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渐渐地和剧组的人熟悉了。在剧组，轮胎认识了一个女孩。女孩叫豆丝。她说自己是学表演的实习大学生。来剧组演一些小角色。是剧中的女16号。
    轮胎经常和豆丝在一块聊天。从大一聊到大四。又从大四聊到大一。轮胎唯一可以拿到台面上的话题就是大学生活。
    轮胎说豆丝挺可怜的，以豆丝的长相，豆丝可以演女二号。但是在林开机前导演重新排列了女演员的角色。豆丝从女二号直接降到女十六号。是因为豆丝不愿意陪导演XX。一起来面试的女孩子，本来是跑龙套的，自从和导演出差回来后就直接演女二号了。
    豆丝说自己本来打算在城里和他的男朋友一起去拍一部青春剧的剧组实习。但是没等实习开始他们就分手了。为了弥补失恋的创伤，豆丝准备重新找一个男朋友。但是碰到的总是一个不如一个。
    姑娘们的梦想是能找到一个骑着白马的王子，但是往往等来的却是一位二不拉几的蛤蟆骑着一头灰不溜秋的驴。
    豆丝一个人跟着这个剧组来到了山里。平时没有戏份就帮剧组干点杂活，基本上每天能得到几十块。并且吃住全免。基本上一个月能拿到一千多块。轮胎也基本上一样。
    吃饭时我俩就回“废铁”上吃。这是整个拍摄现场为数不多的位子。由于轮胎和豆丝现在是好朋友，豆丝也坐在车上和我们一块吃。
    吃完饭，我们就在“废铁”说话聊天。豆丝说：你们干什么去了啊？
    轮胎说：我和我大哥正在自驾旅行。这车是悍马。只不过我们改装了。这车很有男人味。
    豆丝说：你们这车，很破啊。
    我说：这车百公里油耗是21升。我们把用不到的全卸了。
    轮胎说：对对对，这是我大哥说的。要是再把车门什么的用绳子绑好、、、、、、。
    我赶紧踩了轮胎一脚示意他别说了。我说：其实这车这样也很敞亮。再说这样透风。
    拍戏，是每天的工作。基本上轮胎和豆芽的戏份没有超过三分钟的。其余的时间轮胎就和豆丝聊天。轮胎说，他俩在探讨人生。
    一天夜里，轮胎问我：老大，我喜欢豆丝。我想追她。
    我说：可以啊。
    轮胎说：我怎么追啊？
    我说：就这的环境，买花，送礼物算是行不通了。这地方没有地方卖。你给她写情书吧。
    轮胎说：我不会写情书。不过豆丝经常喜欢念叨一些诗。
    我说：都念叨什么诗啊？
    轮胎说：锄禾日当午，汗滴、、、、、、。
    我说：还有呢？
    轮胎：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举头、、、、、、。
    我说：还有呢？
    轮胎说：就这两首。
    我说：那你写情诗吧。
    轮胎说：我不会，你给我写吧。
    内心装尽风花雪月
    怎奈听众只有你一个
    谁出的爱情这道题
    让我苦苦的寻找你这个答案
    没你时我读不出心中的谜底
    你就坐我对面
    但这依然赶不走我对你的思念
    梦若碎了一地
    我愿陪你再做
    写完诗，轮胎看了半天问：大哥，你写的这玩意是什么意思啊？
    我说：都是些屁话，相当于野鸡叫床，糊弄人的。你给豆丝，他得高兴半天。
    轮胎拿着那首诗就去找豆丝。我说：轮胎，豆丝自己住一个帐篷，要是可以你就住她那吧。轮胎可能没听见，像一头棕熊一样跑向豆丝的帐篷。
    第二天，依旧像往常一样，拍戏，吃饭。到了下午，导演说，这几天进度赶得很快，制片人要来现场视察。今晚开晚会迎接制片人。
    晚上异常热闹。演员们都准备了自己的节目。从女2号到女15号，都打扮的异常性感，等待着制片人的到来。梦想能和制片人有上一腿。
    晚会还算是比较不错的，首先是开场歌曲。
    一男一女两位主持人走上舞台大声说道：“现在我宣布“XX传奇”剧组文艺晚会现在开始。
    接着男主持人下台，女的报第一个节目，还算是标致的女主持人说：“大家都知道，我们的祖国有着一万八千公里的海岸线，点点的溪流汇聚成这浩瀚的海洋。就在我们的东方，那里有我们每个人都向往的大海，海洋深邃宽广，神秘无比。她蔚蓝蔚蓝的，就像一块无暇又巨大无比的蓝宝石，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她无私的用她那齁咸的乳汁喂养了鱼儿虾儿们，用她那宽广的胸怀包容着鱼鳖虾蟹。好，下面请欣赏歌曲“珠穆朗玛”。
    随着富有藏区特色的曲调响起，我拉着轮胎和豆丝跑到“废铁”上。我说：咱们去兜风吧？
    轮胎说：看晚会吧，多好啊。
    豆丝说：还是兜风吧，兜风感觉挺爽的。
    “废铁”很难发动，估计在这停了这几天，蓄电池一点电也没有了。干脆让轮胎直接手摇。没几下“废铁”就咆哮了起来。我试着踩了几脚油门声音瞬间猛增。
