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746
滚屏速度: 保存设置 开始滚屏

    第一章
    西街是条非常繁华的的商业街,在A市的打工仔总是挤破头颅都想去西街打工。
     这日,西街某个餐馆招保安时,经理收到的一份求职信:
     亲爱的总经理:
     本人汪择洋,顾名思义,就是选择当一头羊;呵呵,因为只有当了羊才能引来狼;我志在为那充满野xing,xing感迷人的豺狼奉献出我甜美的血肉。
     穆野晟便是我梦中的豺狼,住我对面;。我俩经常相会于半夜无人私语时,想想,我家野晟那让人垂涎三尺、xing感的要命的健硕身躯。麦色的皮肤、诱人的红唇、不怒而威的浓眉。最最让我心动的是那双眼角微翘的媚眼;微垂着眼皮发狠时,凶残的野xing毫不吝啬的往外泄;啧,太迷人了,我的小心肝,我的口水,啊!
     可惜的是,与野晟的距离一旦小于五米,我脊背立马发凉,然后撒腿就跑;这种反应直接的就跟羊遇到狼一样,纯属本能。
     我家豺狼不仅阴冷、狠辣,ye生活也忒丰富,我有点吃不消。不是我歧视同xing恋萎靡的ye生活,只是这被压的事搁我身上就不成,被生吞活剥都成。这也是导致我远离野晟的原因之一。咱还是喜欢柏拉图一点,来,野晟,啵一个。
     哦,跑题了。
     本人未满二十;目前从事小偷这一职业;本人长相正适合做贼,既不显眼,又不抢眼;身高一米七有余,体重不上一百二,虽瘦却精;绝对是武术界的各种好手,我若坐了逃跑界的第二把交椅,便没人敢坐第一把。由此观之,我的实力不容小觑。特适合做保安。
     本人生活极有规律;半年出次大差;一个月出次小差;节假日不休,绝对敬业,刻苦工作。加班补班,不在话下;唯独星期五晚上不能被占用,那是我和野晟私会的时间。跳过野晟与人云雨那会儿,已到了清晨三四点钟;野晟点支香烟,由着烟萦绕在身旁;人生啊!天知道我有多迷他!看看他狂野不逊、孤傲的灵魂;在寂静的深夜独自品味着无人能懂的孤独。多迷人啊!……
     尊敬、可爱的经理大人,看在我对野晟一片炙热之心的份上,请您收了俺吧!
     XXXX年X月X日
     汪择洋写
     看着这类似于情书的求职信,经理心惊胆颤,百转千回,最终让那信化为灰烬——顶头上司的上司的事,小的们还是少插手的好。
     洗手间,正洗着手的经理,一扭头,看到剔透的水带从一双古铜色的手上滑过,瞬间移不开目光。那双手修长,却不纤细;关节分明,显得分外刚劲有力,非常漂亮的手。经理看得呆,待人要走了,才抬起头,冒然问了一句:“你会谈钢琴吗?”
