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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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宗明最终还是同意了,跟秦洛羽预想的一样。
念尔将送过来的剧本背了几遍,不禁感叹自己作为高中生惊人的记忆力。在房间里偷偷的演练了很久,想象着跟金宗明对戏时的情景,有时候明明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可一想到那人是金宗明就败下阵来。
庄景彦的新专辑名字叫《决》,同名主打歌是一首讲述战争的歌曲,MV自然要展现出战争中的悲壮与凄美。
鲁林蛰伏三年重返音乐界,词依旧是华丽而惊艳。炮弹使街头惊慌的人们乱窜,离散的亲情汇聚时已是一堆不懂恸哭的白骨。无人歌颂过的战争,仍然炽热盛行流传在人类暴虐的情/欲里。
拍摄地意外的选在了C城的郊外,念尔打量着这个即将被作为战场的地方,这一次依旧是庄景彦以往的大制作风格。金宗明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做着前期准备,完全没有看过剧本的他却并不担心会演砸。
第一幕是发生在战争前,为之后的战争做铺垫,跟后来的故事起个对比的作用。经过了之前陪练的教导,基本上对所有的情景都已经熟悉了,尽管表演起来还是没有专业演员那样标准,但也算是合格的诠释了MV所要求的内容。
金宗明之前的慵懒和换上军装后的英气截然不同,家人为他送行,一别却是永远。
战火纷飞的年代里,思念成了唯一的寄托,想着战争结束后自己还有个归宿,便可以再坚持一下。可是事情总是会朝着不确定的方向发展,就连天天接触的战争都有着不可预测的结果,更何况是远在家乡的亲人。
俯身救起倒在战壕里的战友,炸弹溅起的土渣四溅,他拉低钢盔帽查看情况。将战友交给军医后跟随其余的战友做了一次反击战,虽然伤亡不可避免,但最终还是取得了胜利。
在军事基地稍作休息时他看着自己掌心的纹路,这个几乎成了故事的线索。故事开篇不久曾有江湖术士为他看过手相,内容是什么知道MV结束才揭晓。
念尔的戏份从最初的战前和谐,到后来金宗明参战后只在他的幻觉里出现过,那时金宗明受伤倒在战壕里,周围不乱有伤亡产生,可他已经看不见同伴们的脸,也听不见那些子弹和炮弹的叫嚣了。他看到家乡的弟弟出现在面前,像过去那样笑着跟他说算命先生说的命纹。
经过一番救治,大难不死的金宗明落下一身伤后成功退役回家乡。
本以为那些送他走的人依旧在原地等着他回归,可推开门看到的却不是心心念念的笑脸。看着屋里的旧物,倒下的桌椅似乎可以诠释出当时的情景,他几乎可以想象出家人被暴徒抓走的场面,后期制作将两个空间重叠,都是失控的场面,却都让人无法自若。
故事的最后是退役后的金宗明坐在屋子外的秋千上看着手掌,广播里播放着战争结束的内容,激动的声音让听到的人知道国家获得了胜利了。时光退回到小时候,哥哥和弟弟听着算命先生的讲解,说他们一定可以大富大贵,弟弟笑着跑开跟母亲分享,而算命先生却对哥哥说这辈子他都将注定孤独。
MV拍了整整两个月,从梅雨的四月到阳光明媚的六月,念尔不曾回过老家看一眼。本来戏份不多的他整日跟在江年身后查看金宗明的情况,也像个助理一样的服侍着金宗明的一切。
结束的那天下着大雨,拍摄班底还要继续为庄景彦下一首歌做准备,而金宗明和念尔则是完成了所有的工作,乘车离开时金宗明看着外面的田野对念尔说,“听说你是这里的人?”
“嗯。”
“老家还有什么人么?”
“……没有了。”念尔想起当年自己孤身一人从烧毁的家离开,当时很怕被早起的村民发现,都只能走最少人出没的树林,不识路的往前走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离开了村庄的视线。
“那还想回去看看么?”
“算了吧,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念尔收回视线侧想着金宗明闭眼休息,“到了就叫我吧,晚上想吃什么也可以跟我说。”
睡着以后以为会如期的梦到阿婆,可是却没有。念尔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梦到过阿婆了,甚至有时候很想念也不会梦到,他会惊慌的以为这是阿婆真的离开了。
“我希望每天都能听到你这么说。”
念尔睁开眼看着稳稳开车的金宗明,直视前方的样子让他以为刚刚那句话是自己的幻觉。
“…你…刚刚是说了什么吗?”
“嗯,我想吃鸡,第一次去德芳酒店时候吃的那种。”
“……哦,好的。那今晚是回X城还是Z城呢?”
“你更想去哪里呢?”
“还是回X城吧,我想回去看看沙陵哥。”
听到曾沙陵的名字金宗明反射性的握紧了方向盘,跟着松了手点头,“好的,你累了先休息吧,我可能要先绕一段路以免被跟踪。”
“嗯。”
这段时间一直忙着,休息时间十分的有限,有时候一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金宗明知道念尔一直扛着没有喊累,这时候结束一定是要把之前的疲倦都散发出来的。
等念尔再睁开眼时已经到了X城中心,他看着前方知道金宗明是要先送自己回西郊,便坐起来清清嗓子说,“不是说要吃鸡肉么?”
“嗯,室长让我去取点东西,不会很久的。”
外面已经亮起了路灯,六月的天气有些闷热,念尔还没有来的及感慨自己错过了晚霞,就看到金宗明把车停到了路边,嘱咐自己不要到处跑后锁了车门进了一家高级会所。
念尔心里不痛快,被当作小孩是每个小孩心里的硬伤,这是曾沙陵对他说的,可是他却不以为然。
后来问起金宗明时,他习惯性的思索了一下说,这是一种习惯,对自己重要的,就习惯将其守护妥当。
回到河边小楼时念尔先给曾沙陵打了个电话,金宗明站在楼外看着大厅里念尔的背影,挂掉电话的念尔回头看着他,一脸的疑惑。
“你喜欢曾沙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