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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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1
秒针一格格地走过去,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易梵无力的躺在草坪上,秋日里难得饱满的阳光,透过仰望天空的有些稀疏的枝叶,肆无忌惮地游荡在来往站立各姿各态的人身上。易梵大口大口地喘气,空荡荡的球衫随风摆荡,裸露的皮肤有一丝凉意。
离那个迷乱的夜晚已过了将近两个月,易梵明显的感觉到沈莫延在躲他,不像先前那种似有还无,小心翼翼,而是表面不动声色,实则态度坚决。
不仅是身体的触碰,甚至连话都搭不上,似乎是想划清界限的远离。
想跟他一起吃饭,他会笑吟吟地应好,然后叫上一帮文科班的他不认识的同学一起去。饭桌上的说笑讨论易梵总是插不上一句话。
想让他不要整天埋在书堆里,去操场看他打球,他会用指节敲敲桌子,然后翻过一页笔记,说要高考了,不能松懈。
想靠近他,所以每天你早上比以往早半个钟头起来,买好早餐或捧一杯奶茶去他们宿舍,他却淡淡地说:“我吃过了。”然后食物被郑晖和上官弧瓜分解决。
才这么短短不到两个月,他就似乎到另一个世界。有朋友,有老师,有课业,有各式各样的东西,就是没有他。易梵觉得自己的心一点点啮噬,空荡荡的找不到东西来填补,做什么都没有兴致,快要把人逼疯。
沈莫延,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呢?你如果跟我说,我就会……就会……
就会怎样,又期待沈莫延说什么呢?易梵却是自己都不知道。
“易少,有女生找。”一个高个子男生用球衣擦了把汗,看到易梵爬起来,挤眉弄眼地问道:“女朋友啊?蛮漂亮的诺。”
易梵不置可否,拍拍衣服上沾到的草屑,绕过男生走向树下的女生。穿着浅色低领毛衣女生略带羞怯地笑笑,把手上的矿泉水递上去,又用毛巾给易梵擦了擦汗湿的头发。她坐到花坛边上,衣摆随风飘扬,她微微偏了头,长发垂到半空中。
“易梵你跟沈莫延是发小哦?”
男生停下擦拭头发的动作,看了她一眼,算是默认。
蓝宁顺了顺头发,继续说道:“那你一定知道他会弹钢琴吧?之前一个女生生日,他就上去弹钢琴了,蛮好听的英文歌,那个女生就在旁边合唱,我跟他同学快六年现在才知道他会钢琴,不过他的手指那么漂亮会也不奇怪拉,早知道高二文化艺术节就找他连弹了,一定能得奖。易梵你一定早就知道吧,你们是一起学的吗?”
易梵是彻底地怔住了,什么钢琴?什么早就知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跟他在一起十四年,到最后居然要通过你的口来告诉我。呵,沈莫延,我真想问你,这又是为什么。
“易梵你怎么了?对了,最近怎么不大可看到你跟他在一起啊,闹别扭了吗?哦,还有,沈莫延好像有喜欢的人了,你知道是谁吗?”
所以说,女人呐。祸从口出,八卦是会坏事的,知道导致各种误会的原因是什么吗?那就是八卦啊八卦!!
最后蓝宁说什么易梵已经听不清了,他发疯地朝宿舍跑去,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耳朵里不断重复的想着蓝宁的话。“你知不知道他会弹钢琴哦?”“他好像有喜欢的人了哦。”
怒气涌上胸腔,四肢不听使唤,大脑里只回绕着一个念头:找到他,找到他。
宿舍没有,图书馆没有,操场没有,洗手间没有。易梵已经精疲力竭,他抿了抿干涩的嘴唇,一刻不停地朝教学楼跑去。
教学楼里没有什么人,只有一楼二楼有几个同学在自习,他一口气跑上三楼,终于在楼梯拐角处找到了沈莫延。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沈莫延手上的书本和奶茶翻倒在地上,褐色的液体淌出来,沾湿了书页的一角。
易梵把他拖进教室里,猛地按在冰凉的砖墙上,不等他反应,就狠狠地咬住他的嘴唇。啃咬的力度很大,这个吻是但这惩罚意味的猛烈和汹涌。舌头侵入口腔的掠夺,牙齿咬住下唇咬磨的一度,全都带上了狠狠的索求和宣泄。
沈莫延有些惊讶的睁大眼晴,他可以看到男生湿濡的发梢,以及被汗水沾湿粘着皮肤的球衣,有汗水的淡淡的咸味。
直到有铁锈味在口腔里扩散,易梵才放过被蹂躏的惨不忍睹的唇。他看着惊愕的沈莫延,凑过去舔舔被他咬破的地方。
“沈莫延……沈莫延……你躲我……为什么……”
“你把我弄成这副样子就想抽身而退吗?你休想,我不说完,你永远别想别想结束!”
沈莫延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强吻弄得有些狼狈,但还是略微昂起下巴,斜着眼睛看向双眼发红的男生,听着他急促的低喘,被咬破的嘴唇火辣辣的痛。
“你凭什么……唔……”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易梵捏着下巴再一次强吻了,唇上所触到的滚烫的温度,柔软的触感,仿佛空气都在燃烧,灼目且迷醉。
沈莫延这次反应比较激烈,他挣开被按在墙上的手,抵上不断压过来的欣长身躯,用尽力气狠狠一推。易梵踉跄着倒退了几步,后背狠狠撞上桌沿,他闷哼一声,看向靠着墙喘气的沈莫延,看到他半垂着眼,嘴角慢慢吊起一个弧度。
“易梵你凭什么……”弧度又拉大了些,蔓延着若有若无悲伤的气息,“我们之间算什么?朋友?兄弟?还是情人?”
“我们之间到底算什么你想过没有?你自己都不清楚凭什么来要求我?你凭什么……”
你把我放在哪里?用怎样的感情对待?以后要怎么办?伦理,道德,亲人朋友还有社会舆论,如果没有爱,要怎么承担。
你我其实都懂的,不是吗?所以不能再逃避了,我们避不过,那就只能正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