     那人长的很秀气,偏瘦,肤色偏黑,细目秀眉配上一副黑边眶眼睛显得面部曲线柔和;带着股书生味,像个在校的学生。学生显然被经理问的有些莫名,略带惊奇的‘啊’了一声,随即轻笑着点了点头;那双眼睛飞闪过一丝调皮后,也如嘴角一般含了笑;本平淡无奇的眼,瞬间神采飞扬,好看的紧。
     未等经理再说话,学生出了洗手间,走出大楼,上了公交车手后摘了眼镜,随手搓了搓额前碎碎的刘海。哪还有什么书生味?没了眼镜的遮掩,他的脸颊竟显得棱角分明,眼神凌厉。
     汪择洋将眼镜放入口袋,似是随意的拍了拍胸口,鼓囊囊的——经理的钞票可真厚实。坐在了公交车最后靠窗的位置,汪择洋来回扫了几眼车内的人,然后闭起了眼。随着公交车晃啊,荡啊;过了一条又一条的街;投过一次又一次币……直到夜色浓如墨,耳畔只有公交车行驶的声音,汪择洋下了车。
     汪择洋是一个贼,一个小贼。在外人眼里汪择洋是沉默寡言,骨子里透着书生气的本分人。可叫他小贼的人都知道,汪择洋是干得出让人掉下巴的荒唐事的人。
     像臭水沟最下层的沉淀物一样,谬蓝街沉淀着这个市的肮脏、腥臭;A市的贼或多或少的受着缪南街的牵制。唯独汪择洋除外,他以某种微妙的方式,在归属和敌对缪南街中找到了平衡点,这直接导致了汪择洋的生活既单调又小康。单调在于酒肉朋友、生死兄弟的缺乏。小康在于有一个固定的,可以遮风挡雨的住所,在银行有个让人安心的数目。
     汪择洋住的小区较僻静。小区的大门锈迹斑驳,挂在大门上的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晚上走在小区内颇有种进入古墓的感觉,阴凉又幽静。小区的只有四栋楼房,每栋楼房都染上褪不掉的水渍,呈现出古老的色泽。小区看似破烂,只有住进才知它的好。那很适合安家。
     四栋楼房两两相对,中间两栋间是一个不大不小刚够小区里的老太爷练太极的广场。汪择洋住在第三栋六楼,穆野晟在四栋五楼;两楼间间隔一条被葡萄藤缠绕的长廊,专供人乘凉下棋;长廊两旁种植的大型樟树为汪择洋的偷窥起不上掩护作用。
    小区的西北角设了图书馆,其东西走向是条文化长廊,专给人谈天说地的;平日里汪择洋没少去哪里打发时间。
     一间两百多平方米的公寓在汪择洋的‘打理’下,给人一种此房急缺主人的错觉。空荡的客厅唯一撑得住场面的是搁角落大的离谱的冰箱,一个小柜子上一台二手的电视,电视对着一张派不上用场的沙发,多余的茶几,挨着沙发、正对四栋的落地窗前有个地铺——汪择洋的床。两间卧室,一间已成杂货仓,像垃圾堆一样,光看一眼,你永远没办法知道灰尘下堆积的是什么。另一间房遍地是书,挨着窗的墙角铺了地毯,上面有个小茶柜,茶柜里搁着笔记本,还有汪择洋的工作用具。
    
     汪择洋将刚买的食物放入冰箱,捡起地上的望远镜趴地铺上,朝对面看去。漆黑的夜,漆黑的屋子。这晚是星期四,穆野晟只偶尔在星期五回对面的公寓。虽知他不可能其他时间来,但汪择洋心里总有些期待,便常会在睡前用望远镜看对面。
     每每星期五汪择洋都会一整天待在房里,睡到傍晚,然后将躲在窗帘后用望远镜盯着穆野晟的房间看。
     凌晨十二点,穆野晟没回,汪择洋切了个西瓜,靠玻璃窗上,边吃着边进入了他的另一个世界。那是汪择洋臆想的世界,打从汪择洋记事起,那个世界就存在他的脑里。
     金灿灿的麦田,映地远处群山也蒙上了淡黄的雾气。辽阔的麦田中有一颗高大的绿树,树上有间小木屋。里面住着一个叫黑子的小男孩,他样貌清秀,红色的瞳,漂亮的薄唇,獠牙尖尖。黑色的衣裤,黑色的翅膀。挨着麦田有条河,河内多鳄鱼,是黑子怕被对岸的白胖打扰而特意放养的。
     麦田对岸杂草丛生,树木高大;各种生物乐意栖息于此,乐意与白胖抢地盘;白胖长着圆圆的脸蛋,浓眉,绿瞳;有两酒窝、两尖尖的虎牙;白色的大褂,白色的翅膀。
