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柔软的大床上的人习惯性的翻了个身，陌生的触感将他从半梦半醒间拉了出来，猛然起身，没顾上滑落在腰间的被子，环顾着偌大的房间中陌生的一切。
    怎么回事？少年慌乱的想要下床，却被腰间传来的阵阵酸痛制住了动作。低头看下去，光裸的躯体上布满了青紫的痕迹，昨天那疯狂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中。那些羞耻瞬间烧红了少年的脸。
    房间的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人出现在门口，“醒了？”男人随口问道。
    “呃…嗯。”少年点头回应，一时间竟想不起面前的人。
    “我应当给你多少钱？”男人依旧漫不经心的问道，顺手从柜子抽屉中拿出个黑皮本。
    “啊？”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少年傻了眼，抬头正对上那目光犀利的双眼，慌乱的低下头，只露出通红的耳廓。
    “包养你要多少钱？”男人换了一种更为直白的表达方式，语气中隐隐透出些不耐烦。
    终于听懂男人的问话，少年感到了羞辱，双手紧紧握住被角，“我不是那个。”良久才缓缓吐出这样一句话。
    “不是那个？那你也可以成为那个么，条件那么好，不做可惜了。”
    面对着面前男人轻挑的侮辱，少年抬起通红的脸庞盯着男人的双目，竭力平静的说到：“你会遭到报应的。”
    “哦？”男人颇觉有趣，挑了挑眉毛，脸上满是戏谑的笑。“那你是想告我了？”男人语气轻松，然而口中却是咄咄逼人。“你最好搞清楚，如今国内的法律并未将强奸男性纳入其中，你若告我只能以故意伤害起诉，就算你请的律师技术很好些，我也只需要赔些钱就可以了，而那些钱一定不如现在给的多。”男人看着少年几乎埋在胸前的头，以及泛白的指节，继续说道，“况且，酒吧是你自己进的，就是你自己喝的，看你的样子已经成年了吧？”未得到回应的男人继续说着，“一路上过来，你没有半点挣扎，现在说强奸，谁会相信呢？”
    怎么办？明明想反驳，却根本找不出任何词语，面对着咄咄逼人的话语只能把头低下，低到不能再低。
    男人明显的缺乏耐心，看了看那低垂的头颅，翻开手中的支票簿，写下一串字，撕下来放到手边的柜子上，转身离开，动作连贯、流畅。
    “对了，”背对着男孩打开门，男人低沉的嗓音再度传来，“你的衣服被撕坏了，柜子里的衣服你挑着穿吧。还有，记得给我锁好门。”说罢，关上身后的门，离开了。
    “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迷茫在电梯门口的少年被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大跳，转身一看，身后是一个身穿制服的男子，似乎是这幢大厦的管理员。
    “那个…我找不到出口了。”小小声说出自己的麻烦，很担心被认为是出入这栋楼的“不法分子”。
    然而对方似乎并不这么认为。“那请您跟我走吧！”礼貌的对他微笑着，管理员带着他走上其中一条走廊。
    “您是肖律师的客人？”管理员依旧微笑着问道。
    “啊？”少年被突然这么一问有些不知所措。
    “啊，抱歉。因为这这幢大楼只有肖律师一个人会带客人回来。”管理员似乎诧异于少年的不安，但还是礼貌的道了歉。
    “肖律师？那位有名的律师？”少年敏感的捕捉到这一名词颇有些激动的问。
    管理员依旧彬彬有礼的点了点头，表情中有隐隐的怀疑，但却并没有说什么。
    “…”
    “好了，从这出口出去便到了。”说罢闭了闭前方的出口。
    “哦，好的，谢谢了。”少年深鞠一躬，转身急忙离开。
    走出大楼，少年面对着已升起的太阳深吸一口气，昨夜的种种仿佛是一场梦。然而手中那张已揉皱的支票以及那清晰的“肖凛溪”三字都清晰的告诉他这不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