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回家后老妈已经坐在沙发上，一把把季末拉在沙发上，急切地问道，“今天相亲怎么样？”
    “还行。”季末扶头，刚应付完一个，现在又有一个。
    末妈看她敷衍的态度，明显不相信，“男生没送你回来？”
    “额。。。没有。可能他不喜欢我吧。”连脸都没看清就被拉走，还有下文才怪。相亲的事情就这么乌龙地应付过去。
    只是第二天当末妈被牵线人埋怨了一下，“你家末末既然有男朋友，为什么还让她来相亲？我是冲着你和我多年的情分，相信你的为人，才把这个男生介绍给你。你说要长得不错，性格好，家境好吧，昨天那个真的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昨天你们家末末刚见面就被一个男的拉走了，你说让我怎么交代这件事情！”
    末妈陪着笑脸，一转眼挂了电话直接找上季末的麻烦，“说昨天是怎么回事？拉走你的那个男的是谁？”
    季末烦躁地挠挠头，“朋友，就是一般朋友。”
    末妈刚被人训了一顿心里自然不好受，直接把所有的气撒在季末身上，“朋友？朋友就能随便把你从相亲场拉走，这是什么朋友！你给我说实话。”
    “有完没完！”季末二话不说拿起包，踢开椅子，用尽全身力气关门。之后便在书吧休息，几天没有回家。
    小鱼听到消息风声，也打电话给季末，“你和穆然是怎么回事？”
    季末被问烦了，不能因为那些暧昧不清就点头承认，万一人家不过是一时情不自禁，玩笑一场，自己傻子一样当真，那算什么！“怎么都问我这个问题！我和他没什么！要问问穆然去！一切都是他惹出来的！”只是她不知道这个电话是段咲媛让小鱼问的。
    后来段咲夜也问穆然，“你和她不是认真的吧？”
    穆然否认，“不是。玩玩而已。”
    双方都像商量过一样否认这段关系，就这样刚刚情萌的两人渐行渐远。这样一错过，也造成了今后的误会种种，不管是季末和穆然，还是和段咲媛。
    把季末送到楼下时，雨已经暂停，夜色降临，华灯初上。站在昏黄下路灯光下的季末低下头，不知道该怎样结束。末末，你这么不安，到底是为什么？五年，真的让我们彼此陌生了吗？“我送你上去。”
    “哦。”
    两人并肩站在一起，看着电梯一层一层地增加，穆然转身道，“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这五年，你有没有经常打喷嚏？”
    还在愣神的季末回过头问，“嗯？这是什么问题？”
    穆然笑道，“如果按照你的逻辑，有人每想一次你，你就会打一个喷嚏的话，我觉得过去的五年你肯定打了无数个喷嚏。”
    穆然的话将季末的思绪拉向很久之前，那时候他们已经明确之间的关系，在海外出差的穆然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念叨，“是不是感冒了，总打喷嚏。”
    季末在电话这头笑道，“人家在想你，你才打喷嚏好不好。每想你一次我心就痛一次，不管怎么样，你喷嚏总要打一个吧。你快回来~~然然~~~要不我就会心痛而死了。”
    那时候她肆无忌惮地撒着娇，因为全心全意地依赖着这个人。而如今，自己已经不知道如何撒娇了，当然应该也过了撒娇的年纪了。
    “那对于我太久远了。”季末垂下眼眸，冷声，“穆然，你不会知道想念一个人的感觉。想见又不能见，想联系却又怕打扰。发疯似的在QQ，博客，微信，人人，一切能找到蛛丝马迹的都翻一遍，却发现一无所获。你知道那种心空得急需要什么东西来填补的感觉吗？你知道每次和别人聊得正开心，却因为突然想到你，心里便一阵痉挛的感觉吗？你感受得到吗？”
    “我想我明白。”穆然黑色的眼眸直直看进季末的眼中，“因为我做过。明明手里攥着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把纸攥碎了也不敢摁下最后的拨打键，因为怕你拒绝。在你家楼下徘徊了千百遍，却连上去问候一句的勇气都没有，因为怕你拒绝。我最害怕深夜，因为每次深夜来临，我便开始不住的想你，想你在我怀中安然入睡的样子。末末，给我一次机会。”
