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君故 第12章 绒塚城,仇人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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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白素坊。
白旒苏倚着栏杆望着月亮,皓月当空,他白旒苏没有诗情画意,有的只是惆怅。
上次找小人儿,只差一步。好不容易查出了刘素身处金玉村,然而在那之后不久,就有下人报了噩耗:金玉村的关家被人一把火烧成灰烬,两位老人不幸辞世,而小刘素,离开了村子不知去向。
这令白旒苏自责不已,是他太自以为是了。他以为只要掌握了小人儿的动向,一切便会迎刃而解。不想天意弄人,找了一年才找到的人,却失之交臂。
‘小东西,你现在在哪儿呢?走投无路的时候,难道不是应该来找我吗?’白旒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起来,今天是你的生日了吧?本来打算每一年的生日,都由我来给你过的~”
左手的冰壳已经漫过了掌节,白旒苏轻轻的呵气在上面,透着一丝无奈。右手拿起了之前买的那只草蝴蝶,这个时候的他还不知道,这东西是自己的小狗-刘素,编织的梦幻。
手抬起,把草蝴蝶举在眼前。“两年了呢,距离我们分开,两年了呢。”
******
距离关老汉和关婆的死,已经过了一年。这期间,刘素没去京城找白旒苏,也没能如愿的找到高人拜师学艺。但她结识了一队旅人,这一年间,她都在与那群人结伴四处游历。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见识了五光十色的艺术,品尝了千滋百味的美食,了解了各式各样的风土人情。
这一天,刘素随着旅人们一起,途经绒塚城,窝在靠山的一个破庵里过夜。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绒塚城与京城只隔百里。换句话说,她与白旒苏的距离,不过百里。
梅雨时节,涟涟细水持续的浇洒着红砖白瓦,不断的自房椽上汇聚成珠,滴落在破庵的地上;由于冰冷的雨水寒凉,故说话的时候还会呵出白气。小人儿缩在旅人们中间,安静的抱膝而坐。篝火伴着‘噼啪’声,不时的会飘起些黑色的烟絮;旅人们在火上烘烤的食物,散发的丝丝气味儿远近飘香。
就在大家其乐融融的等待着晚餐的时候,打庵外面进来个了几个人;看得出他们不是一起的,只是为了躲雨而碰巧同路。
其中一人,引起了刘素强烈的反应。她看着那女人的脸,差点咬碎牙齿!她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曾经在头上别着海棠花的女人!
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鸡皮疙瘩也起了一身。虽然今天她头上没有花,但是她的模样,就是化成了灰,刘素也是记得的!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刘素拔出了匕首便冲向女人。“贱人!我杀了你!”
显然这一切的一切,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旅人们没想到,一直以来与他们同行的小孩子,会做出这样以卵击石的举动;那女人也没想到,会突然有个孩子来找自己寻仇。
闪身躲过了刘素的攻击,那女人轻舒猿臂,打落了小人儿手里的匕首。“哟,我当是谁,这不是白旒苏的狗么?你还真是长命呢~”
刘素忿恨的看着她,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我与你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你却害我与旒苏天各一方。我的养父母年过半百却惨死家中,他们平日里不曾得罪过任何人,唯一能想到的,只有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妇人了!我要杀了你,以祭我‘爹娘’在天之灵!”
“哟~挺有骨气的嘛。但是该死之人,注定要死。你不该和白旒苏扯上关系,因为等着你的只能是死亡;而那老头子和老婆子,错就错在救了你!”那女人掩口媚笑,尔后刀锋一闪,一道寒光冲着刘素的方向就去了。
小人儿的匕首已经被那女人打落在地,因此毫无防御能力可言。眼看着刀子就要碰到刘素了,只听见‘啪’的一声,那女人的利刃失手落地。
再看不远处,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正笑呵呵的拿着颗花生,放在嘴里。
“你是什么人?!”女人蹙眉。印象中,这老人只是凑巧路过此处,进来避雨的。
老人不慌不忙的站了起来,望向小人儿刘素。“你刚才嘴里提到了‘白旒苏’,你和那小子是什么关系?
刘素被这峰回路转的场面弄得,也有些摸不着方向,一本正经的看着那老人。“他,他收养了我。”
老人走近刘素,俯身伸手抽出了小人儿腰际的荷包,打量着上面属于白旒苏的个人徽纹。“看这纹章,你恐怕是那臭小子的‘狗’吧?”
女人手按着腕子,看着被打落在地的刀,心中暗自思忖。‘那孩子是白旒苏的狗,我第一次接到的命令是杀死她;把他扔下了山崖,以为万无一失,不想她却被一对老人救了。第二次奉命去杀她,也是以失败告终,因为碰巧她不在村里。刚才的老头儿不一般,用花生壳就打落了我的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者把小刘素扶起来,拍打着她身上的尘土。“原来你就是白旒苏的狗。呵,想不到,那臭小子喜欢上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