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中华日月 第三章 漫游徽商大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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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近徽商大宅院
徽州古歙出现了一座徽商大宅院,又名西园,这是在今年探亲访友期间才首次进入我的视野。
西园坐落于歙县富资小区,练江岸畔,与歙县县城中轴线上的徽园南北相映,开发用地13000平方米,建筑面积9000平方米,亭、台、楼、阁、牌坊、学馆、家祠、戏台、花园、水榭、廊桥、古井、石雕、砖雕和木雕应有尽有,是徽派建筑艺术风格的荟萃地,徽派建筑艺术的博物馆。它是本着修旧如旧的复原原则,将散落民间26栋明末、清代和民国期间具有徽派特色的建筑进行了拆迁、修缮、仿造,整合而成。
这么一座巧夺天工的西园,以其恢弘的气势和古徽州的神韵,吸引了众多艺术家们的关注,引来了许多影视公司的著名编导和演员,纷纷来此拍戏;旅游观光者摩肩接踵,纷至沓来,无疑引起了我漫游的浓厚兴趣。我和老夫人在内侄孙女冀小萍的陪同下,于2008年3月14日下午进入西园,刚巧与一个旅游团一并游览西园。我们在导游的引领下,开始游览这座崭新但又十分古老的西园。说它崭新那是实实在在的。因为西园在2001年至2003年,各方面专家对将要恢复重建的徽商大宅院,还处在总体规划、图纸设计、整理和修复建筑构件阶段,直到2004年至2006年,徽商大宅院项目才进入具体实施阶段,至今还有部分正在进行续建。说它古老也是名副其实,园内的许多古建筑和构件已有数百年甚至千年历史,还有逾千年的银杏树和数百年的红豆树、罗汉松。
我们跟在年轻美丽声韵优美的导游姑娘后面,就如同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学生,认认真真地听老师在传授解惑。
徽派建筑整体呈现出“白墙黛瓦马头墙”,砖雕石雕木雕门楼小窗户,四水归明堂;楼上美人靠,利用天井来采光,楼上楼下设厢房,堂前板壁挂书画。
二熠熠生辉的石雕艺术瑰宝
走近徽商大宅院的正门,进入西园。据说这块大气厚重,苍劲有力的浮雕楷书“西园”匾额,是从施工现场挖出来的,巧的是徽商大宅院位于练江之西,与练江之东的徽园遥遥相对,故称西园。数百年前的石匾用在当今的宏伟建筑中,真是巧合之美。以至于我“怀疑”是否有人暗示当今的工匠假托古人而制作?当然,这只是我这个对于考古一窍不通的说笑和猜想而已。先前我只记得在歙县郑氏喉科发源地郑村有一个西园。郑氏西园是一座万余平方米大庄园,为郑村郑氏24世祖郑于藩于康熙五十年所建,取名西园。在近300年的历史演变中,西园家族商、儒、官融合在一起,特别是它的祖传中医喉科闻名遐迩,享有“手到病除,神仙医术”的美誉。显然,眼前的西园已不是当年郑村那个西园。
