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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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出生在山村的孩子、70年代初的农村还是很贫穷的,那时候小学的报名费只有2元钱。2元钱对现在的孩子来讲不算什么,可是在那个年代2元钱对于一个农村家庭也不是小数目。父亲是一个老党员、做事非常有原则,所以从小我就特别怕父亲。虽然从出生到父亲去世,我都没有挨过他的打、但是在父亲的有生之年;我一直都很敬畏父亲,所有的一切可能都是因为父亲做人很正,所以我才怕的。小孩子难免会惹祸所以怕父亲就很自然了。可惜、我还是辜负了父亲的教育,在30多岁的时候因为经济纠纷被几个朋友送进了牢房。我一直认为这件事很丢人、刚出来的时候,我就像疯狗一样见谁咬谁。也试图自杀以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最终我却活了下来因为我没有权利让母亲再因我而伤心。现在闲暇下来就想把曾经的那一切记录下来,告诫自己。
我叫刚子、也许是小时候的贫穷让我太压抑,所以我曾经把钱看的很重。常言说的好、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小时候因为家贫、被人欺负、笑话、对我来说再平常不过了。所以、当我知道我要转学的时候,特别高兴。可是、当我真正的转到市三中的时候,才知道、穷人到那的待遇都一样。别的年级我不知道、反正在我们年级4个班里就我是唯一裤子有补丁的学生。所以被人看不起、鄙视、欺负,那是我初一年级的必修课。那里有斗争那里就有反抗,可是、我那个时候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第一次上早操的时候,好多同学盯着我的裤子看。也许是从小被人看不起、鄙视、欺负,我已经有了免疫力。反正、他们看他们的,我该干嘛就干嘛。在三中的第一学年和我小时候没什么两样,每次被打后、我就在心中告诫自己,我来这里是上学的不是来练武的;我要忍着否则家人会失望,那时候的我就像一只流浪狗,受了伤、只能躲在无人处偷偷的自己舔。我的孤僻性格、和那时候的成长环境有很大关系。所有一切是从初二开始改变的。毕竟一年了、班里有几个同学和我处的不错,也许是出于同情或者是可怜、反正三中没人再敢欺负我了。‘大同’在同龄人里是打架的高手,在三中没几个人敢和他较劲,大同这人有点梁山好汉拼命三郎石秀的劲头,打起架来有点玩命的意思。
有一次、四中的几个学生来学校找他的茬,我们都说要帮他、人家却说、谁帮他他就和谁翻脸,我们只能看这他提了一只板凳腿走向操场。四中的人被大同一个人打散了,他还不依不饶的把人家一直追到学校大门口。我和大同关系处的不错、最起码同学们都觉得我俩很好。和大同的交往是我自己找上的,那时候都在学校灶上吃饭。虽说我们家条件不好,可是家人为了我能上好学,无论是零花钱还是给学校交面粉放的都比较宽。我自己饭量也不大、虽说动不动就被练一顿,可是我的饭量依然如旧。大同的饭量挺大、家里给他的定额又好像很少,就一句话、大同是吃不饱的,这就给了我接近他的机会。我被欺负的久了所以一直想找个人保护我,可是人家那些混的好的、根本就不拿正眼看我这个来自农村的穷小子。其实、这人啊,很简单、在特定的情况下为了口吃的谁都能出卖,何况我们那时候只是个孩子。所以在我有意的接近下、大同和我处成了哥们。至于伟子和我的相处交往过程很简单、也有一些偶然的成分。
