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风起 第十五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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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门山是半壁山,一面是断臂悬崖,一面是险峻山路,而且只有一条路可上山。
秦岭知道,归海一笑肯定会派高手一路跟随,一方面监视他和段清远,一方面也可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
但是秦岭也知道,魔门的人必然了解,天门山只有一条路上山,且山路险峻,无处藏身,因此他们不会上山,只会在山下等待。
原本秦岭对于出逃的线路是已计划好的,但是因为段清远的意外负伤,让他无暇多想,只能先来天门山。但是等安顿下来之后,秦岭不禁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秦岭望着这险峻山势,不禁皱眉。。。这里对他来说可能是屏障,可能也是绝境。
悬崖岩壁上的灵草,对段清远的伤势恢复很有效用,段清远这几日开始渐渐面有血色。秦岭便每日一早,待太阳还未完全升起的时候,去悬崖上为段清远采摘灵草。因为太阳一旦升起,照在雪山上,刺的人根本睁不开眼。
第四日早上,秦岭依然到悬崖边,他用轻功在边缘处,看准有岩石突起处,便用轻功过去,附在岩壁上采摘。断崖下岂止万丈,稍不留神,便要粉身碎骨。秦岭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对段清远,真的是一种执念。
秦岭纵身下去,攀住岩壁,看着不远处正有一棵已开花的灵草,便轻功一点,飞身过去。但昨夜刚起过雾,崖壁上原本就有雪,这下更滑腻异常。秦岭一下脚竟从岩壁上滑过,直落下去。
下落的速度非常快,秦岭简直觉得自己是在飞了,眼前眼花缭乱,但他的心还没乱。突然感觉一丛绿色从眼前划过,便用力抓住。待秦岭单手抓稳,看清四周,秦岭才发现,岩壁下一百丈之下,竟长满了粗粗的藤蔓,那藤蔓每每长至上百丈长,竟一直蜿蜒到崖底。
秦岭不禁心里一喜,他放松手,往下落了几百丈深,便复又抓住藤蔓,沿崖壁各处都细细看了。心中已有一计,便用轻功跃行,返回崖边。
待他到了悬崖顶上,发现段清远站在崖边,竟已泪流满面。看到秦岭上来,竟愣住了。
秦岭一时心痛不已,尽管疑惑为何段清远这般,但是还是走过去,不禁拥住段清远,宠溺道,“怎么这么早就起了?你看我刚采了灵草,还未煮粥呢。”
段清远突然反身抱住秦岭,竟然再也忍不住似的,眼泪落满了秦岭的肩膀。
终是秦岭心有城府,此刻也慌乱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
段清远只是流泪,竟是一句话说不出来。秦岭无法,只能任他哭。
半响,段清远才安稳下来,仿佛觉得失态似的,忙推开了秦岭。
“我只是。。。我还以为。。以为你。。”
秦岭不禁莞尔,“难道你以为我落下悬崖,再也回不来了?”
段清远尴尬不已,脸已红了。秦岭也不忍再逗他,拿了灵草自去煮粥了。
当日晚些时候,秦岭便把自己的想法与段清远说了。等七日后,段清远身体恢复,秦岭便背了段清远,从断崖上一百丈内,秦岭用轻功跃行,待到藤蔓处,秦岭便可用藤蔓做缓冲,慢慢渡到崖底。
听了这计划,段清远竟然半响没吭声。今天早上,他亲眼看到秦岭如何滑落山崖,有藤蔓可攀附,也许是他命大,可他能保每次都如此吗?段清远并不怕死,但他却怕别人为他而死。
此情此意,他已无法还清。
秦岭看着段清远那犹疑不决的脸,不禁叹口气。他知道段清远是因为无法回应自己,才如此迟疑。其实,他并不想用为他赴死,来逼他接受自己。
“我今早已经沿崖壁都细细看过,我轻功很好,应该没问题的。相信我,好吗?”
段清远望着秦岭那坚定的表情,明明才十五岁的年纪,为什么却让他觉得这么安心,可以相信呢?
段清远没有反对,其实他心里很清楚,除此之外,别无他法。难道要将自己和秦岭送到魔门的手上吗?
有秦岭在千年寒冰床上为段清远运功疗伤,又有灵草辅佑。段清远恢复的很快,到第七天时,果然已痊愈了。秦岭也已经在为第二天的行程做准备了。
第二天一早,天才刚有亮意,秦岭便叫了段清远起身。
秦岭背了段清远在身上,将采摘的灵草也缚在身上。扯了床上的帷幔,将那帷幔缠绕住段清远的身体,绑在自己身前。
做好了万全准备,秦岭走到崖边。段清远用手紧抱住他,秦岭望着那远山问道,“你相信我吗?”
“相信。”
听了这句,秦岭一纵身,跳入那万丈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