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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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丽堂皇的宫殿如群星般璀璨高高耸立在这座古老的城市之中,眺眼望去,犹如空中楼阁,海市蜃楼般诱人,散发着黄灿灿的光辉,耀眼夺目。
然而如此美丽诱惑的楼阁却被一堵堵高墙围起来了,隔离了所有墙外和墙内那些忧伤和快乐的故事,没有人能看清墙内的故事和墙内的人;也没有人能够看透墙内的那些尔虞我诈和勾心斗角。
纵使墙内风花雪月,墙外依然民不聊生。有一种风景,墙外人想知墙内景,于是他们不顾一切靠近那一堵堵神秘的高墙,就是想探究其中的奥秘,殊不知那是一个万丈深渊。
日日夜夜的荣华富贵始终遮不住它原来腐朽的本质,在那个年代,所见的不一定都是真实,所听的也不一定真实,这就是那个年代赋予历史的意思,存在即便是合理的,不论成败与否,不论腐朽与否。
生活在那个年代,谁都不知道自己命运的明天将会是怎样,所以人们总是小心翼翼地演绎着无声的哑剧,这样的人生令人苦笑不得,莫不堪言。
一群群着装整整齐齐的士兵正在疯狂地搜索着整条街,不管黑夜还是白天,四处搜查着所谓的“目标”,也只是为了所谓的“奉旨”。为了生存,为了遵守命令,他们只有机械地做着机械的动作,仿佛命运早已在别人手中掌握似的,就算你有再大的力量,始终抵不过这个时代的残酷。他们不断地在谷乐街上,挨家挨户猛敲打着各种各样的大门和小门。有时候他们疯狂起来,穿梭在大街小巷里面,搜索着目标,就像一只只疯狗,咬起人来,毫不留情。
此时的谷乐镇本应该是安静的,沉睡的时刻,可是此时却是前所未有的嘈杂,漆黑的夜因此显得有几分诡异,为了躲避士兵的搜查,谷乐镇里面很多的人们犹如游离的孤魂野鬼,无家可归。他们四处乱穿,拼命挣扎,有的也只有藏身于荒山野林之中,那里便成为了他们唯一的归宿。
笑珊双手抱着膝盖,卷缩成一团,她看着躺在大树下面那个面色苍白而体弱多病的云夫人,内心犹如刀割,她越是微弱,她的心越是被撕裂得疼痛。她看看周围的奴仆,更是内疚不已。看着他们挨饿受冻,她愈哭无泪,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呆呆地坐在那里,什么也不能做。
望着黑丫丫的夜空,她开始有些憎恨这个年代的无可奈何,和这个年代的慌乱不堪,可她却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早已被安排,有些就是早已注定好了的,而她能做的就是勇敢地接受这一切。
此时,泪流满面的寒珊使劲全身力量爬到笑珊的身边,抽噎着“姐,难道我们真的要这样子过一辈子吗?有些事情注定是逃不过的,何不勇敢面对啊?”看着面前这个单纯而可爱的寒珊,笑珊的内心稍稍平静了下来,“不是我不想,只是生命如此无奈,叫我如何选择是好,一边是娘的话,一边是关系着谷乐镇的乡亲们的安危。”
“你如果不作出一个选择,受苦的不只有谷乐镇的乡亲们,还有母亲,你看看她的身子现在越来越弱了,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我们的娘受苦吗?”
“我……”笑珊看着熟睡的母亲,看着她如此憔悴,于心不忍,沉默许久。
“再说如果我们进入了皇宫是去当皇上的妃嫔,又不是受罪。这样的生活是多少人幻想都幻想不来的好事,怎么在你那里却如此之难?就算你不进入皇宫,我们谷乐镇的乡亲们依然是人头不保,那样你的心难道会好受了吗?”笑珊静静地看着寒珊的面庞,轻轻为她擦拭着眼泪。“傻瓜,再哭就不漂亮了”
“难道你答应了?我们一起入皇宫。”
“恩,我答应你”说完,笑珊便将寒珊抱入怀中,用她剩下那一丝丝体温温暖着寒珊那冰冷的身体,她不知道命运之路将会在何处,她只知道她活着就是为了让谷乐镇的乡亲们逃过这一劫,也只有她才能救这几十条人命。
“咳咳……咳咳……”突然从大树下面传来一阵阵咳嗽声,慌忙的情景变得更加慌乱不堪。
“云夫人……云夫人……”
“云夫人,你怎么了?”看见此景,跑得最快的当然是文柏,他小心翼翼地扶起云夫人,然后用一只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胸口。
“放心,我没事,稍稍休息一下便好。”云夫人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努力地回答着,“文柏……”
“我在呢,云夫人,有什么事吗?”
“这些年让你跟着我们萧家让你们吃了不少苦头,现在还连累你们,我真是于心不忍……咳……咳……”云夫人努力斜着身子看着身边这个陪伴着自己半生的奴仆,心存万分感激之情。
“云夫人,你看你这是说的那家人之话,我文某的全家人的性命都是萧家救回来的,就算现在让我们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在所不辞。”看着愈发病危的云夫人,文柏内心难耐。
“文柏,你别难过了,人的生命终会有一个时辰终点的,这一切都是命中安排的。”
“夫人,你不会有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文柏和其妻儿蹲在云夫人身边开始哭泣起来。
“文柏,我现在只有一个愿望,希望在我归天之后,你能帮我照顾好两位小姐可以吗?我现在最放不下心的就是她们,我不要她们进宫当妃嫔,尤其不要笑珊去,这个你是知道的。”
“恩,恩,夫人,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两位小姐的。”
“我们萧家一生未曾得罪过任何人,为何命运如此捉弄人,苍天为何硬要折磨我两个苦命的孩子?”,云夫人开始痛心刺问着苍天,熟不知苍天无情,大地亦无意。
“老夫人,你别难过了,我们一直都会陪伴在你身边,不离不弃。”看着周围所有的奴仆说着同样的话语,云夫人甚是感触加上感激,还好自己这一生没有白活,至少还有这么多有情有义的人儿陪着她,想着想着,她的内心稍稍变得平息了,病也渐渐缓和了一些。
无情的夜因有情人而变得如此温馨,每个人都围在云夫人的身边,静静地陪伴着她。
“娘。。。。。。娘。。。。。。”
“娘……”笑珊和寒珊不约而同地喊着,匆匆忙忙从文柏手中扶起云夫人。
云夫人微微睁开眼睛,看着两个泣不成声的女儿,内心心疼不已,然后微笑着对她们说道“放心吧,娘这病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娘……都是女儿不好,让您受苦了。”寒珊痛哭着。
“珊珊,不哭,娘真的没事,只要休息一会就会好的。”云夫人明知道自己的病情还那么坚强地安慰身边从未受过如此之苦的女儿,心里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看着母亲憔悴不堪的面容,笑珊心里除了自责,什么也没有了。但是看着她那再也经不起的风吹雨打的样子,她还是硬着头皮向母亲重复着那个问题。
“娘,你就允许我进入皇宫吧,或许只有这样我才能救整个谷乐镇的乡亲们,所有的局面才能变回像从前那样。”
“你刚才说什么?”云夫人惊愕地睁大了眼睛,看着笑珊,“什么?你有本事再说说看!”听见笑珊的话语,云夫人又开始不断地咳嗽起来。
“云夫人……”文柏又来扶着云夫人,“夫人,你消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