安他当时的背景,只要能做到不欺负我就不错了。我和伟子成为哥们的事说起来挺有意思的,本来伟子不在学校住、不知道那天晚上他为什么留在宿舍。就睡在我旁边、我们躺在宿舍的床上正在争论鹿鼎记里的韦小宝和伟子家有没有亲戚关系,其实、伟子姓周。我们正讨论的起劲呢,就听见值班老师问、89/2班的睡了没?我们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回答、睡了,老师接着说:睡了的把手举起来,当时我也是差点就举的,被一个同学的小动作给提醒了。而躺在我旁边的伟子手举的很高、我第一次的提醒居然没起作用,他很可能还沉侵在鹿鼎记的情景里。我只好伸手去拽他、我这么一拽他反应过来了,我们就一起装睡。老师说话就进来了、张口就说、你们89/2班净出能人,睡着了还知道举手,这话一出口哥几个全傻了。宿舍共8个人、加上临时借宿的伟子,幸免3人、其他一概罚站到天亮。那个年代体罚学生不算什么事,家长也支持。哪像现在的孩子、别说是体罚了,就是说上两句、家长也有可能和你没完。通过这件事、伟子觉得我人不错就处上了。伟子很聪明、小心眼多,所以大同不太喜欢他。但是、大同也知道我在三中没几个朋友,大家相互让着点也就相安无事。何况伟子他哥在北郊那可是混的响当当的人物。也许是个性使然或者是其它什么原因,反正这三个人走在了一起。大同曾经问伟子、兄弟、你知道将来我想混成什么样吗?伟子当时说:做个有钱人、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去那就去那?大同说:都不是,刚子就说:那你到底想混成什么样?大同拍拍刚子的肩膀说:我想有那么一天、当我想抖掉烟灰的时候马上有人把手伸到我的跟前接住烟灰。刚子不由的深深看了大同一眼,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伟子却不屑一顾的说大同没劲,在后来的不久、大同因为在课堂上看鹿鼎记、被英语老师抓了个现行,按说不是多大的事、糟糕的是、老师当时想把书扔到炉子里烧掉。那时候每个班里都是用炉子取暖的,老师当时忽略了两个问题,1当时能买的起课外书的人没几个、基本都是借的,2大同当时在校内是出了名的不计后果,事情就这样发生了、当老师把书扔进炉子的那一刻,大同也把自己扔了出去。准确的说是把整个自己扔向老师,很简单、书烧了、老师伤了,大同被开除了。自此、大同真正的踏上了社会的道路,跟了一个叫武子的人。当时关于武子的传闻很多,
据说、在武子还是个初二学生的时候就用九节鞭把高三的一个同学打成了脑瘫,一战成名被少管了两年。放出来以后,也不知道听了谁的指点,提着两把砍刀约见了当时在郊县混的很有名的小海。那年武子17岁、小海23岁,小海在内蒙当了3年兵据说很能打。复员后在半个月以内统一了郊县的黑道、那时候在道上混的能成为大哥级的基本有两种,1自己很能打2不择手段的黑。小海属于前者而武子却属于后者,本来说好了先谈谈的、可是武子出现的时候什么话也没说,从背后抽出刀直接就砍;小海根本没有防备、所以刀砍的很实在,小海的胸骨裂了。后来有人说、小海是想借着名声赚点钱,根本就不是玩命的主。而武子不一样整个就一二百五、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拿命换命的架势,所以小海栽了。就是后来小海住在医院的时候也被武子用铁丝勒着脖子拉了出来,自此小海就销声匿迹了。当多年后再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是因为贩毒被拘捕的。也就是在这个阶段大同跟了武子,其实像武子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成为大哥。大同的悲剧就是从这里开始的,伟子家庭背景比较好、爸爸是一家国营酒店的总经理,妈妈是公务员,所以、也算是高干子弟。伟子的哥哥虽然在道上有一号,可是父母不愿意搭理他。于是就在外面飘着、很少回家,89年的学潮期间伟子的哥哥去了北京自此杳无音信。就是这个原因导致伟子和刚子辍学跟了大同,自此三中又少了两个学生而社会上又多了两个混混。
起初两个人的想法很简单、只是不想被人欺负,能让同学们高看一眼。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都知道,那时候的混混是很有点地位的。再加上那时候的法律不像现在这么健全,人们把街头斗殴也不当回事,连警察叔叔也懒的管。当时、伟子说:刚子、我俩是好兄弟,以前有我哥在、只要咱不欺负别人,谁也不会动我们。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哥失踪了,所以现在我们只能靠大同了。也许现在的人不能理解他们当时的做法,可是那个年代就是一学生没人罩着也不行。因为那些混混都是搁学校出去的,经常到学校敲诈在校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就像伟子还能好一些而刚子就不同了,家在农村经济来源本来就有限,根本就经不起折腾。再加上那个年龄的单纯和冲动,就很自然的和伟子走出了学校。
