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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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俯的后院有座芙蓉苑,是高虎的后宫,只要是他中意的美男,都会让他们居住在这里。后院的前面有座庭院,右边有座假山,假山后面有条走廊,连着前后院。假山的前面放着几个石桌石椅,旁边种着几株月桂,可供居住在此地的人赏花赏月。在庭院的左边,有个池塘,池塘里养着鲤鱼,种着睡莲,八月正是睡莲花开的季节。池塘的前面有座小亭,小亭上面有张藤制躺椅及一张木制桌子,可供小憩。
这天,小亭里坐着一袭白衣的男子,男人的脸稍显中性,头顶顶着一个玉冠,胸前散下两束青丝。在男人面前,放着一架古筝,旁边放着已经点燃的檀香,小童静静的站在一旁,陶醉在主人的琴声中,从芙蓉苑出来的施汉宇看到的便是这样一个场景。男子的琴声时快时缓,时而轻快,时而悲伤,时而豪气壮志,时而怀才不遇,时而怀着浓浓的思乡之情。不一会儿,男子低沉的吟道:高俯有一池,每岁孟夏,水面清回,胭脂雪瘦满之。“不知有贵客到此,在下有失远迎,还望见谅。”白衣男子停下弹奏,起身,作揖,温和的说道。“你别这么说,是我打扰你了。”施汉宇忙解释道,“在下施汉宇,阁下是?”
“在下姜明。”说完便请施汉宇入座,对旁边的小童说道:“童儿,看茶。”旁边的女童身体微微一欠,“是。”起身,转身离开。“不知施兄··”姜明欲问他哪里人士,见施汉宇抬手示意他暂停,“莫施兄,姜兄的。你比我年小,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宇大哥吧。”施汉宇说道,古国人讲话就是麻烦,之乎者也之乎者也的。“好。不知宇大哥是哪里人士?”姜明拉家常似的问道。“哦,我是李家村出来的。”没听过也算应该,只是没想到姜明一愣过后,便道:“李家村?是那个一夜之间富强起来的李家村吗?”一夜之间富强?施汉宇不解,对方看到如此,便将最近听到的事告诉他,“一个月前,听闻李家村出现一个天神,天神有一头醉红的长发,长得是俊美非常,他告诉村民,在东边不远处有座宝山,找到他便可使村子焕然一新。村人听从天神的旨意,真的在东边的一座湖里发现宝藏。”听完姜明的复述,没想到自己已经出名到这种程度了啊,不过传得也太夸张了吧,回道:“嗯,是。不过我很早就出来了,所以也不是很清楚。”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便岔开,道:“阿明,你是哪里人呢?”
施汉宇看着面对的男人似乎不是很理解阿明的意思,也懒得解释。之后男人微微一叹,“哪里人?在下乃是西昌普通百姓,几年前,被当地的官爷选中送到琉璃国,之后便一直跟着高大人。”施汉宇看着男人哀怨又无奈的脸神,正欲安慰,对方便接着道:“离乡数年,不知家乡的芙蓉花开了没?不知道童年的玩伴成家没?”男人的眼里满是思乡之情。施汉宇突然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都是背景离乡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拿起面前早已冷却的茶水,抿了一口,道:“相信我,总有一天,你定可回到家乡!”姜明惊讶的看着对面的男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说这话,但是他说的话有种让人心甘情愿相信的感觉,微微一笑,道:“我相信。”
这时,一声冷笑从两人身后响起,“哟,这不是新来的施大哥吗?”嗲里嗲气的声音,让施汉宇鸡皮疙瘩撒了一地,不着痕迹的一抖,转过身子对对面的男人说道:“原来梅弟弟啊,哈,你看我,真该死,到现在才发现你在。”根本就无视你的存在,不要不识相,赶快给我滚。“莫客气,弟弟我不会跟哥哥你较劲的。再说,哥哥你才没来多久,肯定是因为不熟悉这里的规矩。”比我还老,居然还敢来争宠,不要忘记,是我先来,你要听我的。看着前面让人犯呕的梅弟弟,施汉宇无奈的在心里翻一个白眼。第一天进来,就直接将他心爱的黄梅瓷器给打破,全俯最小气的人,不记恨我才怪。旁边的姜明看出施汉宇的为难,前两天的事他也有听说,没想到宇大哥的性子这么直率,“宇大哥,你来这里是否还没有个称心的下人?”施汉宇给姜明打个谢谢的眼神,便道:“对啊。那要到哪里挑选?”虽然不需要,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只要能摆脱这个梅瓶,什么都可以拉。“府里有规矩,若在府里没找到称心的仆人,也可到外面自己寻。”姜明说完,便听见旁边施汉宇的怪叫声,“什么?我们可以出去?”我还以为要想深闺里的怨妇呢,房门不迈,二门不出。噗--,姜明呲的一笑,“我们又不是女人,怎么会不能出去。”
