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我教你功夫,你保护她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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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岩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跟随洛淮和无瑕下了山,当一脚迈进院门,就再也支持不住的倒下了。
    这一回,是真的。
    他全身发冷,颤抖不已。洛淮让无瑕去烧热水,关上房门,掀开聂岩那早已破烂不堪的裤子,出现在眼前的是两条伤痕累累且已腐烂化脓的腿。
    洛淮叹了口气,从床底搬出一坛酒。
    舀起一碗灌进聂岩口中,他挣扎着睁开了眼,见是洛淮,又放心的合上了,“臭小子!”洛淮笑道,这时无瑕在外面敲门。
    “九叔,水烧好了!”无瑕说。
    洛淮拿起衣架上的外衫搭在聂岩身上,打开门对无瑕说:“你在这里看着他,如果全身发抖就用那个碗灌一碗酒下去。”
    “嗯。”
    “那衣裳不要掀开了,臭小子光着身子呢!”
    “九叔!”无瑕撇撇嘴,走进了屋里。
    洛淮便去厨房抬水。
    无瑕好奇的打量聂岩,他也是大燕人呢,可是除了那一双蓝眸,他的相貌竟是和自己一样不像大燕人,反而很像北周人,难道他的母亲也是北周人?
    聂岩的眼睛慢慢的睁开,却发现眼前的人不是洛淮,而是跟在洛淮身后的姑娘。
    “聂岩,你现在觉得冷吗?”无瑕端着一碗酒问道。
    聂岩嗓子里还留着烈酒烧灼过的痛苦感觉,摇了摇头。
    “你是怎么认识我九叔的?”
    “我听说过他的名字。”
    “是吗?是谁告诉你的?”无瑕很惊讶。
    聂岩眼神一黯。
    这时洛淮提着一大桶水进来,道:“无瑕,我要给聂岩洗澡了,你先回屋。”
    无瑕脸一红,赶紧跑了。
    聂岩沉默许久,开口道:“洛先生,我是——”
    “不要说!”洛淮将水倒进浴桶里,“死里逃生就当是再活一世了,过去的事情就叫它过去罢,不要再提,你既然说自己叫聂岩,那我就当你是聂岩,我教你五年功夫,这五年你只需要替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保护无瑕,我并不是常住在这里,若我出门,你须得替我照顾好她。”
    “她是谁的女儿?”
    洛淮将聂岩抱起来扔进浴桶里,水花溅得一地,却没有一滴落在他的衣服上,聂岩眼里闪过一道跃跃欲试的光,洛淮一个爆栗敲在他的脑门上,“少打听这些!给我洗干净点知道吗?”
    聂岩很久没有洗澡了,也没有如此放松。近一年的逃亡生涯让他从身体到精神都时刻高度紧张着,他丝毫不怀疑如果今天没遇到洛淮,他撑不过三天。
    万幸,他遇到了,洛淮,所有大燕少年心中追寻向往的英雄,现在,成了他的师父。
    聂岩将头埋进水里,久久不愿出来。
    小孩子嘛,哭一哭总是好的。洛淮想着,从窗子边走开了。
    洗完澡后,洛淮开始治疗聂岩身上的伤,忙了整整半宿,终于,聂岩的双腿全部绑上了药带,又吃了洛淮配的药,除去体内的毒素。
    聂岩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精神却还硬撑着,不想睡觉。
    他不敢闭眼,怕闭眼之后再睁开自己又是一个人。
    洛淮去了药方配药,让无瑕守着聂岩,叮嘱一有异常就来唤他。
    无瑕双手托着脑袋,昏昏欲睡——她觉得自己身体有些不对劲,似乎自从服下了那寒毒之后,就很容易疲倦。
    砰!
    重物跌在地上的声音。
    无瑕睁开眼,看见聂岩坐在地上,脸色阴沉而尴尬。
    “你要做什么?”
    “让洛先生来。”
    “九叔在炼药,你体内还有一些余毒未除,需要炼制一些新药。”
    “我——”聂岩脸一转,咬牙说道:“我要出恭!”
    无瑕轰的红了脸,转身跑了出去,聂岩捏紧拳头狠狠捶了一下地面。
    可是不一会儿,无瑕提了个夜壶进来,羞怯的放在他手边,不发一言又转身跑了。
    “……”
    数十日后,聂岩腿上的伤口便开始长新肉,这是一个十分郁闷的过程,因为伤口很痒,他的手总会控制不住的去抓,无瑕阻拦不住,只好用布条把他的手绑起来,仅在吃饭的时候解开。
    洛淮嘲笑了一番之后,钻进药房又是一晚未出来。
    第二天,聂岩的伤口上加涂了新药,浅绿的的药膏,涂在腿上清清凉凉的,痒意全消。
    又过了半个月,聂岩的双腿便完全康复了,洛淮到镇上买了鸡鸭鱼肉,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两个孩子吃得满嘴的油,而洛淮,在一旁喝酒。
    聂岩吃罢饭,正正经经的下桌,走到洛淮跟前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叫一声:“师父!”
    “嗯。”洛淮从怀里掏出一本剑谱,聂岩虔诚的双手捧住。
    “忘了问,你今年几岁?”
    “年后就十四了。”聂岩闷声道。
    “比无瑕大四岁,”洛淮咂咂嘴,今儿这酒有些烈,头开始晕了。
    无瑕嘴唇一抿,是啊,过了十月,自己就长了一岁了,以往自己生辰的时候,娘亲总会亲自下厨为自己和哥哥煮长寿面,以后,再也没有了。
    “你们往后就以师兄妹相称吧,洛这个姓,不要再对外人提起,无瑕?”
    “是的……师父。”
    “为师我在,呃,在江湖上的名号是,是——”洛淮头一歪,竟是醉倒了。
    “是什么?”
    “不知道。”
    “聂,聂师兄,”
    “嗯。”
    “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帮忙把九,把师父抱回房里去?”
    “……好吧。”
    聂岩抗住洛淮的腰,试着站起来,却失败了。
    “其实,”他侧过头,掩饰自己的沮丧,“我觉得把床搬到这里来更好。”
    然后第二天清晨,洛淮醒来,发现身下的床仍是自己房间里的那张,可是床边为什么会出现一张饭桌,而且桌上还存留着昨晚的残羹冷炙,以及一坛还剩一半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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