到若干年以后,刚子已经40岁了;他对身边的朋友说:假如他当年不和伟子走、能多一些忍性,他的人生就不回这样曲折。就不会带着愧疚活一辈子,父亲也不会被活活气死。说这话的时候、我能看到刚子眼中的泪。刚子还说、他现在活着就是为了赎罪,为年轻时的行为赎罪也为那些已经不在人世的哥们赎罪。他还说、这一切,我们是根本没法理解的,也许他说的对、我们没有经历过自然不会理解。
80年代的街头、伟子和刚子扔了肩膀上的书包,腰上多了一把刀。跟在武子和大同的屁股后头晃来晃去,被大通桥的人们称做‘四人帮’。那时候觉得很骄傲、就像现在的人通过什么超女、超男成了名一样,事实上、那一代做生意的恨他们恨的牙痒痒,因为他们消费什么都欠账。可他们看重的是自己的江湖地位,根本无视你眼神的存在。因为伟子辍学、他们家人把他赶出了家门,在那一年他们睡遍了三中的宿舍。我第一次和他们出去打架、是因为武子接了一个活,到矿区替人家收账;说好了、收回来可以拿十分之二的佣金,在那个年代几十块钱都可以活的很滋润。何况讨回好几万块钱的佣金,所以当大同来通知伟子和我的时候,我们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大同说:我们拿到钱后就自己干点啥生意,省的连个睡觉的地都没有。伟子说:大同、你说我们去了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们家可就只有我一个了。大同说:危险?没危险人家自己不会去要吗?还找武哥干嘛?你没胆量就别去了。我说:大同、伟子不是那意思,也就那么随口一说、你别在意。伟子就势接着我的话说:大同、我和你又不是第一次找人打架,你忘了、那年我们一起在四中是咋冲出来的?我伟子怕过吗?再说了、连刚子都不怕我能怕吗?大同说:操、我就说一句咋就碎出来你那么多话?说实话、我这人很胆小,要不是在学校太受人欺负,我是绝对不会和他们当混混的。大同接着伟子的话问我、刚子、说实话你怕不怕?我当时不想让他们看不起,就大大咧咧说、我有什么好怕的,反正有你俩罩着呗。大同拍着我的肩膀对伟子说:我就喜欢刚子的这种无所谓,反正都这样了只能往前走;那像你、平常咋咋忽忽的,遇上事了缩头缩脑的,真他妈的给你哥丢人。伟子嬉皮笑脸的说:我就这么一玩意、大哥你满足了吧。其实、伟子这人心眼多,不像大同对人掏心掏肺的。当年在四中那一架要不是大同替伟子挡那一刀,伟子可能早就废了。所以武子不单不喜欢伟子、甚至有点讨厌他,以前是冲着伟子他哥绷着的。现在伟子的哥哥失踪了、武子就表现的比较明显,我和大同都能感觉到。其实、伟子自己也知道,只是不敢得罪武子。背后总说武子没大脑,要不是大同的脸在那搁着,武子可能早把伟子干翻了。说实话、武子是不想惹大同,也知道我们哥三关系不一般。何况像武子这样的人做事原则性又不强,也没人愿意跟着他,所以他也不想和我们翻脸。大同给我们交代完就去找武子了。
没想到的是、去矿区的那天,武子居然没找到更多的帮手,就带着我们哥仨个。这让我很意外、就连大同在那一刻脸上也有些不自在,毕竟是去别人的地盘、何况那年头敢赖账的都不是省油的灯。在道上是肯定有人的、再说了、矿区那帮混混和我们压根就没交情,就凭我们四个如果运气不好别说要钱了;可能连自己都得撂到矿区了,伟子当时就说了、武哥、该不会就我们四个去吧?武子说:咋着?害怕了?没胆子就别出来混别他妈给我丢人,不行打今天起你就滚蛋别再跟着我。伟子说:武哥、我不是那意思。武子说:不是啥意思?大同赶紧说:武哥、你别和他一般见识,我们走吧。伟子也赶紧说:就是、武哥你别和我计较我不值的你生气。武子也就坡下驴说:我和你计较?要是你哥在我和他计较还差不多。伟子说:就是就是。