    “后来，我想，从我们不约而同否认我们的关系开始，我们就不应该再继续下去。因为我们还不够深爱对方。如果爱我，请用尽你所有的力气来爱我，我不会一段蜻蜓点水的爱情而改变现在的生活。而你，也不用。”季末低下头，她记忆中的穆然不会说这些情话给她听，她也不会，“我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没有波澜，没有伤害。我好不容易还清了一些债，我不想再背负一些。”
    穆然坐入车内，拿出手机，“她安全到家了。”
    或许季末说得对，只是因为两人不够深爱。可是深爱就真的能突破一切阻碍，毫不顾忌地在一起，然后有幸福的生活吗？他习惯了将所有的事情先计划好，然后准确无误地实施。只是他忘了，感情不同于管理。伤了一次，便很难再弥补回来。
    季末拿出钥匙准备打开门，凌宇从里面已经率先一步开了门，立在门口，眼神如同被遗弃的宠物，眼睛里虽没有泪水，却比悲伤更让人心疼。沉默地站在门口。
    季末无视他的情绪，直接绕过他，把房间的灯光全部打开来，“给我准备晚餐。”说完，朝着自己的房间走，洗完澡，头发未干，换了一身家居服，坐在沙发上等着饭熟。由于情绪波动太大，身体早就疲乏，眼睛一眨一眨，很快就进入梦乡。
    凌宇见季末睡着，便把季末抱起，季末翻了一个身，睁眼，看到凌宇的脸，安心睡去，嘴角挂满了幸福满足。凌宇看到她如此幸福的表情，胸口暖意正涌，季末的一句轻唤“然然~~”，让凌宇晴天霹雳，僵在原地。
    凌宇垂下眼眸，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美丽的浅栗色眼睛，却遮不住他眼底的悲伤。凌宇将季末放在床上，耐心帮她吹干头发。关灯，只留下床头灯微弱的灯光，准备离开。季末睡梦中扯住他的衣角，“然然~~”
    凌宇低头看着她白皙的手指传过来灼热的温度，低头吻住她的嘴唇，小心而又热切地摩挲，一寸一寸。将她的甜美一寸一寸占为己有，她的妖娆，她的魅惑，这一刻还是属于他。
    凌宇抱着季末直到清晨。他不着急离开，他知道这是季末的地雷，一踩就会炸。可是，既然他自己不能斩断，那么就让季末切断吧。一方面享受着这最后的美好，一方面又害怕季末的盛怒。直到中午，季末一直都没醒，口中却开始胡言乱语。
    “对不起，对不起。”
    “不要。。。不要抛弃我。不要。。。”
    “姐，姐。”凌宇试图叫醒，直到触到她异于平时的红热，把手放在她额头上，才发现她额上的温度已经非常灼热。
    “爸爸，妈妈，为什么要这么抛弃我。。。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你们可以说。至少，至少提前告诉一声，再抛弃我。。。”季末从眼角滑落的眼泪沿着脸颊滑落。
    “姐。”凌宇并不知道季末的往事，不过据他所知她是有父母的，虽然很少往来，可是他以为只是季末感情比较冷淡，所以疏远了。
    现在看来，或许季末受过的伤不是他能想象的。虽然他只有一个母亲，可是在母亲昏迷之前，至少是全身心爱他的，所以他才愿意在她昏迷之后悉心照顾。
    而不被自己的父母爱是什么感觉，他不明白。或许就如同每日把自己置于砧板之上，无从躲避。找来冰块帮她冷敷，找了感冒药让季末就水喝下。季末的电话响起，凌宇看着“段咲夜”三个字，接起，“您好。”
    对方有一瞬间的错愕，“您好。这是季末的手机吗？”
    凌宇回答，“是，我是凌宇。姐病了。”
    段咲夜的第一反应是，“你们住在一起？”很快反应过来，“啊呸，末末宝贝病了？严重吗？把地址发过来，我去看她。”
    “这个。。。不好意思，没有姐的允许，我不能随便把她的地址告诉任何人。我刚给她吃了退烧药。”
    “发烧了？”段咲夜似乎皱了一下眉，凌宇刚准备回答，段咲夜“你的事情待会儿我让助理给你电话”说着便挂了电话。原本段咲夜是准备借着工作之便把季末约出来叙叙旧，而且昨天的事情越想越不对，准备问个清楚。一听病了便立马把这件事退给助理去做。
    很快段咲夜的助理打来电话，说是让他明天下午四点带着经纪人，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看合同就可以签约了。可是他哪里有什么经纪人，一切不过是季末让他去的，他还没准备好，更别谈明天就签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