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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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北荒边境的郡落拓和桑。
前面说过,北荒由三十六部共同组成,那是在建国之初的格局,三十六部是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最具实力的部族,为了抵抗中原大国的入侵而结义建国。第一代的圣王是个旷世奇才,不仅文物双全,且极具为政天赋,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制衡了各部的势力,成就了一代伟业。其中,三十六部中不愿再参与王座之争的部族向圣王请赐领地,成为了地方的领主,这个拓和桑即是其中一部的封地。经过几百年的发展,领地内虽夹杂了很多他国来定居的人,但各部族却仍是当地最大的势力。
“贺兰兄,”我抱拳道,“这几日多有打扰,现下既然已经到了北荒境内,剩下的路我们就自己走了。”
“用过就扔?”贺兰情挑起眉峰,刀削的唇刻出嘲讽的笑意。
我抿下嘴唇,认真的说:“我和令弟约定的也只是将我们送到此地。既然已经到了,我怎再可厚颜随行。”
“你去哪?”
“啊?”我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贺兰情。
“你的目的地是哪?”
“这个是我自己的事情,就不麻烦……”
“哪里?”贺兰情开始撒发出阵阵寒意,渗得我后背汗毛根根竖立起来,惊雷见状上前将我挡在身后。是错觉吗,温度直线下降啊!!
我微扬头,贺兰情的眸子开始泛出浓郁的暗紫,搅得人心神不宁,“摩耶赫罗”几个字就那么顺着嘴溜出来了。
“我也去那。”
“话是没错啊,但是……”还没等我说完,贺兰情就潇洒的骑马走开了。
“老大!你听我说完啊!!”
介于某人完全忽略了我的意见,我只好跟着贺兰情一行在郡落里住了下来。
说道这里不得不提一下拓和桑的领主,那是个胖乎乎的老头,有意思的紧。对贺兰情很是尊敬,让我不禁有些好奇贺兰情的身份。按理说,如果贺兰情只是个普通的贵族,那领主对他尊敬的就有些过头了,可如果身份高贵,那个龌龊男人和他的部下似乎又对贺兰情很是怠慢。我旁敲侧击的向他询问此事,结果只换来两个“无聊”的眼神。老大,少年人的好奇心应该得到满足啊!
“少年人?”惊雷看着我蜡黄的脸一脸黑线。好吧好吧,没给你看我的真颜是我不对,不过你也不用这么直白吧!真想把脸上这层皮扒了,奈何这里离祈夏太近,说我胆小也好,总之还是小心无大碍。
“好无聊啊!”小银那个鬼东西,在失踪几天之后又悄无声息的跑了出来,吓了我一跳。无奈地敲敲它的脑袋,丫个失踪“人”口直接就无视我,钻进屋子睡觉去了。惊雷说需要整理下东西,呆在屋里忙活个不停。
趁着天气不错,我决定一个人出去逛逛。
北荒在祈夏的语言里是北部蛮荒之地的意思,但早先大哥说过,北荒在当地的祖语里其实读作那若般依尔,意思是月之女神的祝福。北地的先祖信奉月宫之神,并自诩为月神的后代。北荒就像是沧桑的山陵,也许没有水乡的温婉,没有中原的华丽,却自有一份不羁与豪迈,像粗糙却仗义的汉子,像快意恩仇的刀客。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北地的儿女深得其意。
宽阔的街道两边摆着各式小摊,既有属于祈夏的物品,又有很多当地的特产,奇异的外形和夸张的色彩看着很讨喜。烤肉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不由得引人食欲大开。
找了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小摊坐下来:“老板,来两串肉。”
“好嘞!”头发灰白的老人操着怪异的腔调应道。还好,这里很多人都会说几种方言。
等着上肉时我好奇的打量着过路的行人,北地偏冷,又是开春时节,人们大多裹得厚实,看起来忙碌而平和。摊上有好些汉子,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好不快意。
片刻后,肉上来了,细瞧下果然色香味俱全,分量也很足。貌似前世我倒是很喜欢烧烤一类的东西,可惜这世生在南方,倒是久不曾见这些东西了。
配上刚出炉的烤饼,我正吃的欢畅,却听旁边一桌有人出言讥讽:“小子,南边来的吧,吃的跟个娘们似得。”
放下肉串看去,是几个跑帮伙计,要了满桌的吃食,扑面的酒气熏得人难受。说话的是个年轻人,尖瘦的下巴怎么看怎么丧气。
“怎么,不服气?”那人嚣张的挑衅。
我低下头淡然的继续啃起肉串,用哪种药好呢?是让手脚发痒溃烂的,还是连着拉一个月肚子,要不然半年不举好了……
“臭小子!敢无视老子!”同坐的几人想是觉得丢了面子,纷纷站了起来。
手中扣着挑好的药粉,只等这群人走近。
“吵什么吵!就会欺负个外地来的,算什么爷们!要动手是吧,老子来陪你们练练手。”
我愕然,这又是哪蹦出来的!只见一个满脸大胡子的男人狠狠一拍桌子喝道。古朴的刀斜倚在凳子旁,一身衣服补丁满满,凌乱的装束难道是丐帮?!