那天去矿区绝对是一个错误、我们进入人家里才发现,人家早就等着我们了。十几个人四把**、人手一刀,那阵势也就武子还能稳的住。就连大同也有点慌了、紧接着我们的刀也被下了,人家问、你们干嘛来了?武子说:替朋友收个账。人家说、就凭你们四个今天能不能走出去都是问题,还收个账。武子说:我们也是混口饭吃、没办法。人家说、没办法、没办法就想在我这扬名立万?是不是觉得我们矿区没人了?什么阿猫阿狗的想来就来?武子说:那到不是、欠账还钱理所当然的事。我是真的开始佩服武子、在这种情况下还那么镇静。我是真的心虚了、弄不好被打一顿是轻的,万一再被这哥几个整一残疾。这一生可就凄惨了、我偷偷瞄了伟子一眼,这家伙和我一样也难受着呢。这时候、人家又说、你是谁啊?敢带人到我这收账?武子说:我叫武子、这几个是我的小兄弟,不要为难他们。人家说:武子?就是在郊县砍了小海的武子?武子说:对、就是我。人家说:好、你小子是不守规矩的人,那我们也不用和你守规矩。你们四个既然来了就得给我留下点什么,否则我们矿区的人脸往那搁。我心说、这回玩完了,头一次出来就碰上这种倒霉事。这以后还混个屁、心里正想着呢,就听武子说:你想留下点什么呢?人家说:其他人每人一个手指、至于你武子吗,我打算用枪在你的腿上钻个眼。武子说:这样吧、你可以在我的腿上多来几个眼,但是不要为难我的兄弟。人家说:你现在没资格和我讲条件。我心说、得、这什么也没得到却白仍一手指,体之发肤受之父母这以后让我咋见父母。我当时心里那叫一个难受,刚子后来对朋友说、那天他是真害怕,父母之所以把他转到市里上学就是希望他能出人头地。那知道他已经混迹社会而且现在还要失去一根手指,从那一次、他也明白了一个道理,无论你做什么都是有风险的都有可能付出代价。武子不愧是真混混、他接下来说:你们要么照我说的做、要么直接弄死我,否则我今天走出这个门以后就回来弄死你们。可能是对方觉得不值的和武子这个二百五结仇,也可能觉得为那点钱不值。反正是没动我们三个、却扎扎实实的用**在武子的腿上来了两枪,我看见武子咬了咬牙。出了门武子已经不能走了,是大同背他上的车。一路上我们谁也不敢说话,到了市里、武子说:你们走吧让大同陪我去医院,我转身的时候听见武子对大同说、我回头得去矿区弄死开枪的那个王八蛋。后来武子兑现了自己的话,在出院后一个人去了矿区;就连大同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消息,据说、那个人死的挺惨是拿斧头砍死的。自此、武子背上了人命案被通缉了,武子被抓是几年以后的事。
接下来的日子混的没精打彩、伟子回家了,我是家不能回、在市里又没地去,家里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我辍学的事。再加上武子的出事、我是真的不想混了,可是学校又回不去。一转眼在社会上都混了一年了,真正改变我的是大同的出事。市里有个啤酒厂大同和厂里一些职工混的挺熟,那段时间我和大同在一起的时候比较多,因为伟子从矿区回来后就回家了。而且家里给安排了工作、我们之间也就有点淡了,其实、真正道上的人有两种,1出生在城市家中有背景2带着理想来的农村孩子。前一种人混成大哥的可能要大,而后者最终沦为打手的可能性更大。黑道其实只有城市才有、谁见过那个乡村里有黑道大哥?就是到镇子里最多也就是一恶霸,最基础的黑道也得是生存在县城里。黑道的生存方式是破格获取、可是在乡村里只能是偷鸡摸狗而已,是为道上的人所不齿的。我在那段时间里认识了平子和军,平子家开了一个录像厅难免有人闹事,而我整日无所事事就泡录像厅里。一来二去就混熟了、我看录像从来不给钱,一开始平子没拿我当回事。就叫了几个小混混打算收拾我、人来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巧的是他们里头有一个见过我,也知道我和武子是兄弟。所以没敢动我、后来平子就有意和我接近,处的不错。至于军呢、和我是一个学校的,家里开了一门面我就借着同校的份经常到他那混饭吃。反正他也不想得罪我、我呢又没有收入,就这样简单的维持这。那天大同来录像厅找我、说酒厂一个哥们因为一个女的得罪了基建公司的叫驴,让我和他去酒厂护驾。说实话、在去之前我和大同都不知道叫驴的背景,兵法都说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可惜我和大同那时候都不懂这个,我们赶到那个哥们的宿舍时,叫驴他们还没到。