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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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轿中包拯愁眉不展,顺着撩开的轿帘望向外面,他来的时候是早上,现在天已进夜,在宫中呆了一天,除了详细说明襄阳王后事处理,包拯也说出展昭的失踪,但赵祯对此漠不关心,只是让包拯派人寻找,包拯见赵祯有些倦意,不敢过多打扰,起身退下。
“嗯……”
正想着事情,余光见一旁官道闪过一人,虽一瞬间,但包拯也看清了来人的相貌。
“王朝、马汉”
“是……大人”
听包拯说话,抬轿子的人立刻停下,王朝马汉等四人也停住。
“你们四人速去将他带回……”
“是……”
王朝等人也看到过去的那人,当下听包拯吩咐,四人立即转身追去。
昏暗的官道上空旷无声,只偶尔传来几声鸟鸣与展翅声响,官道一旁急速狂奔一人,高大粗狂的体形闪过,带起一阵劲风,扫落树叶无数,地上的花草也被他有力的脚踏平,形成一条崎岖的小道,厚实劲力的双手各拿一柄铁锤,因愤怒而使得他呼吸急促……
徐庆因为妻子快要生产,没和卢方一起来,但随后听闻京城传来的信息,越想越是担心白玉堂和展昭,当下与江宁商议想要去帮忙,江宁闻言点头答应,蒋平也要随之,但他和金腾还有其他事要处理,徐庆等不及他们先走一步,还未到开封府就听说襄阳王伏诛,冲霄楼被破,随之是白玉堂身亡,闻言徐庆将那桌说话的客人暴打的一顿,最后心里还是不忿,路上不再停留,累死了两匹马到了开封,进了城直径到了开封府,在府门口见门上挂满白绸,拉过一个衙役询问详情,那衙役听闻他是白玉堂的三哥,一时又被徐庆凶恶的神态吓住,当下不知如何,就将事情前后都告诉了徐庆,就连展昭失踪数日也说了出来。
徐庆闻言,第一个就想到要去京城找赵祯,心道要不是他发的什么旨意,五弟也不可能会死,想到这里徐庆离开汴梁,脚下加紧向京城而去,因路上想着其他事,又跑得急,徐庆并没发现包拯一行人,徐庆正跑着,突闻背后劲风袭来,徐庆反映迅速,点脚向左一跃,转身铁锤出击。
“你们?”
看清来人徐庆一愣,但他只看到了面前的王朝和张龙,没防身后还有马汉和赵虎,马汉飞身上前,袭向徐庆后颈,徐庆察觉不好,想躲已然来不及……
是夜
赵祯处理好一切公务,站起身离开偏殿,让王成不用护驾,只带着四个提灯的太监向后宫走去,穿过层层宫苑来到一处,这里的景色与其他处不同,以淡色为主塑造,四周景色也是淡雅,穿过花丛小道面前是一座三层阁楼,到门前赵祯让两旁的太监与随来的人全数退下,举步进了厅房顺着楼梯上去,到顶层一房门前停住,顿了顿,抬手推开房门进入。
轻浮幔帐中,放着一张床,此时床上躺着一人,床四角各有一盏油灯,蓝色的沙罩将屋内熏染成淡蓝,怕吵醒了床上的人,赵祯脚步轻盈的走近,站立片刻,俯身坐下。
“醒了?”
低头见展昭虽闭着眼,但眼睫轻颤,赵祯伸手抚向展昭脸颈。
“师兄……你……这是何意”
微动,也并没睁眼,展昭抑制自己的情绪。
“何意?……你问我何意?”
收回手,赵祯站起身。
“你若不试图离开我……我又何必如此……”
转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夜风袭进,吹暗了烛火……
“离开?”
展昭顿住,他知道自己要辞官?
“哼……你以为可以瞒住我吗?”
赵祯回身走到床前。
“师兄身为一国之君,无我亦可……”
展昭说着坐起来,侧身下床。
“一国之君?”
赵祯闻言冷笑,看着展昭起身下床。
“你可以离开……但,自此以后,世上便无陷空岛这三个字……”
赵祯说着伸手关上窗户。
闻言,展昭停住脚步。
“你……绝不可离开这里半步……”
赵祯走到展昭身后,伸手将他腰身环住,顺势拥入怀中,平常无异的口吻,听在展昭耳中,却似鬼厉……
入秋的夜潮湿的冷,片片树叶如凋落的生命,无声息的坠入黑暗中,生无息,死无声,人何尝不是如此?霸业,说简单,可要做起来谈何容易,终究平淡的一生好,还是争夺权利享受荣华是好,谁也说不清。
“少主,您在想什么?”