     这日汪择洋瞧见白胖正拿着一本书,边看边走,那模样好不认真,踩着鳄鱼撑开的嘴过了河都没反应。气得鳄鱼在后面追着白胖要咬屁股,白胖回过头来,一见鳄鱼,吓得捂着屁股狂奔不已;跑到大树下,停了,只见面前一片绿油油的葡萄田,紫色的葡萄沾着露珠在阳光下异常诱人。这是黑子费了很囧囧血才种的葡萄;可白胖管不住自己的嘴,缩头缩脑的左右张望,准备干贼事。
     “啊!”汪择洋捂着嘴,惊呼一声,又回到了现实,刚才咬着舌头了。吃完西瓜,睡下;凌晨二点,汪择洋被尿憋醒,穆野晟还没回;汪择洋又吃了半个西瓜,继续睡。如此反复到清晨,汪择洋出门晨跑了四个小时,然后回屋,闻着自个的汗臭味看书;累了趴着就睡。这种生活已经持续快三年了,汪择洋掐着手指算算,还能持续两年多。
     嚣张跋扈的烈日统治了这个城市数星期后,终于被层层厚云遮掩了光芒。空气里不安分子放肆的叫嚣着,阴沉沉的,狂风将小树枝翻了个面。汪择洋躺在他的狗窝里睡到下午才醒,撩起窗帘的角往外看,乐了。这可是他最爱的天气,赶紧的,出去吹风去。
     街上零星的行人步伐飞快,马路上的车出奇的多。汪择洋缩了缩脖子,双手叉在肚子前握着腰。风将他的头发吹的找不着北。
     本来萧条、凄冷的街,拐个弯,忽然多出一堆人来,熙熙攘攘的围成一个圈。汪择洋惊了一跳。
     不作业的时,汪择洋对围观没兴趣,对人也兴趣乏乏;本想绕道而行,却被挤入了人堆中。
     指指点点的人们伸长脖子,垫着脚尖往圈里瞧。据说是某老板和警察捉着了一个贼,里头正硝烟四起呢。
     被挤得差点扯着嗓子尖叫的汪择洋,忽然木了,脊背发凉,他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可不,穆野晟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汪择洋像平日入室行窃一般,小心翼翼的往后挪,耳畔忽然响起相机的‘咔嚓’声。晴天霹雳,汪择洋惊了,猛往后退了几步,一个不小心踩地后面的人哇哇大叫。被踩的人条件反射地拽紧了汪择洋的手正待发飙;却见汪择洋慢慢的扭过头,慢慢的抬头,看向他身旁的人。那黑白分明的眼眸含着怎样的情绪,探究、惊喜、惊恐?或者是别的。净子看愣了,手上的人也趁机逃了。净子二话不说,将相机丢到身旁的穆野晟手上,拔腿就追。
     汪择洋一冲出人堆,像脱了缰的马,狂奔的速度让人望而生畏。跑的越快,。净子在后面玩命的追,憋足了气喊:“站住,别跑。”。
     ‘别跑?开玩笑。老子爱怎么跑,就怎么跑。有本事来咬我啊!’汪择洋跑出了穆野晟的视线范围心里就嘀咕,还特意一会快一会慢,让两人保持着十来米的距离。跑到下一个十字路口,汪择洋忽然转弯,急冲向车水马龙的大道,一蹦一跳,愣是安然无恙地跑到了马路中间;正想回过头冲身后的人做鬼脸,却被一声尖叫惊地心凉了半截。
     谁都没想到,净子会鬼迷了心,跟着横冲直撞地穿马路,被一辆小货车冲出几米,殷红的血被大雨浸染宛若盛开的彼岸花。
     医院的走廊上,穆野晟眯起眼打量着抱着头坐在角落的汪择洋。从将净子送进医院开始,汪择洋就没动过,活像个犯了天大的错,被吓懵了的小孩。可穆野晟知道,这人吓不懵。见到净子躺在血里抽搐时,这个人除了惊慌的表情,犹豫不决的动作,还有一丝无动于衷——是个见惯血腥的人。
     医生出了手术室,对翘着二郎腿坐着的穆野晟说,不大要紧,就断了几根肋骨,脑袋上缝了几针,过几日便会醒,但要过几个月才能下床。汪择洋瞠目,穆野晟皱眉。

2024, LCREAD.COM 手机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