那个女的我倒是见了、我当时的感觉就是,这哥们审美观肯定有问题。大约5分钟后第一波人到了大概有7、8个,我当时就拿刀照着前面那个捅了过去,被他们一起的拉了一把捅偏了。当我打算再出手的时候,对方说他们走错宿舍了。很久以后刚子对朋友说:他得感谢后面那个人、如果不是那个人拉一把,刀就捅实了因为那是一把三棱刮刀,一旦捅上绝无活命的可能。那他就不可能活到现在了。人走了以后、大同还说我、刚子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勇猛,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就出手了而且是要人命的整法。可是这一刀救了我、因为有人告诉了叫驴,叫驴觉得我是一亡命徒,就不打算和我发生摩擦。他一进门就问、谁刚拿刀捅的人?我站了起来大同紧跟着站了起来,他又问、你们是跟谁的?这次我和大同回答的不一样,我说谁也没跟、鬼知道我当时是咋想的。大同说跟武子的,谁知道就是这句话断送了大同。叫驴让大同呆着别动,却安排他手下的兄弟先把我弄到另外一个宿舍里。本来我以为自己这下惨了不死也得残废、只是没有了上次在矿区的那份害怕和恐慌,也许是那会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出路了于是就坦然了。5、6个人围着我谁都不说话,我突然听到了大同的惨叫;于是我下意识的站起来往出冲,他们摁住了我。我手脚并用还张口咬他们、可是谁也不松手。
刚子说:直到现在他都觉得对不起大同,如果哪天晚上他不用刀捅人的话,至少叫驴不会拿刀捅大同顶多打他俩一顿。其实叫驴捅大同还有一个原因、武子和叫驴有过节,我冲进那个宿舍的时候大同已经不行了、叫驴的人已经走完了,大同的那个哥们傻傻的站在那就跟死人没什么两样。我当时也不知那来的力气背起大同就往医院跑,可惜当我跑到医院他们将大同从我背上扶下来的时候,大同已经死了。医院的人报了警、我悄悄的走了,我不想和警察说是谁干的、让他们自己去调查吧。道上有道上的规矩、我不能说是叫驴干的,因为叫驴敢捅大同就会自己解决。后来我才知道、叫驴在道上不算什么,可是他爸是基建公司的一个什么处长。听说他们家花了几十万让别人顶了缸,自此叫驴也没再出现过。直道几年后、武子被抓的时候我才知道,叫驴根本就没躲的了。大同死的第二天、武子鬼使神差的回来一趟,听武子的狱友讲、武子说、他在外面本来呆的挺好可是那两天心慌的很,就跑了回来。回来后才知道自己的兄弟被叫驴捅了,武子家里已经没有亲人了可能他对大同确实有感情。否则咋会有感应呢,武子说要不是因为我把大同背到医院的他连我一起捅。这话我信、谁让我和大同那天一起去的酒厂呢,我又一点事没有说不过去。其实武子一点都不二百五、那只是他生存的技巧而已,否则也不可能一躲就是好几年。武子很有耐心的等叫驴的家人花完钱以为没事了,才在叫驴离开市区的时候捅了他。我是从矿区回来之后在医院看过武子几次、再见到他的时候就是他被枪毙的那天。
自从大同出事后、我是真的不想混了,我也觉得自己不是混黑道的料。这两年市里的地盘被瞎子、小白龙、烧眼睛、大怪及北郊的黑蛋瓜分了,后起之秀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我依然是孑然一身、独走江湖,我决定回乡下一趟。自从父亲知道我辍学以后很生气,到市里找过我好几次。可是我躲着不敢见父亲、因为我心里觉得对不起父母,我都不敢想象面对父母的时候该咋样做。可是自己总不能一直这样飘着、我已经毁了老人的希望,但是不管咋说我还是他们的儿子。刚子说:假如没有来城里上学他可能就上大学了,是人与人之间巨大的差异毁了他。当我坐上回家的车时、心情特复杂,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却迈不开腿。是弟弟把我拉进去的、当我看到父母那苍老的面孔时,不由的流下了眼泪。在市里和人打架被人拿刀砍、我都没流过泪,现在看见父母我哭了、哭的手脚冰凉。刚子说:他活到40岁哭过三次、这是第一次,第二次是父亲去世的时候、第三次是几个朋友为了钱把他送进看守所、后来被释放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