刚出门口,施汉宇便瞧见不远处的左平,远远的跟着。看了一眼右边的梅瓶,他怎么这么厚脸皮,居然跟出来了。旁边的姜明看着施汉宇恨恨的表情,无奈的一笑,那笑简直像春风,轻轻暖化人的心尖,看得梅瓶都痴了。不过,在施汉宇的眼里,男人的笑跟在街上看见乞丐一样平常,没什么美不美,丑不丑。施汉宇看着两旁的街道,卖冰糖葫芦的大爷吆喝着,猪肉摊的老板叫着‘新鲜猪肉’,糕点摊和首饰摊叫喝着‘来看看拉’,简直热闹非比。这时,在拐口处摆着一个捏泥人的摊子,摊主是个六十左右的大爷,但最吸引施汉宇的则是泥人里居然有一个左煜的肖像。伸手拿起那个泥人,不知怎的想到上次他为自己穿鞋的情景,那个让他挂念的人一定很幸福。
“小哥好眼力,这乃我按当朝宰相左煜之貌捏出来的,觉得如何?”大爷笑呵呵的问道,一脸慈祥,让施汉宇想起远在李家村的村民,那些淳朴的百姓,现在不知如何了。刘佳和顺子哥应该在采草药吧,五妹应该开始在准备读书了吧?“宇大哥,宇大哥。”旁边的姜明出声叫他,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施汉宇微微摇头,道:“没事。想到以前的事了。”旁边一直没出声的梅瓶接道:“拜托,要走神也要看时间跟地点好不好?”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笨蛋,拿出五枚铜板,递给大爷,道:“大爷,这个泥娃娃我们要了。”转身看见两人诧异的神情,不耐烦的道:“记得把钱还给我。”
梅瓶说完,便转身进入小巷,打算抄近路去专门卖仆役的地方。这时,一位身着破烂布衣,蓬头垢面的乞丐从里面窜出,撞到梅瓶身上,生生把他震了出去。旁边的姜明跑过去扶起梅瓶,而施汉宇则站在那里,呆呆的愣着,直盯着眼前的乞丐。乞丐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开口说道:“很抱歉。各位大人有大量,行行好吧。”听到熟悉的声音,施汉宇才确定这个乞丐真的是左煜!他这么做不过是想让我买他嘛,“我就要你了,跟我回去吧。”不顾另外两人的疑惑,直接带着左煜回高俯,回去才好修理他,这个混蛋,连我要出门买仆人都知道,干嘛还要我混进高俯当卧底?!
“说吧,你怎么知道我要买仆人的?”施汉宇看着对面已经焕然一新的左煜,一袭灰色服饰,那是高俯下人标志的服饰,及腰长发盘起。和平时不一样的脸,因为经过易容,贴了张人皮面具,听到他的问话,却没有解释。“我知道你在这里有线人,那你干嘛还要我来这里当卧底?”而且还知道,线人不是姜明就是梅瓶。其实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只是他并不喜欢被人安排着走。在一旁不语的左煜,虽不明白卧底的意思,但看到他失落的表情,心生不忍,道:“高虎喜新厌旧,当然除了姜明,所以原先的人已经被他打入‘冷宫’。”这些本来没义务对他说,但他实在和他太像了,像到让左煜以为坐在前面的人,其实是他,他并没有离开。拿出藏在手里的药水,对施汉宇道:“先前两天,高虎被一些事情缠身,并未到你这来。这两天事以办好,我想他今晚就会过来。将这药水滴入茶水中,他便会睡着,而且第二日会以为已和你行过房。”
施汉宇接过他的话,道:“也就是可以让人产生幻觉嘛。不过你这些药你都是从哪弄来的?”已经习惯对方说话不大不小的左煜,对这个问题直接无视,现在还不是告诉他的时候。施汉宇看着左煜不鸟自己,不爽的哼一声,这时,房外响起高虎的说话声。施汉宇纳闷,不会真么巧吧?看着眼前的左煜一闪,消失在房内,耸耸肩,再一次无奈,道:“唉···”,才发觉自从遇见他,自己就经常唉声叹气,打定主意,这次事情结束后,就直接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