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立即拨凌宇的电话已经关机，挂了电话后，又拨Sandy的电话，电话那头接起，“刚我看到号码还有点不相信，一向不打电话的你怎么突然给我电话了？”
    季末直接忽略Sandy的调侃，单刀直入问道，“Sandy，凌宇今天有行程吗？”
    “嗯，你等一下，我翻一下行程表。”Sandy沉默了几秒之后，回答道，“没有。找他有事？”
    季末毫无波澜地回答，“嗯，我知道了。”
    正准备把电话挂，Sandy幽幽地说道，“你这么关心他，不是喜欢上他了吧？”
    季末毫不犹豫地嗤笑道，“开什么玩笑。你对你最爱的宠物能有多少感情？挂了。”说完，二话不说把电话挂了。
    电话那头的Sandy听到季末挂了电话，咬牙切齿，“SHIT！死丫头，真是一点礼貌也没有，不知道和谁学，学的这么坏的！”手上用力抓紧手上白色的猫咪，猫咪发出喵喵的哀鸣。
    Sandy通话为了保护听力一向是开免提的，季末的回答凌宇是听到了的，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或者说意料之外。毕竟他一直对于她来讲什么也不是，把他比作宠物已经难得。
    颀长穿着浅色休闲服的他顿在原地，面露落寞，见她挂了电话，低头，狭长的睫毛覆盖住失落的眼神，整理完情绪。抬头，睁开双眼，微笑，散漫但却有型地端着一杯纯净水帅气潇洒地走过来，“喝吧。”
    Sandy这才注意到猫咪的叫声，松开，猫咪立即从她怀中逃离，跳下沙发，簌簌回到自己安稳的窝里。
    Sandy接过水，仰头喝下，干练的短发拂过雪白的肌肤。将玻璃杯放在一边，将红色笔记本放在垫在腿上的枕头上，“你决定整容？之前怎么劝都不肯，现在怎么突然要整容了？”
    “这样不是正好吗？你也不用为难了。”凌宇修长的腿搭在茶几上，栗色的眼睛淡漠，一如当初季末最开始的变化。或许每个人变冷漠的唯一原因只是因为受到过伤害。
    很多人被时间慢慢凌迟，变了模样；可是有些人会被命运这把刀片刻击碎，分崩离析。首先是她自己，然后是季末，再来是他，都一个一个成为了怨恨的祭奠者。
    可笑的是，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甚至是带着快意地看着一个一个坠入深渊。至少那样，她就不用一个人呆在这个暗无天日怨恨的深渊里。同伴越来越多，她也就越来越习以为常。
    所以，千万不要靠近那些冷漠的人，更不要妄想试图融化他们，最致命的是对他们付出全部真心。否则，你唯一的下场就是和他们一样变得冷漠。因为你永远都得不到回报，哪怕一丁点。
    “看吧。”Sandy抽回思绪，把电脑里的图片传到iPad上，然后递给凌宇，“这是整容医师早就发来的几个方案，你自己看一下。”
    凌宇接过，一张一张翻看，“你觉得哪张改变最大？”
    Sandy瞥了凌宇一眼，“最后一张。我个人偏好妖娆暖男，所以最后一张是我特别要求的，我觉得你会需要。你的皮肤也白皙，眼睛末端点上的那颗痣是我特意和医师要求的，会让你在特写的时候有妖娆的感觉，但是整体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至于其他几张，一张走冷酷神秘，一张是走阳光型男，另外一张是走暖男。这也是公司给你的几个定位。不过现在市场上阳光型男和暖男比较吃的开。”
    “那就最后一张。”凌宇看了很快做了决定。
    Sandy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重新看着自己的电脑，说道，“公司给你的计划是首先以这支广告出道，最起码能够让你享有一定的知名度。之前老师听过说你的音乐天赋还不错，广告歌曲你可以和一线女星颜夕合作。你尽量和她传出一些绯闻，她在这方面配合度很高，我们也早就说好了，你不用担心，片场记者探班采访的时候尽量表现得暧昧。她现在正在拍的《美好早晨》，这部戏收视率有最好的导演，编剧和一线演员，绝对的收视率保证。这边早就和那边商量好了会空一个角色，这部戏你暂时只能充当男配。不过这几天的表现来看，我相信你，哪怕只出现一分钟，你也会有强大的存在感。好好表现。下一部戏也已经订好，是名噪一时的名编剧复出的作品，你是男主角。导演和女主都还在甄选，不过绝对比《美好早晨》只会更好。”
