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柳柳番外(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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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终考试后寒假随之而来,我有些害怕回家,这些天顾离,赵中,荣月他们三个一个都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的心却越来越沉重,假期的到来更加让我感到惶恐不安,我不知道怎么去面对爸爸,怎么面对妈妈,怎么面对你。于是放假后我把自己锁在租住的小屋,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我一天差不多就吃一顿饭,常常看着窗外发呆,一坐就是几个小时,我把自己从小到大的生活全部想了一遍,得出一个结论:原来我是被这个世界遗弃的一个。我表面的冷淡只是我内心渴望温暖的伪装,我用两个截然相反的身份间接的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地方,我努力的想要抓住每一份悸动所以我潜意识中希望和顾离靠近,我冷的全身发抖所以我会在赵中那里感觉到温暖。你最后愤恨的眼神时常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想不到那曾经让我赞赏不已的眼睛也会露出刀一般的光芒,不点儿红的嘴唇吐出如剑一般犀利的话语把我的心割得生疼生疼,把我从一个淡定的柳裳彻底变成了如丧家之犬般有家不敢回。
期间赵中给我打了几次电话,我没接。顾离也应该打过的吧,我不知道,我自动忽略了手机上的这个名字。
吴叔打电话给我,我接了,我觉得有些事情该问清楚。吴叔问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不和他联系?我说没事,就是觉得心有点累。吴叔笑着说你才多大,怎么就心累了?我在这边扯出一缕笑容说吴叔,你认识我妈妈吧?吴叔说你这孩子,我当然认识你妈妈。我说我说的是‘我的妈妈’。吴叔说你听谁说什么了?我笑笑,想吴叔果然认识我的妈妈,从爸爸让他跟着我时就不难猜测吴叔是爸爸信得过的人,因为即使爸爸不喜欢我,可,他作为父亲肯定也是不希望我出事,自然会安排他信得过的人在我身边,那么爸爸做过的事吴叔不知道十分也该知道个八分,现在看来我猜对了。
她叫什么?是个怎样的人?我问。
吴叔一阵沉默,我静静地等他的回答,心跳竟然有些快。
她叫虞雨,是个孤儿,她是个很好的女人,吴叔说。
哦,我淡淡的应道,然后问,爸爸为什么没能和妈妈在一起?
你妈妈…你妈妈…
就因为我妈妈是个舞女对吗?我接口道。
她是个好女人,吴叔重复道,遇到你爸爸之后就一直跟着你爸爸,可你也知道柳家在这里的地位,怎么可能会娶她进门?所以在你爸爸结婚之前你爸爸提出了分手,后来你爸爸来找你妈妈,就又走在了一起,然后有了你,但纸总是包不住火,当时你才半岁岁了,大小姐的妈妈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这件事,没哭也没闹,只是把这件事告诉了你爷爷,你的爷爷在用尽各种办法也没让你爸爸妥协之后竟用寻死来威胁,你爸爸最终妥协,不过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要把你带进柳家。柳裳,别怪你母亲,当时柳家人威胁你妈妈说如果不和你爸爸分手就会要了你的命,你母亲没有办法,柳家在这里的势力实在太大,不是她一个女人能反抗的,所以为了你的安全只好答应你爸爸把你带走,从哪儿之后你母亲就和你爸爸彻底分开没见过面,你爸爸只是听说她嫁给了一个富商。吴叔说。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吴叔,我平静无波的说。这就是爸妈的故事,平凡的接近庸俗,我自嘲的笑了笑,原来电视剧上的苦情剧不都是骗人的。
柳裳,吴叔又说,你爸爸为了你和大小姐的妈妈达成了协议,他让大小姐的妈妈保守这个秘密并尽量对你好些,条件是等他们百年之后柳家财产的继承权归大小姐,你爸爸常说要尽量让你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能委屈了你。
听到这些,我应该是感动的吧,因为我的泪掉了下来。
那我妈妈现在在哪儿?我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她…她去世了,就在你搬出家在外面住的时候,吴叔的声音有些颤抖,有个男孩带来了她的骨灰和她最后的遗言,当时你爸爸不在家,你妈妈想把男孩赶出去,男孩死活不走说是你母亲最后留有遗言,她的遗言就是,我想见我的女儿。
我忍不住痛哭失声,原来还是有人这么爱着我的,可那个人却再也见不到了。吴叔静静的听着我哭,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我擦了擦眼泪,深吸一口气,我知道吴叔还在等着解答我的疑问,其实我已经没有任何疑问了,让我知道爸爸妈妈曾经相爱过,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到死都念着我,就已经足够。正当我想要挂断电话的时候,却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吴叔,你是不是也爱着妈妈?我突然问。又是一阵沉默,然后听到吴叔有些沙哑的声音说,你的妈妈很善良,从第一眼见到时她我就爱上了她。
吴叔,谢谢你爱着妈妈,我真诚的说。然后我听到吴叔挂断电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