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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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午后,阳光似点点碎金,滴滴洒在微波涟漪的湖面。
“看什么呢?”小茹湾坐在秋千上荡来荡去,心情尤为舒畅,只是这一个下午,天谨都没说几句话,这不像他啊!
天谨坐在屋顶上,望着远方,应该是大漠的方向吧!
“我爹又带兵出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天谨的声音有些忧郁。
“你是在担心吗?不像你啊!不是你说的吗?你爹很厉害很厉害,不会有事的,只会打胜仗。”茹湾渐渐地把秋千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天谨,有些困惑。
“湾儿,你长大了是愿意作王后还是愿意作将军夫人?”天谨忽然发问,而且这个问题问得也太……茹湾没想到,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坐在秋千上思索着。
“问你呢!”天谨的表情真的好严肃。
茹湾从来都没见过天谨如此严肃的表情,只好说道:“我不想做什么王后,那样就没有自由了。”
“那你就是愿意做将军夫人喽?”茹湾看着有些激动地天谨,不觉有些好笑,她当然知道天谨最大的梦想就是当大将军。茹湾抿着嘴笑着问:“那如果我想当王妃,你能作王爷吗?”茹湾瞥见了天谨有些失望的脸,不禁失笑。
“其实啊,我很想像你那样,可以学武功,长大了可带兵打仗。”茹湾想象着自己穿上盔甲的样子,呵呵,应该也是英姿飒爽吧。
天谨走到茹湾身边,轻轻地推起茹湾的秋千。听着她自说自话,不禁皱了皱眉头,说:“可是,你是女孩子,别说皇上不会答应,就连你父王也不会舍得。”
“呵呵,就算不能披甲上阵,我也想仗剑江湖,逍遥一生。”茹湾眉角上扬,眼里闪着精光,似乎她所说的都会即刻实现。
雪花纷飞,茹湾一身狐裘静立在回廊之上,似雪中精灵,不远处的树枝上静放点点寒梅,女孩望着那一抹红色,有心去摘下可是又畏庭外寒冷,索性用力嗅着空气中的馨香。
今日梁国使者来访,所以各位朝臣都进宫饮宴。
所以王府之内只剩下茹湾一人,了无生趣。
“湾儿!”是天谨。
白衣少女眉头一皱,朗声喝道:“站住!谁让你进来的?也不传人通报一声!韩天谨,你越发的没规矩了!”
天谨一愣。随即就知道,茹湾又拿那天的事情取笑他。
“呵呵,你又不长记性,忘了你爹跟你说的话了?”巧笑嫣然,茹湾一想到那天大将军到访找她父王时,正好天谨也来了,他当然不知道他爹也来了,所以一进府就大呼小叫一番。虽然他俩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时常在一起玩玩闹闹,可是茹湾是郡主,总是不能无理,所以就被大将军教训了一番。
天谨无奈地说道:“湾儿,你就别再闹我了,你可知道那天我回去又被我爹教训一顿,你还笑。”
看着他一脸愁云,茹湾笑的更欢了,“我就是要笑,你又能怎样?”茹湾一脸得意,天谨人小鬼大,做事很是认真,从不出差错,练武也是勤加刻苦,所以他的笑料一向少得可怜,这回找到了小把柄,可要好好利用。
天谨虽是一脸苦涩,慢吞吞地走到茹湾身边,轻声说:“那好吧,我就让你笑个够。”说着伸出手就去挠茹湾的软肋。茹湾哪想他会这一手,只能一边求饶,一边推他,笑着嚷:“哎呀,天谨哥哥,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我再也不敢取笑你了。饶了我吧!”
天谨眼中不由泛起一层得意,这一招一向是百发百中。
闹了一会,茹湾有些乏了,头靠在天谨的肩膀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天谨的话。忽然,他们所在院子的院墙处传来一阵响动,只因天色近黑且一些枝杈遮掩,根本无法看清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什么声音啊?”茹湾的声音里并没有半点胆怯之意,更多的是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
天谨扯着茹湾慢慢向那暗处靠拢。
“是谁?”天谨低声喝道。
只是那一团黑影动了动。
“到底是谁?”天谨声音更紧了。
黑影又动了动,也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嘶哑,却是刚劲有力,“别出声!”
这一声虽然不大,却带着威严,天谨不由得把茹湾藏到自己的身后,低声说:“你是何人?你可知道这是庆阳王府?”
那人似乎一愣,终于回过头来,虽然夜色浓黑,但是月光皎洁,茹湾还是看到了那个人的脸。
“是他。”茹湾低声说,“天谨哥哥,是那个人。”天谨也是一怔,这个人他们都见过,虽然只是一幅画像,但是那种英武之气,是他们两个人都不会忘记的。
这时,只听墙外,官兵搜人的吵闹声不绝于耳。“你们往哪边去!你,还有你,都往那去。”那人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忙回头观察这两个孩子。
“你不用担心,我们不会把你交出去的。”茹湾看着大,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的,无比真诚。
那个陌生男子不明白这两个小孩子为什么如此镇定,毕竟他是个逃犯,这两个孩子就不害怕吗?
“你们为什么救我?”
两个小孩子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说道:“画像啊!”
陌生人一怔,什么画像?他莫名其妙。但是也没时间再问了。
“我知道你是谁,你叫杜文修对不对?”茹湾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得意得不得了。可那人眼中却突现一道寒光,让天谨不由的心中一寒。又把茹湾往身后拉了拉。“你别误会,我们知道你是谁,就是因为我们各自的父亲都有你的画像,所以才认得你。”天谨赶紧解释。
没错,这个四处逃窜的人正是杜文修。
他听到天谨的话更是疑惑,他的画像?在这个地方有谁敢留藏他的画像?
“你们到底是谁?”
天谨看了一眼茹湾决定以实相告。
“我是大将军韩博让的儿子韩天谨,她是昌邑郡主,谢茹湾。”
杜文修眼睛一亮,惊呼道:“原来是你们,难怪难怪!”
十年前,杜文修是天朝的名将,他的盛名传遍大江南北,可称为“天下无敌”。可是功高盖主,是自古以来皇帝的心头的大患,奸佞小人谗言让这位名将成为众矢之的,最后落得发配边关的结局。而而当年与杜文修较好的二人正是如今的庆阳王谢阑与大将军韩博让。
在他们二人的尽力之下,总算保得杜文秀的性命和其家人的性命。这几年来,二人更是竭尽所能帮助杜家人,也算尽到朋友之谊。
而这些事,杜文修自然知道。他这次进京则以另一种身份。而这些他自然不能告诉这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