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嫦娥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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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嫦娥奔月
纷纷坠叶飘香砌。
夜寂静,寒声碎。
真珠帘卷玉楼空,
天淡银河垂地。
年年今夜,月华如练,
长是人千里。
愁肠已断无由醉。
酒未到,先成泪。
残灯明灭枕头欹,
谙尽孤眠滋味。
都来此事,眉间心上,
无计相回避。
银月半弯,悬在紫竹上空,光辉印在寂寞人的心间。
啊,哥哥,你是否能听到我在呼唤你,你是否能感应到我在想你。
记得当时年纪小,随风**没烦恼。
天空就是世界,心中白云飘。
不懂风雨不知痛,伤痕累累闯一遭。
天空就算再高,梦也飞得到。
悠悠岁月匆匆过,成败悲欢都尝透。
人间浮沉漂泊,白了少年头。
走过烈阳和寒冬,时间终会教人懂。
天空无限辽阔,梦能载多少。
天多高,梦知道,爱到老心不摇。
来时路,已迢遥,泪和笑随风飘。
青春就算再好,又能流多少。
青春年少寂寞的歌,风华渐露淡淡的愁。看着那个月下抚琴的少年,苏海不懂,明明是苏家有子初长成,风华渐露冠京华,可是为什么他的眉间总有化不去的忧,眼内总有流不去的愁?
“二哥,二哥……”
远处传来清脆而稚嫩的嗓音,是小小姐,苏海笑了。
如果说大少爷是二少爷的精神上的依靠,那么这位小小姐则是……支柱,精神上的,形而上学,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只有时时陪着帮着驱赶寂寞的依靠才是二少爷需要的,只是……二少爷是否懂呢?
很显然,二少爷不懂,而且他也不想懂,不然,他也不会很晚了还坐在这里对月低喃。
月是寂寞的,曲是寂寞的,人……更是寂寞的!
“这么晚了,怎么还过来?”把床头柜上的宵夜递给精灵娃娃,雪晴不解,以前不都是早早过来,说什么奉承哥哥的早睡早起精神好的。
“可是……人家想听故事吗?”小小姐—苏洛依不满的嘟囔,都怪奶妈了,人家说好了,在二哥这里听故事的,她还唠唠叨叨的,真讨厌!
“想听故事?”雪晴刮着小妹的鼻头,“还没听够啊?”
哥哥不在家的时候,总是清静的,清静到冷寂,到孤寂,寂寞,想找个人取暖。
然后妹妹来了,就像是上天知道了有这么一个人,知道他寂寞了,所以派来这么一个人来分享他的寂寞,分享他和哥哥的故事。
“哥哥的故事最好听了,比奶妈讲得好听多了,才不会听够呢?”小娃娃不加掩饰的语气正是此时她哥哥的心声。
谁说不是呢,哥哥的故事怎么也说不完的。
“那今天就讲一个……嗯,嫦娥奔月的故事好不好?”记得哥哥好像是讲过这么一个故事,主角好像就是叫嫦娥的,也不知道记得全不全,故事太多了,有时候会混淆的,好在洛依还没有分辨能力,小孩子听故事只是图个乐子。
“嫦娥奔月?是说飞上月亮上的故事吗?”飞上月亮啊,她听二哥讲过,轻功好的话,人可以像鸟儿一样在蓝天上飞翔,不知那个嫦娥是不是也是仗着轻功好才飞上月亮的,要是的话,她也要好好练功,将来也要到月亮上去,那么美那么明亮的月亮啊!
“嗯,”拥着妹妹躺在床上,雪晴开始讲着他自己的奔月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年轻人,他很帅气,年轻有为而且英雄盖世……那时的天上不像现在,有十个太阳在天空炙烤着大地,使得江海枯涸,大地龟裂,草木干枯,庄稼干死……”
“哇,那不是很惨,人们不晒死了?”就是现在只有一个太阳还很晒的,中午的时候,妈妈都不让自己出去,很久很久以前的人们不更惨,整天不能出屋?“二哥,现在还会不会突然出现十个太阳啊?”
