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黄山沐浴  第一章 梦想成真来到黄山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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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黄山沐浴与熔铸引言
    在黄山的四年学习和工作,取名为《在黄山沐浴与熔铸》。传说中华民族的始祖轩辕黄帝曾在黄山温泉沐浴,皱折消除,返老还童,温泉因此名声大振,被称为灵泉。黄山又与宗教有密切的关系,唐代道教的旧籍中,关于轩辕黄帝和他的两个大臣容成子、浮丘公来黄山炼丹,得道升天的故事,影响深广。古人常把老师的教诲比喻为沐浴春风化雨之中,现代常把培养人才称之为锻炼。于是我联想到国家在这里建一所新的学校,意在把这些青年学子,在黄山的春风中沐浴,在黄山中熔铸,造就成对国家和人民有用的专业人才!
    一九五六年夏季在歙县中学完成了初中学业,这一年对我们来说是非常幸运的一年。上一届毕业的同学,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升学,要一颗红心两种准备,继续升学读书和回乡务农。我们这一届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动员每个同学,继续升学,向科学进军。这大概与我们当年小学升初中过了一道严厉的关口不是没有关系的,但最主要的直接原因还是我们国家进入社会主义建设新高潮,各行各业急需又红又专的人材。有关主管部门经过统一框算,即使应届的毕业生全部参考,生员还不能满足,还要从历届的毕业生中录取一部分。学校又尽量选好生员升入普通高中,为国家培养高一级人材做好准备。
    当年五月份,安徽日报发布了一篇引起我和许多同学极大兴趣的新闻:安徽省人民政府创办安徽省黄山林业学校,校址选定于安徽黄山汤口,于当年首届招生四百名,定于九月开学。
    我们早就听地理老师宣讲过,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可见黄山在五岳之中雄居首屈一指的地位了,早就盼望有那么一天到黄山去看看。机遇终于来了,早就做好了报考黄山林业学校的心理准备。那时也要填报志愿,班主任方雪尔老师,找我谈过三次,劝我报考母校歙县中学高中部,将来可以继续考大学。我从内心深处感激方老师,但我反复考虑了我家庭的状况和经济承受能力,还是报考黄山林校;也有同学譬如江淑苹就劝我报考徽州师范学校,我自已思忖过,我的嗓音是破锣声,如果当老师就不能胜任教音乐课。我知道,小学的老师都是全才,既要教语文,又要教数学,还要教体育和音乐,不像大学老师那样比较单纯专一。而我出身农村,从小就经过磨砺,能够吃苦耐劳,搞林业大概有些基础。说来凑巧,我们黄村在歙县中学读书的四个同学我、吴敦亮还有郑宝光都报考黄山林校,唯有叶显铭报考屯溪速成师范。升学考试在七月份,这次考试对我是没有丝毫压力,我本身的基础就相当好,而一心只考黄山林校,心想不会不如愿以尝的;那些成绩本身不太好而一心想升入重点高中的同学来说,无形中是有一些压力的。升学考试结束,回到黄村岭后山庄,投入山间田头的劳动了。那时已是生产队集体出工劳动,评工记分,全劳力满分为十分,我也要拿到九分五,可见当年参加农业生产的劳动能力。
