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养成的生物钟，早上到了固定的时候身体自动自发的就会苏醒，大叔睁开眼的时候习惯性的往窗外看了一眼，看天色，和往常差不多的时辰，只是觉得身体乏的很，像是过度体力劳动后的透支感。而且总觉得昨天晚上做了一个很漫长很漫长的梦，现在却又记不得梦里都有些什么，果然是老了么。
    想抬手捏捏自己僵硬的脖子，却发现手似乎动不了，低头望去，问书趴在床边睡了过去，紧紧攥着他的手，眼底有淡淡的阴影。
    大叔并不想吵醒他，但是他刚才想抬手的动作，问书已经有了察觉，警觉的抬头，看见大叔醒了的时候，脸上是明显的惊喜：“你醒了！”
    “嗯？这个时候还不醒，难道要睡懒觉么。”
    大叔把手抽回来，扶着床沿起身穿衣，还不忘问：“你怎么在我房里，今天没去林子里练功？”
    问书皱了皱眉，他觉得奇怪，大叔似乎并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睡了很久。
    “师兄，你记得今天是哪一天吗？”
    “啊，差点忘了，明天初一。师傅不在，就只能靠我么两个了，问书你没问题吧。”
    问书的眉皱的更紧，他果然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
    并不打算瞒他，因为也瞒不住，寺里这么多人都知道他昏睡，而且不久他自己也会发现时间对不上：“师兄，今天已经初十了。”
    “初十？”
    大叔戴僧帽的手顿了顿：“我记得今天应该是三十，难道我记错了，不会差这么多吧。”
    “你没记错，因为你已经睡了十天了。”
    大叔不是傻子，惊讶过后就明白应该是哪里出了问题：“我出了什么事么。”
    “这个要问你，你之前有没有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有大夫说你是中毒。”
    “斋菜都是和大家一起的，应该没有……啊！”大叔猛地拍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想起来了，我之前被一条小蛇咬了一口。”
    毫无疑问，问题肯定出在那条蛇身上，幸亏他没事……问书开始思考，以后是不是绝对不能放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虽然他对那个凌墨抱有敌意，但是不得不说，如果不是他，他可能就……
    算了，以后多注意一点就好了。
    帮大叔又整理了一次僧帽，把头发都盖严实：“去洗漱吧，我等你。”
    等问书和大叔到了膳堂的时候，发现人基本都已经到齐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安静坐在角落里的那个人。
    蒜泥大叔跨进门的瞬间，凌墨像有心电感应一般的抬头望过来，两个人隔着人群四目相对，凌墨眼神很复杂，嘴角的笑愈发的温暖。
    而蒜泥大叔则是愣在了原地，那抹温暖淡雅的笑，他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他很确定，他之前并没有见过这个白衣如雪的年轻人，因为长相实在太过震撼，如果见过没有理由不记得。
    问书不悦的闪身隔断两人的视线交流，拖着大叔往另一个角落走，但是总有不自觉的。
    凌墨起身跟过来：“早。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蒜泥并不知道给他清毒的是凌墨，所以微微侧头困惑的看了问书一眼，问书脸拉的老长：“他是把你救醒的大夫。”
    “啊，已经没事了，谢谢。”
    “我叫凌墨。”
    “凌墨施主，贫僧法号……”
    “蒜泥，我知道。”很自然的靠着大叔坐下来，很自然的给大叔帝国筷子，凌墨做的一切都轻车熟路：“吃饭吧，吃完我再给你把一次脉。还有，以后叫我凌墨就可以。”
    坐在大叔另一边的问书已经把筷子捏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