看了小妹诚惶诚恐的模样,雪晴嗤笑,“不是还有个英雄盖世的年轻人吗?”嘲笑妹妹的杞人忧天,“那个年轻人名叫后羿,有一天他得到了一把神弓,用天上的神木做成的弓箭,然后就射掉了天上的九个太阳……”
“那为什么不射掉第十个太阳?”如果射掉了那个太阳,现在她不就可以天天在外面和哥哥玩了。
“啊,这个,当时也有人问后羿,知道后羿怎么回答的吗?”雪晴好笑的看着小妹,啊,好像当时哥哥讲给自己听时,自己也有问过这个问题。
“嗯……”小洛依歪着头思考,可是……为什么呢?“难道当时第十个太阳躲起来了,后羿找不到?”
“是一个原因哦,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的?”按着哥哥当时的思路引导着妹妹,他忽然想到,也许,哥哥……
那……还有什么原因?哦……
她想到了,有一次她迷路了,走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当时恋雪哥哥正在习射,他说了一句,‘累死了’。
“是不是因为那神弓很重,连射了九次,他拉不开弓了,或者距离太远呢?”任她再聪明,她也想不到如果没有太阳,就不会有白天黑夜之分。
“嗯,我们的小洛依很聪明哦……”当时他自己也只猜到这里,还记得当时哥哥很是神秘的笑呢。
“啊,是吗?”小洛依很开心,二哥夸她聪明呢,“那二哥接着讲……”她倒是忘了问不是嫦娥奔月吗,怎么讲的是后羿射日?
“如果有个人帮了你的忙,你是不是要说谢谢呢?”
“是啊,那后羿做了那么大的好事,有没有人谢谢他?”苏洛依倒是比雪晴反应快。
“有啊,当时有个最最好看的美人就是因为后羿做了这么大的好事,所以才不计较后羿家穷下嫁给他。”
“就是那个嫦娥吗?”苏洛依真是聪明,只是她问的……“他有二哥好看吗?”
咳咳……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记得自己当时也是这么问哥哥的,真是报应不爽!
“嗯,记得书上有说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说的大概就是嫦娥那种美人的,”看着小妹兴致勃勃的眼睛,雪晴嘟囔,“
再说了又没有比过,二哥怎么知道,”看着小妹眼里闪过的莫名亮光,不自然的咳嗽一下接着往下讲,“后羿射日这件事也惊动了玉帝与王母,于是王母就赏给后羿两颗不老丹药,可是由于后羿非常喜欢妻子嫦娥,于是就没有吃下仙丹,也没有跟妻子讲过有仙丹的事情,可是这件事情却被一个坏蛋知道了,有一天,那个坏蛋趁着后羿不在家,偷偷溜进后羿的家,可是最终被嫦娥发现了,在那个坏蛋逼着嫦娥交出仙丹时,嫦娥为了不让仙丹落入坏人之手,就偷偷的把仙丹都倒进了口中,然后就不知不觉的飘了起来,当然家里溜进了坏人,后羿也知道了,可是他赶回了家也只看到飘在空中的妻子,就这样两个相爱的人分割两地,一个在天上月宫看着丈夫,一个则在人间守着月亮……”
就像他和哥哥,每次哥哥外出,他都守着这个融合了所有他和哥哥欢笑的院落,而哥哥则给他搜集着天下珍奇的宝物。
“哇,好可怜哦。”苏洛依的情绪也很低落,二哥平时讲的都是很……,不知今天二哥怎么会讲这么悲伤的故事,“那后羿后来呢,有没有飞上月亮和嫦娥团圆?”
即使她神经很粗,这下她也把那个‘月宫里是不是很漂亮’之类的问题咽在了肚里,不知为什么,也许是孩子特有的敏感。
还是个孩子,对这个世间充满了幻想,不希望存在残缺,期待着完美,岂不知有时残缺的美才是王道,遗憾的美才能更好的了解这个世界,才能让自己更好的成长。
“一别之后,二地相悬,只说是三四月,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挂念,万般无奈把郎怨。”
什么意思?苏洛依看着二哥伤感的模样,顿时无言。二哥为什么悲伤,也是因为后羿夫妇月圆人两难圆吗?
不行,二哥这么伤心,我得帮帮二哥,可是二哥既然这么寂寞,为什么每次大哥出去,二哥都不跟着呢?
