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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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新的一天又到了,生活得继续,背上书包去上课。一切都没有变化。悲哀是你的,痛苦是你的,别人感受不到半分,或根本不会关心半分,就如你的腿断了脚没了躺在医院,而你的朋友却在为今早剪脚趾甲时伤到了脚趾而唉声连连。每个人都只关心自己,都希望得到别人的关心,而别人也只关心自己,并希望得到你的关心,你的整只脚没了在别人眼里还没他一个伤了的脚趾来得重要!
中午吃饭时,习惯性地带了饭回去给乐乐,进门时才想起乐乐被他赶出去了,把饭搁在桌子上,不禁想起乐乐的好,渐渐地开始责怪自己,那件事怎么能怪它?乐乐再聪明也只是一条狗,而且它是在帮他们啊,他还那么打它,不知道它现在怎么样了?昨晚上是怎么过的?他想起它也受了伤,身上有血迹,昨天太气愤都没有顾及到它,还打它,越想越难过,再也坐不住,出去找它。
一路上他唤着乐乐,可是都没有见到它。它摇着尾巴撒娇的样子,它偎在他脚边当暖炉的样子,它楚楚可怜地望着他索要食物的样子,它被他踩着后偷偷舔脚的样子……那么多的画面在他脑中如电影回放,负疚感便如潮起的海浪般一浪高过一浪。
最后,他来到了秘密青草园,最后的一个可能。而乐乐,它静静地蜷在他和黄莺常坐的凳子上。察觉到有人来,它警惕地立起了身,看见是主人,它睁大了眼睛,又开始“嗷嗷”地叫着。韩昀看着这样的乐乐,不禁害怕,不敢靠近,赶紧向它解释,诚恳地道歉:“乐乐,跟我回去吧,我不怪你了。”乐乐就那么看着他,似乎是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两只前爪动了动,韩昀以为乐乐要来咬他,撒腿就跑,边喊道:“妈呀。”
乐乐不明所以,但感觉主人是原谅了它,来带他回去的,可是,为什么又大叫着跑了?难道是跟它玩游戏?想到这兴奋地追了上去,边追边汪汪叫着。
乐乐的叫声便如催命符般,追得韩昀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于是,校园里不少人便看到这样一副动画:一条脏不拉几的大狗追着一个两手像木槌的人疯了般跑,期间还不断传来木槌的哀叫:“妈呀,乐乐,你别生气呀。”
有的人认出是昨天那条疯狗,纷纷向边上闪避,尤其是女生,有的跑得慢的都吓得哭了。然而奇怪的是,那条疯狗居然完全不甩她们,只追着那木槌跑,木槌拐弯,它也拐弯。
乐乐呼呼喘气的声响似乎就在耳边,韩昀实在跑不动了,不由仰天长叹:“圣母玛利亚,你在哪儿啊?”没有预期中疼痛的到来,反而撞进了一个怀抱,抬起头,心里那个不是滋味啊。小雨推开韩昀,手中的木棍向乐乐击去,乐乐不防,被击中了脚,倒在地上呻吟,小雨还要再打,被韩昀挡住了,“不用了,谢谢你。”小雨扔下木棍,走了,凉凉的声音飘过来,“不用谢。”
韩昀蹲下身来,把棍子握在手里,一手拍乐乐的头,“哈,叫你敢咬我,都跟你道歉了,你还敢咬我,得理不饶人啊你?”
乐乐舔着被打的脚,不回应他。
韩昀接着道:“让我看看,不准再咬我了哈,要不然再打你。”
把乐乐的脑袋掰开,握着它的脚,乐乐的脚微微颤动着,韩昀知道它很疼,简单查看了下,擦破了皮,似乎没骨折,幸灾乐祸道:“自找的。”抱起乐乐,回寝室。
乐乐恢复了以前的健康快乐,它的不快、悲哀似乎都很容易淡忘,对韩昀没有一点芥蒂,至少韩昀看不出来,它还是对他撒娇,表现它的亲昵,韩昀也常常抱着它,可是,只想静静地抱着它。
乐乐喜欢苏闲,似乎所有人它都喜欢,只要没有伤害它的人它都喜欢。有时候,韩昀想不明白,为什么乐乐每天都那么开心?睡觉、吃饭、玩,有时候,他抱着乐乐的头,盯着乐乐的眼睛,想在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找出自己的身影,可是,乐乐总是不耐烦,扭着头跑开,去玩。有时候,他会问乐乐,“乐乐,为什么你每天都那么开心呢?”乐乐总是看着他的眼睛,然后伸出舌头去舔他,韩昀只得无力的避开。
乐乐喜欢苏闲,可是,苏闲却不见得喜欢乐乐。每当乐乐靠近他,他就那么冷冷地看着它,也不说话,乐乐就转移路线偎到韩昀怀里。韩昀总是有趣地看着这一幕,笑话乐乐:“你不是很厉害的吗?居然怕他,你咬他嘛,他不会咬你的。”韩昀将乐乐往苏闲那儿推,乐乐死活往韩昀怀里钻,韩昀大乐。苏闲看着韩昀,“真不知道你跟一条狗也能对上话。”韩昀逗着乐乐,道:“你不明白,乐乐比有些人可爱多了。”韩昀本言者无心,熟不知听者有意,苏闲冷冷地看着他,命人将乐乐丢出门外。
韩昀不知道苏闲又是哪根筋不对,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杂志翻开。苏闲夺过韩昀手里的杂志甩在地上,韩昀震惊地看着他,不明所以。苏闲冷冷道:“韩,在我这儿你别给我摆少爷的架子。”韩昀觉得特没道理,“我什么时候摆少爷的架子呢?”苏闲拽着他的手,握得生疼,说出一个“你——”字就没了下文。半天,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揽过韩昀的肩,说:“陪我看部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