那群伙计也不过是些欺软怕硬的主,一见男人是个练家子,顿时慌了手脚,嘴里说些恐吓的话,一溜烟的跑了。想跑?几点白星不经意的弹出,估计这些应该够他们喝一壶了。
“原来兄弟也是道上的人啊。”男人很自觉地搬到我旁边,想是看见了我刚才的动作。
“胡子兄。”我笑着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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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是吗,我还好奇呢,怎么这人这么淡定呢,原来你早就想好要怎么办了,不过你那药这么灵?”
“你要试试?”我笑眯眯的看着胡子老兄。
“不用不用!”胡子兄连连摆手,一副我很害怕的样子,让我不由捧腹大笑。这人正是那日尽欢楼里,说出那番惊世之论的男人,只是想不到今日在此遇见。
“这么看来,我与老弟你也很是有缘啊!我姓蒙,蒙云天。”
我拱手道:“在下应岚。山风岚”
叫来老板加了两坛酒,蒙云天不愧是走南闯北的人,见识很广,天南地北的东西他都能扯上一扯,同他说话倒是有趣的紧。
“你说这皇帝老头也真够不要脸的,都五六十的人了,还霸者少年人不松手。”
“蓝颜祸水啊!”我喝口酒叹息说,想不到祈夏的明瑞帝居然会昏庸至此。
蒙云天有些愤怒的说:“可不是嘛,这朝廷上下都快闹翻天了。可怜那孩子了,听说本来是上京应试的,没想到碰到个好色的皇帝……唉……”
“听蒙兄的口气,倒似乎很是同情那男妃啊。”这人倒是越来越合我胃口了,一般人哪个不是将满盆脏水一股脑的倒在弱势一方,试问若非皇家行为不检,又怎么会有这祸水一说。什么“人颜倾国”,不过是当权者的借口罢了。
“这见得多,自然就看开了。”蒙云天感慨一句,情绪变得有些低落。
见状,我便自觉的岔开话题,继续闲扯起来。一晃间,天色已不早。
“哈哈哈,同你老弟说话倒是有意思的很。”蒙云天大笑起来。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在下敬蒙兄一杯!”
将酒一饮而尽,蒙云天起身与我告辞,
“应兄弟,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目送着蒙云天消失在人群中,想着时间也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去吧。于是掏出银子连带那群逃跑的伙计的份一起给了老人家,引得那人千恩万谢,倒让我不好意思起来。
刚拐个街角,就看见贺兰情正从一家铺子里出来,伸手招呼一下。
“你怎么在这?”
我无奈道:“这不是太无聊了吗,出来逛逛。”
贺兰情闻言,说:“正好,帮我挑样东西。”
和贺兰情一起走在街上,他顶着一张生人勿近的扑克脸散发出阵阵冷意。可即便如此,仍有很多大姑娘小媳妇偷摸地瞧着那人,偏生冰块神经也迟钝,一脸完全没有自觉的样子,害的我也忍不住悄悄打量起那人。
“怎么了?”贺兰情突然停下来,皱眉问道。
“啊?”
“那你一直盯着我干吗?”
“谁盯着你了!!”脸像是火烧一般温度直线攀高,我怒喝一声大步朝前走去。居然看个大男人看到发呆,果然是最近太欲求不满了?仔细想来,自从家里发生那事,好像就没再碰过女人,今晚要不要去逛逛这里的青楼?听说北边的女子虽不如南方女子妩媚多情,却也是独有一份娇娆豪爽。正在盘算着晚上的去处,却不想被贺兰情一把拉住了手。我一惊,反射性的想要抽回,却被死死拽住。
“你在想什么?”低沉的声音萦绕在耳边,心脏一点一点的做起加速运动,触手间是一片温凉,掌心有些茧子的粗糙感,骨节有力的扣住我的手掌。有什么开始混乱起来……
贺兰情有些不解的看着小人儿呆呆的样子,从刚才开始他就变得很奇怪,先是不停的盯着自己看个没完,被发现之后又一副魂游天外的样子,而被自己拉住之后却立刻变成了一只受惊的小野猫,明明已经炸毛了,却还是死不认输的瞪着一双烟水缭绕的眼睛。不过,这感觉还真不坏!(花诈尸:儿啊,你终于开始变坏了,娘甚感欣慰(≧▽≦)/)
忍不住就想戏弄他一下,将唇轻轻接近那小巧的耳朵:“你,在想什么?”
“想今晚要不要去找个女……啊!!”我差点一口咬着自己的舌头,居然就这么说出来了(囧rz)贺兰情突然贴近的耳语把我吓得小心肝突突乱蹦。可转念一想,大家都是男人嘛,怕什么!遂挺直腰板,一把抽回我的小爪,笑得一脸荡漾的说:“大家都是男人嘛,老兄你明白啊?”
贺兰情忽然就觉得不爽了,不知道为何,一想到这人要和那些女人躺在一张床上,就莫名的烦躁,可为什么就是不舒服呢,对了,应该是因为自己最讨厌这种轻浮的人吧!
虽然贺兰情还是一成不变的扑克脸,我怎么就觉得他好像不高兴了呢==虽然这人本身就是个大型冰柜,可此时显然加大了功率,冻死个人了Q皿Q
我讪讪笑下,这又怎么招惹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