不要问她为什么知道二哥寂寞,曾经听二哥无意中吟过一首诗,内容已经不记得了,但是里面的意思却是很浅显易懂的,中心就一个词—寂寞,而且那时的二哥全身都散发着一种气息,一种他很寂寞的气息,只有大哥不在时才会毫无所忌散发出来的气息。
再说那个被弟弟一门心思放在心上的哥哥吧,他在哪里?
清寒细雨情何限,不道春难管。
为君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
京都河畔的华灯总比别处的亮,不为什么,只为那暮色中迎风招展的各色长幡,题写着一个个烟行媚视的名字。“怡红”,“翠袖”,“沁玉”,“潇湘”,叫法不同,却是一样的笙歌处处,媚影妖红。
此时京都不是最大却是最热闹的寻乐坊—红尘天上客,也是一如既往的迎来送往。
“你们外地来的,肯定不知道,这红尘天上客每月一次的花魁,寻月仙子到来的时刻是最热闹的……”作为京都的东道主,雪醉墨尽职尽责的介绍着他所知道的风花雪月的事情,介绍的同时还不忘替在座的每个人斟茶。
只是……
“喂,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恋雪不满,都躲在烟花场所了,这个女人怎么还跟着他们?
南宫赤雪径自挨着苏浅雪坐着,好奇的看着周围,她是第一次到这种场所来,也不是没听过,但是大多数都是负面的消息,没想到也不是像兄长说的那么不堪。
“花蝴蝶,为什么我们要来三楼啊?”还是雅间,都看不到外面的热闹了,外面的女子都好漂亮啊,也不知道她们都是怎么画的妆。
雪醉墨剜了南宫赤雪一眼,“哼,”可恶,竟然在外人面前叫人家的外号,“不在三楼的话,难道在二楼?难道说南宫小姐那么的迫不及待?”
迫不及待?迫不及待什么?南宫赤雪不解。
如果骂了人,而别人听不懂?也只有自己觉着暗爽,而别人无所觉,想来雪醉墨也懂得这个道理,漫不经心道,“二楼是小倌活动的区域?小倌,想必南宫家的大小姐应该知道吧?”
小倌?不是不知道有大家族大世家的无聊人士偏好南风,但是……
“啊……我记得花蝴蝶好像是男女不忌的,尤其好男色,今天怎么不在二楼欣赏美色,啊?”说着还故意调高一边的眉梢,在男色二字上重重的咬出来,挑衅道。哼,她大小姐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听到雪醉墨好男色,恋雪往苏浅雪旁边靠了靠,虽然……也没啥,可是还是和公子靠近些,免得那个色狼污染了公子。
“花魁出场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苏浅雪倒是不介意,不介意的另一个意思就是……他没听懂他们所说的话外音。
“哦……”和南宫赤雪互瞪的雪醉墨回过神道,“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可能弹弹琴,或者跳跳舞的。”
也没啥特别的,还是……
“花魁的琴谈得很好听吗?”恋雪很是不解,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来看花魁的比赛,“还是说花魁很漂亮?”
“漂亮?”看了看旁边的南宫赤雪,雪醉墨不知怎么形容,论漂亮谁能和京都第一美人比,又瞅了瞅苏浅雪,在心中又加了一个条件,当然这只在女人方面。
“也不能说漂亮吧,总之花魁就是那种你一看就会被吸引的那一类人。”
一看就会被吸引?苏浅雪摩挲着下巴,暗自思索,不会是被催眠了吧?
这时,周围忽然喧嚣而起,吸引了四人的目光。满目满眼全是花瓣,飘飘洒洒飞散开来。
花雨之中,有一女子,身形婀娜,一袭雪白纱制长裙,腰身合体,只在下摆层层宛蜒而下,行走之间身形摇动,于是拖地层摆处便伴着那些鲜花,形成了一副十分绮丽的景象。
她那乌黑的长发,只是以一条雪白绣制花纹的绵丝微微束起半头,其他的全披散开来,几余几缕落于前面,长发及地,铺就在了那雪白的纱裙上,黑白相称,竟是十分耀目。
也许,看惯了南宫赤雪倾国倾城的容颜,再惊艳的玉容也引不起轰动,可是……那一双眸,杏眼如水,望着生情,再望深一点,那里面,却是一片平静无波,清冷平淡。
‘噔’,恋雪仿佛魔怔了般猛地站了起来,顾不上碰洒的茶水,只是一双眼茫然的落在苏浅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