蛮见木天站立窗边良久,终忍不住开口问,秋天的夜晚风冷,这么吹了半天定是不好。
“没什么”
木天松开手中的落叶,让它随着风飞逝,转过身走到桌前坐下,蛮上前给他倒上热茶。
“少主,明日我们就要回西夏了,宫里飞鸽传来,圣上的身体日渐衰弱……”
蛮说到后面停顿了一下,这次回去只要入了西夏,就是险恶万分,少主这次出来就带了他们三个,虽西夏那边也安排了人,但这么长时间没回去不知会不会出什么异状。
“无碍,步步险棋才有趣味……”
木天说着,锐利的眼戾气布满,端起茶杯悠然喝了一口。
“与有勇无谋的人争斗,智取无疑是上策”
木天放下茶杯。
蛮闻言不知怎么回答,只退后一步站到木天身后,这时传来敲门声。
“进来”
木天抬头向门口望去,见推门而入的是旱。
“少主”
旱走到木天面前躬身一礼。
“让你查的事如何了”
“是,属下探知白玉堂确实已死,尸体已被运回陷空岛,再者展昭不知何故失踪了,开封府与陷空岛卢方连续找了数日都没有消息,皇宫方面近日没什么举动,主要就是襄阳王后事的处理”
旱说完抬起头看向木天。
“嗯……”
没有说话,木天低头思考了一番,站起身走向窗前。
“少主,这时大宋无疑是最混乱的时候,襄阳王伏诛带起的波涟不小,不论百姓,皇宫内的大臣也是牵连甚广,少主回到西夏得权之后,最好一举将大宋拿下……”
见木天没有说话,旱上前一步说道。
“一切等回去再说……你们先退下”
摆了摆手,木天示意两人退下下,蛮施了一礼转身退下,旱见木天对他的意见不闻,内心顿觉失落,随着蛮施礼转身离开。
听他们关上门走远了,木天抬眼望向南方,那里是大宋京城所在,在这里可以隐约看到城内灯火,带着戾气的目微眯,嘴角上扬露出诡计微笑。
“看来他为了你可以做尽一切绝事,如此……你可是重要的棋子……”
出了门,旱满腹怒气无处可泄,为了给木天查探事情,他在开封府外面苦熬了数个日夜,没想回来报告之后,木天竟没一点表情变化,好似自己所做的事根本没有什么意义,想到这里转脸看向蛮,见他憨憨的样子一脸的笑意,顿时怒火上升。
“整天就知道傻笑,说你是憨子一点不过”
“……旱兄,咱们所做不同,少主说你聪明让你跑外面的,我笨自然就呆在家里做粗活”
知道旱的脾气,也习惯了他时不时的找自己麻烦,蛮一笑转脸对他说道。
“哼……”
冷哼一声旱转脸不去看他,两人走到自己的院落,推开院门进去,院内石桌前坐着一人,修长身材着白衣,俊俏的五官此时表情严谨,在他面前放着大小不一各种小罐子,烛光下正低着头摆弄着面前的罐子,听见有人来了转脸看向门口。
“回来了……”
言含见他们回来,看了一眼续继续自己的工作。
“哼……”
旱冷哼一声,走到自己房门前,推开房门进去随手狠狠的甩上。
言含并不理会旱的情绪,转而看向面前一个透明罐子,再过数日,那人便无法抵抗自己的命令了。
“喂……快叫你们大人过来,要不然爷爷就将这房子拆了,听见了没”
徐庆说着一脚猛踢向门,巨大的动作使得门框震动泥土洒落。
“呃……张龙,你看这房子能关的住他么”
门外,张龙赵虎坐在石桌前,他们是奉命在这里看守徐庆的,原先是站在门口,但耐不住徐庆大嗓门的喊叫,和不断的踹门,两人都走到远处石桌前坐着。
“不愧是五义中的老三,武功被禁还这么大力气”
张龙皱了皱眉。
“嗯,我看我们还是在加一道门闩吧”
赵虎看着被徐庆踢得晃动的门,心想在不用几下,这个门就要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