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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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中念尔听到楼下有开门的声音,想着一定是金宗明回来了,坐直身体才发现手里还拿着那张照片,想起过往时他发现自己暂时没有做好要跟他见面的准备。可脚步声已经从木质楼梯那里传了过来,从容镇定中带着一份自信,这跟金宗明的脚步声即使在轻重上都有着差异。
有外人闯进来了,这是念尔首先产生的念头,而此刻的他面前却摆着一只他不曾使用过的枪械,他不敢想象局面将转变成什么样。强制的收起了情绪起身将琴盒关上放到衣柜的角落里,这时候脚步声已经到了楼梯上方,正朝着楼上的房间前进。
从脚步声可以初步判断这个人对这里的环境并不是十分熟悉,他本能的在犹豫过后打开了每一扇门,在确定没有自己要找的东西之后又退出来继续。那动作不紧不慢,似乎这里只是他兴趣所在,而不是入室行凶这回事。
念尔一直站在衣柜前等着那脚步声慢慢靠近,似乎已经接受了即将发生的失控事件。紧盯着门锁的念尔在猜想推开的人会是一个怎样的地痞流氓,而在没有金宗明的庇佑下他该这样的情况作何反应。
盯着门口的少年显然是忽略了另一个攻击漏洞,拉上的窗帘在被打开时念尔本能的回头看着闯进来的人,那咄咄逼人的气势让少年后退一步直接撞上了开门进来的人,还想回头看看身后是怎样的情况,却被一掌直接打中了后颈,人也在接下来失去了意识。
“我还以为你会留情。”坐在窗台上的男人一脸讪笑的看着一手扶着念尔的男人,想起当时他那副犹豫的神情,还想说不定就不来这一趟了。
“哼,能跟我作对的,即使是神我也不会放过。”
“啧啧,好大的口气。”一声响雷在身后想起,男人的声音也被声响掩盖了过去。回头看了看没有减小的雨势,无法从感官推断这房子的主人会在何时回归。
男人似乎看出了他的疑虑,松开手任念尔滑到地上,转头出了房门。“这地方太潮湿了,我不喜欢。”
窗台前的人没有异议的跟过来,抱起地上的念尔跟着下了楼。
洪水已经漫到了小楼前,木质的房屋没有钢筋混泥土护体,大概撑不过这场灾难。男人在离开前回头看了看房屋,大雨顺着雨衣一直往下流,这样雨蒙蒙的样子令人十分不快。可他还是在离开前扯着嘴角笑了笑,尽管看起来有些勉强。
金宗明一路驱车往回赶,这样的雨势让整座城市都无法淡然,他便更加不能放任念尔处于那样危险的环境中。雷电让道路两旁的树木偏离了方向,有些甚至已经被风连根拔起。金宗明急速的转动着方向盘,可还是没能找到突破前方那棵倒下树木的出路,不得已只能踩下刹车。
“老大,别这样,我们还有时间。”看着难得心情急躁的金宗明,江年本能的将安慰话语说了出来,可并没有起到意向的作用。
无计可施的金宗明急冲冲的开了车门徒步绕过了树木朝着小楼的方向跑去,大雨敲击地面的声音掩盖了他的脚步声,可并不能抹去他要见到心上人的决心。
失而复得的东西比原本得不到的更加珍贵,因为如果要再承受一次失去,这种痛苦简直足够摧毁人的意志。
江年一脚踏出车门便忍不住缩了回来,转头看着已经跑远的金宗明,在大树的遮挡下只能看到那身影快速远离接着不见。咒骂一声后不得不忍着全身被淋湿的痛苦追上去,尽管在收集情报时也会有这样的情况,不过为了某个人倒不常出现。
垮塌的桥梁引来了救援人员和媒体记者,江年回头看了看比雨声还大的嘈杂,不明情况的他加快了速度往金宗明的方向去了。
从岸上已经可以看到洪水将河边那一排房屋淹没的境况,还来不及阻止就看到金宗明翻身从栏杆上跳下,借助斜坡的缓冲一股气跑到比岸边低了好几米的渔民小屋。雨水和着上涨的河水涌过来,没到了大/腿,他不顾一切的往风雨中摇摇欲坠的小楼跑去。
“老大,这么大的雨,笨蛋都知道逃跑的,你别过去,那房子要塌了。”江年很想跳下去跟金宗明一起,可是他始终认为自己的推理是正确的,所以站在围栏前踌躇不前,一脸焦急的看着金宗明一点点的靠近鲁林为了他才买的房子。
又一道闪电劈下来,那明亮的光线让阴霾的白天霎时亮堂了许多,却也带给了人们无尽的恐慌。此刻的金宗明离小楼大概只有两米,他仔细观察着房子的情况,猜想如果念尔没有来得及跑出去会躲在房子的那个地方。
“念尔。”他扯着嗓子大喊,雷声却在这个时候出现,那巨响惹得他一阵烦躁,心里的烦乱满的比洪水来凶猛。“念尔,你还在吗?”
没有人回答,不知是没有听到还是已经离开了,他继续往前。房子已经开始塌陷,浮水里出现了木条,经过金宗明身边往下游飘去。洪水还在高涨,江年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大喊着让金宗明快些回到岸上来,可即使那叫喊声在被雷雨声过滤之后也无法让水里的人哪怕是回头一下。
流水的阻力让前进很艰难,金宗明伸手扶住木质墙壁,一边喊着念尔的名字一边往门口走去。偶尔伸手甩去覆盖在脸上的雨水,视线恢复之后又继续往前绕。那触感告诉他这房子已经到了极限,可他还是倔强的要进去看看情况,慢慢倾斜的墙壁让他不敢怠慢。
江年大眼一睁,知道事情已经不妙,翻身跳下双脚都陷进了松软的泥土里,他暗自咒骂了一声便朝着金宗明的方向去了。可只等他移动了几步便只能在抬头时看到倒下的房屋和被一起淹没的金宗明。
“老大!”
水已经淹到了江年的腰,看着肮脏的水流,没有犹豫的双手合十向前游了过去。
男人坐在床前看着还在昏睡的念尔,好奇着那个男人当年是怎么被这样的小孩吸引的,心里的怒气已经被算计压了下去,他知道自己要慢慢来,在真相出现之前他不会对任何人造成伤害。
念尔睁开眼看着眼前人,窗外的雨声让他更快的清醒过来,嗖的一声坐起来扯的后颈一阵痛。
“你醒了。”男人淡淡的笑着说,手抚上他的头发,念尔看着那手腕上的精致手镯,似乎在某个地方曾经见过,不过他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