    正在看晚会的人群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大家躲开，坦克来了”。人群齐刷刷的转过头，看着我们。我和轮胎赶紧喊：不是坦克，没事。你们继续听歌。
    接着我们把车开到马路上。后排没座位，轮胎和豆丝粘在后面，手扶着这顶支架。幸好这车虽然没有一点铁皮包裹。要不然还真不像轮胎说的悍马。
    对于车速豆丝感到不满意。催我踩油门，我干脆把油门直接踩到底，“废铁”这才吃力的跑到了大约30迈。
    风吹得我直憋气。不过轮胎和豆丝倒是在后面又跳又唱。大约开了十几分钟，我们就往回开。往回开的路上风从后面吹。原来我们的车速还不如风速。
    开会剧组驻扎的地方，轮胎和豆丝跳下车。怎奈这车怎么也息不了火。我干脆挂档，松离合，踩刹车。“废铁”才停止了吼叫。我下车看看“废铁”的排气管能不能改进一下。趴到彻底看见发动机气缸边上有一根烧得通红的钢管。还是明天再修吧。
    轮胎把我叫到他和豆丝跟前。轮胎说：豆丝，我喜欢你，你做我的女朋友吧。大哥给我们作证。
    看到轮胎表白，我也对豆丝说：是豆丝答应轮胎吧。他很喜欢你的。
    豆丝说：看在你的情诗和大哥的份上答应你了。
    接着害羞的跑开了。看着豆丝的背影轮胎说：大哥，我一定会爱豆丝一辈子的，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他妈的真好。
    我说：兄弟，出来混，老婆迟早要换的！
    接着和轮胎走回帐篷。我正想睡觉，轮胎说：大哥你再给我写几首诗吧。明天送给豆丝。
    我说：兄弟，一首就够了。你不能只停留在书信传情的阶段。明天你就和豆丝牵手，然后再亲她，慢慢的哄她。最后我就和豆丝换个帐篷。你明白吗？
    轮胎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剧务找到我，说是我们的坦克严重扰民，在剧组晚上休息时我们不能再开了。除非导演批准。
    我说：领导，我们这车不是坦克，你没看见车顶没有炮塔吗。这就是一辆吉普车。只不过声音大了点。
    剧务说：我不管是不是坦克，总之你们这几天不能开。
    反正也没什么事，也就拉着豆丝和轮胎兜兜风。今天豆丝没戏份。就跑到“废铁”上和我聊天。
    豆丝说：大哥，我以后就跟着轮胎叫你大哥了。
    我说：行，叫什么都行。
    豆丝说：大哥，你又后晚上多拉我和轮胎兜风吧。
    我说：剧务不让我们晚上开这车了，说是扰民。白天可以。
    豆丝说：那我包日。
    我说：你只包轮胎一个人的日就行。我随时只给你们当司机，你包我日不行。
    豆丝对已这个大夫还是很满意的。
    我说：豆丝，你和我修修车吧。
    豆丝说：行。
    我就去车后面找扳手。豆丝问我：大哥，你们这车叫什么名字啊？
    我说：就叫“车”。
    豆丝说：这怎么行啊，我们同学开的车都有名字。
    我说：这堆废铁，怎么能和你同学的车比啊。
    豆丝说：哦，它原来叫“废铁”啊。挺有男人味，有点变形金刚的感觉。
    我说：就叫“废铁”吧。
    豆丝说：你这车是进口的吧？
    我说：不是，北京吉普，北京的。
    豆丝说：哇，原来是北京造的啊。怪不得叫北京吉普。你是去北京买的吗？你以后要是再去买车叫着我一块啊，你买完车送我去首都，不过你不用担心，北京离首都很近的，打车才60块。
    我说：行，不过去北京路过首都。你到那下车就行，回来的时候接上你。
    昨夜烧得通红的排气管已经不烫了。我用扳手卸下来看看能不能改一下。刚用扳手一拧，螺丝就断了。钢管做的排气管也掉在了地上。看来给这车重新装个排气管以现在的条件是绝对完不成了。
    我上车发动废铁。说不定会有奇迹，虽然没有排气管说不定声音会小点。废铁在我把线头擦了十几下以后依然只没有发动起来。我掏出摇杆，使劲的摇。没摇几下，就被巨大的响声吓得跑出十几米远。豆丝也捂着耳朵跑了。由于实在是太突然，摇杆还在发动机上插着。伴随着废铁巨大的咆哮声，摇杆也有节奏的转着。
    我爬上废铁，依旧挂档，松离合，踩刹车。废铁这才慢慢的静了下来。这次修车就像是江湖郎中，本来小病的人，他们一治，人死了。
    我看着废铁，这以后要是开着它赶路可有罪受了。轮胎跑了过来。我以为轮胎听见响声以为废铁爆炸了，过来救我呢。跑到跟前，我正要跟他解释车的排气管掉了。轮胎说：大哥我知道你说的那个外交家是谁了，是唐僧。对吗？
    我说：轮胎，你是我见过的脑袋最灵活的人。你真聪明。
    轮胎满意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