点时,神情渐渐变得诧异、惊喜、恐惧……
陈梓夜不可置信地把头转向南亦霄,眼神却不肯放过艾璇的眉心:“慕兮的徒弟?!”
待到南亦霄微笑着点头后,陈梓夜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床边,一遍遍地打量着艾璇。
“我已经确认过了,”南亦霄笑着走到陈梓夜旁边,拿出一把迷你箜篌,“她的。”
陈梓夜接过迷你箜篌,手指颤抖地抚摸着,喃喃道:“凤苏琴。”
“没想到慕兮竟还活着。”陈梓夜的声音微微发颤。
“是阿,接下来一切都交给父皇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南亦霄的声音里也带着一丝琢磨。
他也不知道为何父皇自他年纪还小时就心心念念着“慕兮”这个名字,到后来他才知道这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慕兮女侠,她的师门眉心都有一点,称为“兮印”。并且在十九年前传出慕兮被杀害的消息,从此再也没有音讯传出。这也成了江湖上脍炙人口的慕兮之死迷及对她武功失传的叹息。
所以,当他每每看到疼爱他的父皇喃喃着“慕兮”这个名字却又露出痛苦的神情时,他也很难受,他下决心要帮父皇解除这个心病。他要找到慕兮女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让父皇死心亦或者说是安心。
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天在客栈里恰好看到了这个女子,以及她眉心那一点,便给她饮了一杯下了药的茶水,把她带回来。
“走,去找舅舅。”南亦霄说着,回头看了艾璇一眼,见她还熟睡着,便抬起脚就带着梓夜踏出了西厢。
听到南亦霄和陈梓夜的脚步声渐渐减弱,直至消失不见,那双灵眸迅速张开,里面写满了疑惑。在她晕倒之前,她就已经服用了解药了。开玩笑,她师傅可是玩毒的祖宗,三年下来,她好歹也算个小祖宗,这么点小计俩就想让她上当?做梦!
只是,方才那二人说的话,她虽然还是没听懂,但她肯定这事与师傅有莫大的牵连。哼,静观其变!
“没想到你没晕倒,不错嘛。”突然一句话轻飘飘地出现在房间上方。
艾璇急忙抬头,只见一个身着火红色衣裳的少年悠闲地坐在横梁上,两只脚还似孩子似的在空中晃动着。与他孩子气的动作不符的就是他那线条锐利的面庞,俊朗不凡,而眼神却冷酷而犀利,甚至还闪烁着些许戾气。
这要是放在现代,那可是旷世酷man阿!
不过艾璇此刻可没心情去欣赏他的样子,冲口问出:“你是谁?”话刚问出口,艾璇就后悔了,哪有梁上君子会告诉自己是谁,这问题有点低智商……
想来少年也没想到艾璇会问这种低级问题,先是一愣,但他也毫不隐瞒,答道:“尹日成。”
代号?杀手?艾璇扬眉,古代杀手?有趣。不怕,要杀她早杀了,用得着这么墨迹么,一定不是针对她的。
正想问少年为什么在这里,门前传来一阵脚步声,那少年嘀咕了一声“这么快……”不待艾璇说话,就起身用轻功飞走了。
走进房的是方才那两名少年,艾璇也不再装睡,药效也该到时间了,于是便睁着眼静静地看着那两名少年有何举动。
右边的少年身着宝蓝色长袍,做工精致,袖边文着隐约划过暗光的精美纹饰。五官俊秀,面如冠玉,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眉目间透出一股风流倜傥之气。他看到艾璇时,眼中也划过一丝惊艳。
而当左边的少年一出现,右边那少年就生生成了陪衬。他一身紫袍,身材修长,门外泄进的点点阳光洒在他身上,仿佛为他的轮廓镶了一层金边。眉如远山之黛,唇似三月桃花。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他的那双眼睛。那是双邪魅而勾魂的桃花眼,眼波流转,是极致的纯黑,夺人心魄,永恒的美丽就定格在这一刻……这样的一张脸,比普通女子美丽得多,又比普通男子俊逸万分。一颦一笑都美丽得不可方物,足以和艾璇、慕兮相媲美,若不是他眼里的冰冷、淡漠,恐怕还真分不出男女。
若是撇开是他们绑架了自己的想法,艾璇还是非常喜欢这张脸的,soperfect……
“睡得跟猪似的。”南亦霄不屑地说道。
“总比某人就是猪强些。”艾璇也不示弱地答道。
“你……”南亦霄正想发怒,陈梓夜急忙拉了一下他的袖子,赔着标准的笑脸,向艾璇说道:“姑娘,你醒了阿,梁老爷请你去饭厅吃饭。”
“梁老爷?”艾璇挑眉。
“就是救你的老爷。”陈梓夜解释道。
救我?艾璇眉心微皱,看向南亦霄。害我变成救我?你变成梁老爷?
南亦霄却装作没看见艾璇质疑的眼光,把头扭向陈梓夜,说了一句“走吧”,便以一种在艾璇眼里十分欠扁的姿态,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