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武侠 《复仇》第二章:罂粟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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罂粟花
文、忆情
廖府,廖家豪宅。廖南翔,廖府的老爷。
“老爷,这里有一封信,”管家阿三匆匆忙忙跑过来,手里呈着一封信。
“谁的?”中堂之上,廖南翔满脸堆笑的问道。
“没有署名,属下不知。”
廖南翔接过信慢慢拆开,一朵白花飘落了下来——罂粟花。里面仅仅有一张纸,写着:见花见人,必死无疑。
廖南翔堆笑的脸立即僵住,眉头紧锁,瞬息变化真是万般难测。
“真的不知何人来信?”廖南翔再次询问,生怕管家收了银子会瞒着自己。
“禀老爷,属下只知道送信的是一个乞丐,然后讨了银子便笑哈哈的跑开了。”奴才慌忙解释。
恩……廖南翔陷入了沉思,闯荡江湖十余年还从来不知哪个门派以罂粟花作为标记,就连镖局帮派的也不曾听说。唉!算了,就当是一些无聊人士玩的把戏吧。
“呜呜呜呜呜呜?……老爷,你死的好…冤啊!怎么那么狠心撇下我们不管呢?老爷……你死的不明不白啊……谁替我们做主啊?呜呜呜无呜呜呜呜……”一帮穿素衣的妇人和孩子跪在堂前,前面摆着一些过逝人的灵位。其中一个写着:廖南翔之灵位!
“哎,小五,知道廖府的廖老爷怎么死的吗?”“怎么死的啊?听说死的很惨。”“嘻,岂止是很惨啊!简直是不忍目睹啊!听说他死的时候眼睛瞪的大大的,满身皮包骨头,没有一点血色,像是被吸血鬼吸干了血一样。惨象很难想象啊!”“可惜啊!这样好的老爷我们去哪里找啊?”“就是啊,一个为民请命的老爷怎么就这样死了呢?”“天公不做美啊!”一些闲人喝茶时随便聊着。
“小二,把店里最好的酒最好的菜都拿出来款待大爷。”两个满脸凶相,一身横肉的汉子前脚刚跨进店门,便嚷嚷开来。
“好嘞,二位爷里面请!”小二牵过马便去里面忙活着安顿。
这两位便是洛阳二怪,青紫二人。青衣的是大哥洛城,紫衣的是二弟寒飙。自称洛阳二怪,却又没有发现有什么怪处,也许见怪不怪才是真正的怪吧!
“大哥,剑论会快要开始了,你说说谁的剑能名列首棒呢?”寒飙小声的对着洛城说。
“哎!难说啊!”洛城一声叹息,“十年前青刺横扫江湖时,也只是削铁如泥,切金断玉啊。然而近来风靡一时的罂粟剑却能吸人精血,让死尸皮包骨头,形如枯材,十分可怖。这两把剑要是一较长短,还真说不准谁能胜出。”
十年前,青刺一出,便惊动江湖,一年之间让整个武林闻之变色。青叶微凉,短短一刺便无人能敌。高手不需要什么高妙的招式,不需要什么强硬的内功。高手需要的是准,是快,如闪电般把神剑递出,让人抵无从抵,抗无从抗。
现今罂粟一出世便又是一个境界。罂粟花一出至今还无一生还,受者必死无疑。且死状雷同,如被吸干精血般仅剩一具干尸,十分可怖。令人闻罂粟变色,比老虎还让人害怕。至今虽然已经发生多起这样的无头绪死亡案,却始终不知道罂粟花的主人是谁,即使是男是女都无法辨别,一直都是青衣一现,便会有人死去,从无却断。
“二位爷,是洛阳二怪洛城寒飙吗?”
“死乞丐,滚一边去,别扫了大爷的性”寒飙怒吼。
“二位爷息怒,小人这就走,只是这里有一封信是给二位爷的。”说着从衣袖中取出一封信递了上去。
“给,快滚吧!”寒飙给了他一些碎银子继续吼。
“谢谢大爷!”乞丐笑哈哈的跑去了。
“大哥,这是?”
“罂粟花?不可能,我们和他又没有什么仇,为什么来找我们呢?”洛城紧张的面孔有点扭曲,甚至可怖。
“大哥,不如我们去找师父,有他老人家在应该没有问题”寒飙也同样的担忧着。
洛城战战兢兢的打开信封,一朵罂粟花从里面飘落。白色,死亡的颜色,缓缓悠悠的落地,像是一颗落地的人头,惨白而无力。
扑通一声,寒飙已经吓的跪倒在地上,身体犹在哆嗦。
“没用的东西!”洛城不紧不慢的说:“再怎么说我们洛阳二怪也不是好惹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还就不信他是无所不能的妖魔鬼怪。”
豪言壮语也只是说说,壮壮自己的胆子。他的腿颤栗不停,早已出卖了他此刻的话语。
“结账!”
这洛阳二怪便上马扬长而去,留下一路风尘。
“师父,救救我们吧!”洛城一边说一边伸手入怀中拿出那封信,颤巍巍的递了过去。
他面前一个老者,身瘦如柴,稀零零的头发披散着,宛如乞丐般邋遢。
他看到洛城手中的信,看到从信里落下的罂粟花,眼睛突兀,死死的盯着罂粟花,好像那里有什么言说不尽的秘密。越看脸色越青绿,最后是眉头紧锁,牙关紧咬。
“救?难啊!”好一会他才深深沉沉的吐出几个字来,伴着一声叹息从口中溜了出来。
扑通一声,寒飙跪在他的面前。
“师父,我知道你武功精妙绝伦,一定可以阻止,你就救救徒弟吧,来生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的恩情。”说着眼泪便刷刷的流了下来。
洛城没有说话,同他师父一样紧锁眉头,像是在思考,又像是无助的发愣。
“师父,难道我们真的就没有救了吗?”洛城淡淡的问道,好像死亡对于他已经可以坦然视之了。
“哎!不是为师不救你们,是为师闯荡江湖数十年,还没有遇见过比罂粟还残忍的剑,比罂粟花还令人恐怖的东西。你们就躲在我的洞穴里,等待吧!”语气缓慢而充满无奈,“以我们三人的力量拼死一搏,生死听天由命吧!”
死亡好像已经迫在眉梢,没有反击的余地,全凭借上天的垂青,或许还能存一线生机。
“自罂粟花出道以来,江湖中好多人都丧命。更有一些说是吓疯了,然后不知所踪。廖南翔,白道中响当当的人物,在接到罂粟花后同样死的面目全非;统军,绿林好汉的首领,也是在接到罂粟花后销声匿迹的;风信,皇家第一高手,同样在接到罂粟花后被吸干精血而亡…………”他回忆着,颤抖着,好像这种事情不久也会发生在他身上,“现在,收到罂粟花的你们,后果可想而知了”。
“师父,凭我们三人之力真的就没有生还的机会吗?”洛城略带怀疑的问。
“生还?我们能死个全尸已经是幸运了”老者依旧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