西园内有许多石狮,神态各异。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对仰天长啸,雄健威风的石狮蹲立在大门两侧,院内神态各异的大大小小的石狮子,据统计多达218只。前庭广场有座高达6米有余的龟跌碑,在前庭院落的两座门屋后,有茶源石板甬道。甬道中间的东西两边有仿古牌坊,庄重肃穆,巍峨壮观,东边是“双寿承恩坊”,西边是“程朱阙里东南邹鲁坊”,两座石牌坊对称峙立。牌坊雕刻有巨龙飞腾、麒麟曜日、双狮戏珠、飞马行空、神鹿奔驰、仙鹤展翅、凤穿牡丹、鲤鱼腾跃、鸳鸯戏水;在云霞缭绕,花草蓬生中,有佛祖说法。仿古石坊之作,可与许国石坊相媲美。
要欣赏石雕工艺,莫错过来西园。在西园中精致石雕不胜枚举,石凳、石鼓、抱鼓石、坐马石、身背扁鼓石猴、扁鼓上雕龙凤呈祥和鲤鱼跳龙门与飞马腾云的黑色麒麟,雕刻各式图案花纹的石础,随处可见。放在五凤楼门厅里有两只用整块青石雕琢而成的下为莲花座、周边有鸳鸯戏水和喜鹊登梅的圆形大鱼缸,官厅天井里用大理石雕刻二龙戏珠和汉白玉雕有双狮滚绣球的两只方形大鱼缸,十分罕见。
在西园有许多书画雕刻。蒙童馆的青石门沿头上雕刻有“门前深雪”,回廊墙上有“读书”、“三省”、“诒孙子”、“云巢”、“宝仁亲善”和流利的名家行书书法雕刻。前后院的围墙上镶嵌有许多精品石雕,其中“文王访贤”,人物惟妙惟肖:开道的、骑马的、推车的、护卫的、文武官员,浩浩荡荡;姜子牙独坐磻溪,平心静气继续垂钓。
“双桂轩”位于官厅**,有两株高大挺拔的桂花树,又在民间访得一块行书“双桂轩”古石雕嵌镶在大的东面。对门之西镶嵌着用黟县青石雕成的“八骏图”。冀望家族兴旺,代代出英才。
站在玉山桥东望,一座茶圆石的石雕门楼,运用高浮雕和圆雕等手法,着意雕刻出来的地藏王率十八罗汉出行图,潇洒飘逸,形态各异,丰腴而秀丽,立体感十分强烈。
来到戏台与家祠。沿着几级石阶登上古老的家祠,在家祠向下望戏台,最佳的视觉效果留在安放祖宗牌位的神龛上。戏台与家祠间的**院两边,竖立着六根丈二石柱,雕有龙凤、雄狮、麒麟、仙鹤、孔雀、鸳鸯、蝙蝠、鲤鱼、荷花、祥云、菩提、梧桐、松树和亭台楼阁、山水风景。嬉戏儿童、渔樵耕读、商人外出、书生赶考、文官坐堂、武官卫城、老人弈棋,应有尽有。细观起来,趣味无穷。
**院中,有一米多高的石雕灯台一对,十分精致。灯台上面雕有民间“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人物:斜佩宝剑的吕洞宾、轻摇芭蕉扇的汉钟离、手托葫芦的铁拐李、捧着鱼鼓的张果老、口吹横笛的蓝采和、手执阴阳板的曹国舅、肩挑荷花的何仙姑、提着花蓝的韩湘子。
在家祠的基墙上有巨幅仿古石雕,长12。6米,高2米,以许国碑坊、碑坊群、许村八角亭、长庆塔、太平桥、高阳桥等为背景,精雕草龙舞动、蝙蝠飞翔、凤凰、麒麟、大象和各式鼎、爵、觚、盒等。集中展示了精工雕琢,玲珑剔透,栩栩如生的石雕技艺水准。
三丰富多彩的精美砖雕艺术
西园的每座楼宇都嵌镶有精美的砖雕,进入西园仿佛来到了一座精美的砖雕艺术陈列馆。不妨在这里慢慢端详,细细品味,尽情欣赏。
西园现有门楼26座,多数为砖雕门楼,它们都是精致秀美的艺术珍品。
西园的正门是一座飞砖碑楼样式的门楼,飞檐翘角,中枢高耸,东西夹峙。正脊站立四只脊兽,两端鳌鱼挺立。上额枋嵌镶四块元宝人物花砖,又间隔一大两小花砖三块,雕梅、兰、竹、菊,秀丽的花,逼真的叶。雪白的匾墙中间,镶以汉白玉“西园”匾额,两边衬以红黑双色的墙头山水画。东西边楼呈现八字形,宽阔的门楼,精致的砖雕,巍峨壮观。