    八月中旬,我家对面的叶显铭录取通知来了,定于九月一日到屯溪速成师范报到,可是我左等右等,就不见有录取通知寄来,山庄上信息闭塞,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肚里都要爬出只脚来,那真是急如星火。直到九月初的一天才盼来了黄山林校的录取通知书,喜从天降,高兴不得了,母亲和兄嫂都为我高兴。须知当年读中等专业学校,比现在读一般性大学还有发展空间,所有中等专业学校的毕业生,国家包分配,定位于国家干部,就是相当于现在所称的公务员,当然那时大学毕业生的含金量比现在的硕士和博士还高。依此类推,那时的硕士和博士基本上都是进口货,成为皇冠上的明珠了。从通知中获悉,学校基建规模大,尽管工程建设部门加班加点,但工程进度比原来预计的稍微推后一些时日,推迟到十月一日报到注册。通知中只要求自带行李铺盖,其它一切不用操心,档案和粮油户口由歙县中学直接递转,也就是说既不要交伙食费,也不需要交学杂费和书籍费。
    我做好入学的思想和行程准备,到黄村村里坐在老祖母身边谈谈愿景,向亲戚朋友倾吐心声。十月一日也等不及了,准备提前二三天上路。临行前那一晚,母亲还一再叮嘱孩儿,在外面自已照应好自已,认真念书,不要虑家,我一一点头答应着。行李铺盖一家人都给我准备好了,行李铺盖基本上还是在歙县中学读书的那一套,再加带二双新布鞋,另外带上拾元人民币。
    九月二十七日清早,里坞的吴敦亮也在其兄长的陪同下挑着行李铺盖到了我家的山脚下,兄长帮我挑行李铺盖,一行四人起程赶往徽州城里。我走到舍下,过了龙溪回过头来看看我的老家,老母亲和嫂嫂以及小侄儿还伫立在门口,小侄儿还在那里叫着叔爷慢慢走。此时我的两行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淌了下来,深山坞里穷人家的孩子要出远门求学去了,要去为安身立命闯荡天下学本领去了。一行四人来到了徽州城里,首先赶到西门外的汽车站,购买次日到黄山的汽车票,当年歙县城里开往黄山每天只有一班车。第二天兄长送我上汽车,登上了上黄山的汽车,汽车就要开动了,我从窗户伸出手来,拱手与兄长作揖相别。这是我平生初次坐汽车,汽车驶过太平桥向西北方向七里头驶去,此前我只到过那里。之后,汽车的行程都是我平生第一次走过的新路了。以前在西门外看到人家坐着汽车来往,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这次坐上汽车还没有到岩寺,就感到汽油味难闻,没有过多久就开始晕车了,汽车爬上佛子岭头,左弯右拐,就开始呕吐。汽车在通往黄山的山间公路上行驶,时慢时快,时而摇晃着,时而颠簸着,身子在汽车左摇右摆,身不由已。汽车颠簸了将近三个小时,终于抵过终点站黄山汤口。汽车一进站,不少人来接,有的来看热闹,我伸出窗外,肚子里的肝胆苦水忍不住,一下子喷向窗外,说时迟那时快,刚刚吐在一个中年妇女的一身新衣裳上。她丝毫没有责怪我,嘴里还在不停地喃喃着:啊哟,真可怜呀,晕车晕得这样历害!一边用手帕擦去身上的污物。这位妇女对别人的体谅,善解人意,使我终生难忘,她教给了我多体谅别的困难处境和难言之苦。
    下了车,抬头向北一望,黄山就在面前,巍峨挺拔,秀丽多姿。啊,黄山,我终于来到了梦寐以求的黄山!马上就有好几位和我差不多年龄的青年朋友拥上来帮我们提行李铺盖,我一问起,他们说:我们也是黄山林校的学生,比你们早到了几天。我们一行就边走边聊着,穿过汤口的中心街道,朝黄山大门方向走去,大约走了里把路光景,一眼望去,在黄山山麓逍遥溪两岸,呈现一座规模宏大的全新学城。
    报到注册极为简便,因为国家把我们的吃住和学杂费等一切全部包下来了,我们的任务就是学习,再学习,时刻准备着听从祖国的召唤!
    午餐在黄山区人民政府傍边的临时餐厅工棚内进行。大师傅做的饭菜可口无比,第一锅饭吃完了,同学们还想吃,大师傅说等一等,第二锅马上就熟了,我们又接着吃,刚刚下车的同学又赶到了要吃饭,大师傅说,你们尽管吃饱,我们马上再烧一锅,最后把那香喷的锅巴都分着吃了下肚。前后一数,前前后后吃完了三大锅饭加下锅巴。
    当晚入住崭新的宿舍大楼,做了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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