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3 桃花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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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琴跟在老师后面,一脸的羞涩,想起去年这时,太过鲁莽。老师刚毕业,意气风华,神采飞扬,季老师的丰采折服了年少的心,多少次寝食难安,坐卧不定。一度失魂落魄,犹豫不绝,最后还是递上那封该死的情书,一直到现在,见到季小雨都心惊胆跳,绕道而行。
好多天上英语课,都羞愧难当,惴惴不安,唯恐被人耻笑,无颜见江东父老。虽然季小雨表现得好像没有那回事一样,平时,该提问还是提问,成绩有波动还是找她谈话,有进步了,会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表扬她。和别的同学相比,没有丝毫区别。
可钟琴放不下,如果不是季老师鼓励自己的批语,可能早已退学。
但钟琴心里始终有纠结,马上高二就结束了,过渡到高三,可心里的压力有增不减。
桃花簌簌落下,飘了钟琴一头,“怎么?不是有事问我吗?”季小雨坦然地笑着,钟琴走近季小雨,鼓足勇气说,“我给你写信的事,有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什么信?”季小雨好像压根就忘了。
钟琴脸更红了,“季老师,你明明知道!”钟琴不依,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呵呵,别,别,有两个人知道、、、、、、”季小雨戏谑的眼睛盯着钟琴笑。钟琴闻言,脑子一懵,好像五雷轰顶,顿时魂飞魄散,真想找一个地缝,立即钻下去。
“什么?你、、、、你怎么能这样?”钟琴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眼泪哗哗流了下来。
“小丫头,你和我不是两个人吗?”钟琴一听,破涕为笑,就扑上去捶打季小雨。
“行了行了,现在都什么世道了?学生都能打老师了!”季小雨抓住钟琴的小手,意识到不好,立即放开。
“不打你才怪,谁让你这么坏的!”钟琴一时哭一时笑。“行了,小屁孩,好好上学,还有一年就可以考大学了,我也在准备考研究生,你喜欢上海师范大学吗?我想回母校去读研究生!”
一片桃花落在钟琴的头发上,季小雨轻轻地替她拿下,“这桃花真漂亮,小屁孩,你说呢?”
钟琴高挑的个子已经接近季小雨的肩了,钟琴激动得脸颊绯红,“季老师,我会好好考的,考到你的母校,你放心!”
季小雨用力揉揉钟琴的头发,“小屁孩,说好了,不许变卦!”钟琴勾起小拇指,“拉钩,季老师,一言为定!”
“小屁孩,走吧!明白我的意思了?”季小雨见钟琴点点头,笑了笑,“真聪明,好孩子!”
钟琴又要追着打季小雨,“老师,你也太过分,你比我大不了几岁!”
“行了行了,钟琴同学!我们走吧,跟上其他同学!”季小雨见钟琴想通了,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晏水清无一例外地和甄小妮走在一起,两个人习惯相伴,都是班里的精英,自然有一定的威信。只是晏水清无论怎么努力,都不曾超过甄小妮,虽然遗憾,但从未放弃!
石玉坤成绩也是不错的,晏水清听人说,石玉坤的父母离异了,一个人跟着奶奶,他奶奶的身体不好,无人管束他,个性很张扬。
在女生面前,石玉坤从未露出暴戾的一面,只是男同学都很怕他,也很敬他,至于什么原因,晏水清不得而知。
一群女孩子男孩子不停地拍照,累了,找了一处平坦的地方,吃东西,把好吃的,好喝的都放在石凳上。几个女孩子还来个即兴小品,搞笑型的,石玉坤和一群男孩子在很远的地方,研究石头。
晏水清在想,石玉坤的身影为什么那么孤独,惹人心疼,即使站在人群中,也像一个被世人遗弃的孩子。
虽然浑身散发着戾气,有一种玩世不恭的冷漠,那也许是一种保护色吧!晏水清怎么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喜欢他什么,见到他,就很安心,又很心疼。
“哎,你怎么老是盯着石玉坤,怎么了?”甄小妮拍拍发愣的晏水清。晏水清回头看到甄小妮含笑的脸,“开什么玩笑,我只是朝着那个方向看看,这里桃花这么多,难怪当成风景区了呢!”
“我怎么发现钟琴有点奇怪!”甄小妮放低声音说,“你看,我怎么发现她身上有恋爱的味道!”
“去去,恋爱还有味道?你身上天天都有吧!那些男孩子前赴后继,情书都堆积如山了!”晏水清一口否定。
“怎么扯到我身上了?你看钟琴,眼神迷离,一脸的兴奋!”甄小妮让晏水清转过身来看。
“看不出来,出来玩,谁不兴奋!”晏水清怎么也不明白,恋爱是什么味道。甄小妮无奈地叹口气,“你呀,当然不会知道!”
三点钟很快到了,一群人开开心心地打道回府,不停地喊山,不时地听到回音。
路人羡慕的目光投来,总有人说,“这些孩子!”
季小雨也是在孩子里的人,走回去,需要三个半小时,如果过河,可能要节省一个小时,只是这些孩子,能听话吗?
让人喊来石玉坤,体育委员,“你跟他们说,走近路,得过河,安全问题,你负责跟他们讲清楚!”
“老师,你放心,我跟班干部说,每个人负责几个人,这样好一点!”石玉坤虽然寡言,但做事从不马虎。
季小雨总的安排妥当,具体的都交给了班里的干部。
有人在离开桃林的时候,吟诵林黛玉的葬花词,一些人哈哈大笑。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手把花锄出绣闺,忍踏落花来复去.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三月香巢已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闷杀葬花人,独倚花锄泪暗洒,洒上空枝见血痕.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怪奴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昨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杯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谁背的,都在打听,才子呀,还能是谁?晏水清看到那个姗姗来迟的小胖子高久成,笑得前仰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