绿梅疏影馆、杨柳快晴阁、魏紫馆、芙蓉小殿、双桂轩的门楼砖雕各有特色。尤其是双桂轩的十三龛式门楼,各个门洞里的两扇门都有花纹,并能随风摆动。大额枋雕有三幅三国故事情节:左图是“三顾茅庐”,中间一幅是“七擒孟获”,右边是一幅“孔明兵出祁山”。小额枋上雕刻有反映蜀国当时和平安定的生活景象。这座青砖门楼的整体布局整饬大气,刀法圆熟,装饰纹精美,具有大富大贵人家的气象,可谓是存世之绝品,被誉为“天下第一楼”。
徽商在建造楼宇时,在门楼和各处砖雕的花费,竟有高达总造价的三分之一,由此可见它处的地位。
四木雕艺术长廊再现辉煌
西园的精美华丽木雕,琳琅满目,美不胜收。
迈进西园,展现在人们面前有一座五凤楼。这座五凤楼上的木雕,把人们带入欣赏徽州木雕的灵感世界。造型别致,栩栩如生的凤凰,振翅欲飞。檐下的关檐板上的舒展自如的菊花卷草,两边斜撑上飘飘然的“八仙”,中间两个斜撑上的“和合二仙”、“刘海戏金蟾”。不同的部位配以不同内容的雕刻,显得分外情趣盎然。冬瓜梁上的四个梁柁的雕刻,从东往西依次为:“喜鹊登梅”、“三英战吕布”、“单骑救主”、“凤戏牡丹”等故事图案。其中人物表情、故事情节、环境氛围、表达得精巧细腻,生动活泼。在官厅前回看五凤楼,只见木雕构件形式不一,题材多样,雕法各异。雕有“鹿鹤同春”、“福在眼前”、“梧桐凤凰”和“龙”等。进入官厅大门内,竖立一排格子门。绕过格子门进入中和堂大厅,梁柱粗大,大厅内的构件雕刻的如意、祥云纹饰图案,显得简洁大方,与整个官厅的庄严肃穆气氛相适应。
官厅**前方的双桂轩的五彩斑斓挂落、格子门、格子窗,使得这个大富大贵的厅堂更加显得雍容华美。
古戏台檐下梁嵌木雕“郭子仪上寿”是一长幅木雕图。在长幅木雕中,用了拐子、如意、卷草花纹,背景有房屋、树木、小桥和山石等。中间的背景建筑与古徽州大厅相仿,雕刻的30个人物画卷,神情并茂,自然完美。梁柁和斜撑上雕有“事事如意”、“和合二仙”、“刘海戏金蟾”、“太师少师送四星”、“福禄寿喜”、“将相和”、“满福堂”等历史长卷。
西园中有一座木牌坊,以石为基础,两边以砖墙相围,三间三楼,四根木柱之上,架设外伸二米多宽的重檐木枋,如五彩的野鸡起飞,表现了高超的建筑艺术。在西园中这座木牌坊也算是珍宝。
西园中还有一座“三元桥”,这是一座廊桥。在这座廊桥上镶嵌的木雕,有“喜鹊登梅、锂鱼跳龙门”、“凤戏牡丹、鸬鹚叼小鱼”、“荷花池里鸳鸯戏水”、“牡丹丛中凤凰飞舞”、“文王访贤”、“三顾茅庐”等。
西园每一幢房子,都有一些木雕精品,内容覆盖了人物山水、历史传奇、鱼虫花木、飞禽走兽、湖光山色、龙凤祥云等等。
据不完全统计,西园中大大小小的三雕有14000多处。
五回眸徽商大宅院
跟随导游姑娘的脚步和指点,聆听着专业性很强的讲解,在不知不觉之中结束了西园的漫游。当我走出徽商大宅院,回眸浮雕楷书“西园”匾额,蓦然升起一缕对“徽商”兴衰的悲凉。
自明朝中叶至清末明初的数百年间,徽商一直是活跃于中国商界的一支劲旅,它们的活动,曾经对当时社会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产生过很大的影响。徽商大宅院虽然承载着徽商鼎盛时期的家园风貌和博大精深的徽州文化,彰显出历代徽州能工巧工匠的聪明才智,但徽商未能将丰厚的利润用于扩大再生产,形成新的生产力,成了过眼烟云,未免令人遗憾。
练江呀,呵护着徽州古歙这颗璀璨的明珠,一幅诗画长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