    凌宇不关心这些，手指划过冰冷已经黑掉的屏幕，上面清晰地倒影着凌宇俊秀的容颜和漠不关心的表情。真的很奇怪，自己呆在季末身边从未觉得自己如此耀眼，经过几天拍摄才渐渐发现原来自己举手投足都可以让人如痴如狂。只是为什么只有她看不到？“最快我需要多久才能红？”
    Sandy将电脑合上，“这个广告面试机会原本是为了二线甚至是一线明星准备的，所以，广告不论是谁都可以拥有一定的知名度。再加上有我和季末帮你，你的天赋和先天条件都不错，只要你肯努力不会太久。”
    凌宇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流，冷漠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语调，“俯瞰万物的感觉，别人都如同蝼蚁的感觉，感觉非常好，是吗？所以你们才愿意住在高层。”
    Sandy走到凌宇身边，白色猫咪也重新回到Sandy的脚边。她用高傲的眼神俯瞰楼下的一切，笑道，“我和她不同。我喜欢这个感觉没错，这一切也是我凭着自己的努力一点一点挣来的。不过她，我就不知道了。她似乎是又爱又恨这个位置。”
    凌宇偏头看向Sandy，她对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自豪的，可是季末却总是像负罪之人，哪怕立在窗前，也只是冷漠多过其他任何感情波动。沉默了很久，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嗯。是不同。”
    穆然看见季末担心的样子，有点别扭地故意咳了一声，然后才道，“凌宇不是小孩子了，可能只是手机没电了，不用那么担心。”
    “嗯。”季末虽然担心，但是也觉得不应该在穆然面前这么明显的表现出来，便弯了眉眼，“他以前没出现过联系不到的情况觉得有些反常。帮我拿药过来，我还是感觉有点发烧。”
    穆然执起季末的手，“爸妈让人算了一下，下个月十六是一个好日子，一个月也应该足够我们准备。我先告诉你一声，待会儿你爸妈和我爸妈在讨论的时候，你可不要再像上次一样甩脸走人。”
    “哦。”季末点头。
    穆然拿出一个暗蓝色礼盒，“这是我一次逛商场的时候看到的，看到它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一定会喜欢。”
    “什么东西？”季末露出欣喜的表情，饶有趣味的想知道礼物是什么。
    穆然打开，她还记得这是Tiffany前几年推出的情人节情侣对戒——TiffanyBezet限量版，不繁复的式样历久弥新已经成为经典款，戒身镶嵌一圈完美颜色和净度的钻石让它简洁却不简单。她确实喜欢，只是要买而且既然是情侣对戒那么一个人戴也没有多大意思，自己也从不戴这些。“你的呢？”
    穆然从衣领里拿出项链，取出项坠，“这就是。”
    季末笑了笑，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把这个也做成项链吧，我怕戴在手上我会丢，而且之后不是还有订婚戒指么。”
    穆然眼神一冷，将盒子啪地一声合上，黑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季末，“末末，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喜欢凌宇那小子？”
    季末一愣，用粉拳轻轻捶打在男子肩膀，笑道，“你说什么呢。我只是怕丢了戒指你会不高兴，怎么就想这么多了？”说着将盒子抢过来，直接戴上无名指上，“喏，好看吗？”
    穆然将季末抱在怀中，用能够溺死人的温柔笑道，“这是你说的。既然把这枚戒指戴上，那么就永远不要摘下来。以后我会像你一样对我，对你所有的要求我都会说好。除了，你说分手。”
    “嗯。”季末安心地靠在男子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