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前情往事 忠良蒙难 第6章 儿子被打庞老爹自怀恨 女儿得宠庞太师藏祸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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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庞家得了这么大的恩宠自是应该感激,可我们也说过,庞太师一家是名副其实的小人,属白眼狼的,这小皇帝对他好,老庞吉反而觉得现在这官家太软弱,成不了气候。
一日里他做梦,梦见金龙缠身,醒来之后对此念念不忘。
这天下了朝,庞吉把儿子女婿叫到偏院,又里外看看,没有下人经过,便将做梦的事说了出来。想要几个人凑一块,一起合计合计。黄文炳听了,抢先答话,连呼这是吉兆,想当年这宋太祖不也是黄袍加身夺了柴家的江山?可庞龙庞虎一听这话却吓得一哆嗦,还惊叫出声。老庞吉和黄文炳连忙一把捂住他们的嘴。
要说这这庞龙、庞虎真是黄鼠狼下的豆雏子没心没胆还没脑子。老庞吉瞪了二人一眼,心想还是这科举出身的女婿比较明白他的心思,接着对儿子说:“小声点,我这番心思还不是为了你们俩?想想我若事成,那你们不就是?还有贤婿,自然也……”话到这里,庞龙、庞虎也咧开大嘴乐了起来。
老庞吉又照着两人的脑袋上来了一巴掌:“先别傻乐,你们倒是想想我们要如何行事,才能得偿所愿?”
黄文炳眼珠一转说:“岳丈大人,我有一表兄表字文龙,正是西凉的兵马大元帅,想起小时候,我们的关系甚是亲密,要不然我们拖他,给西凉国主去一封信,到时候里应外合,平分了这赵家的江山。”
庞龙的心思也活了起来,接着说:“爹爹,想我那叔叔庞琦,现在是京畿总兵,这京城的布防,他是最清楚,不如将他也叫来也好一起合计合计,再说要给西凉国主去信,如果附上了京畿布防图,那不是更显诚意。”
庞太师心里大乐,看着自己的儿子,终于有几分办大事的样子,自是点头答应。出门让家丁叫来庞琦庞天德,于屋中共商大事。
……
这边庞家父子亲戚合谋谋反之事,他们自以为做的滴水不漏,却不想天网恢恢。
那天下午庞家大小姐也就是黄文炳的老婆,想要掐上几支桃花摆放在屋子里。而这硕大的庞府,就属这进偏院里的桃花开得最好,便嘱咐丫鬟碧莲到那出院子里摘花。碧莲刚进院子就听见有人惊叫。平日里,因着这院子偏院,又花树繁多,一向无人居住,突然听到人声,小丫鬟自然好奇的贴过去偷听了几句。什么事成啊、得偿所愿啊,她也没放在心上,听了几句觉得没意思,就想走。可这时,她突然听到一个男子提到“西凉……兵马……平分赵家江山……”当下心里一慌,差点叫出声来,心想着“说这些词,那不是谋反是什么?”于是更加放轻脚步,就这那没关严的门缝,一眼就看到了庞家父子,正在商讨给西凉送信、谋反。当下心中惶恐,就出了院子,她稳了稳心神,又转到另一处有桃花的园子,装模作样的摘了几只花,送了回去。
小丫头人小主意大,她心里暗暗把这件事记下,打算抽空将这个消息送出去。可是这庞府一向管家甚严,轻易不许家仆外出,再说了碧莲手上也没有庞家谋反的硬性证据,只能先静观其变。
不提碧莲暗下决心。那庞氏父子、兄弟和女婿,商量完大事紧跟着画好的京畿布防图,附上密信一封,打算找个亲信连夜将信送出。但是让谁去送信,也是个大问题。选来选去,老庞吉决定让一个叫青山的侍卫去送信。要说这奸诈小人,也是喜爱用一些忠厚正直的人当手下,要不然他总会犯疑心病。这侍卫青山姓言,细说起他的来历,他曾在山中学艺,学成之后带着妹妹来京城谋生的,恰好当时庞家要个侍卫,见他和妹妹长得端正大方,武艺也不错就都收入了府中,妹妹给了庞家大小姐当了丫鬟,他则做了庞府的侍卫外加团练教头。因为他人品正直忠诚,有些明面上的大事,老庞吉都爱交给他来做,得到了器重,他自然是更加尽心尽力。所以,这送信的事儿交给他,老庞吉才真正放心。
这边言青山拿到了信,老庞吉细细的叮嘱他,“莫要让他人看到此信,一旦送到了西凉国,就立刻回返,到时候,少不得你和你妹子的好处。”
言青山点头答应,将信件用油纸细细包了,再裹了层纱布,这样就不怕雨水,更为保险了几分。老庞吉见他做事细心稳妥,自是大为放心,又嘱咐了几句,让他连夜就走。
言青山拐出门老庞吉书房,就要出府,可一想,这次出京远去西凉,少说也要个把月才能回来,就要和妹子说一声。
这言青山的妹妹可不是别人,正是上文提到的,那个偷听到庞太师的奸计的小丫鬟碧莲。见到大哥,大晚上就要出门,还要送信,小丫头眼珠一转就明白过来。悄悄地把哥哥叫到后院角落,将下午听到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言青山一听顿时没了主意,前文说过,这言青山脾性属牛,忠厚正直,还很老实,颇有点愚忠的尽头,心里明白不能送这封信,可有念着老庞吉是他的主子,于是就拿不定主意了。
这时候,小碧莲眼睛一瞪,“大哥,你不会是拿了这庞太师的银子,就把这如何做人给忘了吧。那老太师仗着女儿得宠,这几个月下来,抢民宅,欺邻里,听听这满大街,那个不是暗地里骂他的?他看重你,那是想让你为他卖命,可你想想,他现在做的可是叛国之事,那可是要诛了九族的。这种不仁不义的事,你,也要为他办?”
言青山仔细想了想,觉得妹子说的在理,不由得嘿嘿傻笑了两声:“妹子,你说的对,怎么着,咱是大宋的人,不能做这不忠不义之事,怪不得爹娘去世时叫我多听你的,还是你的道理多。那你看咱现在要怎么做?”
小丫鬟白了哥哥两眼,又转了转眼珠,扯了扯大哥的胳膊叫他低下头,对他耳边交待道,我们这样这样做,然后在那样那样……
言青山听得频频点头。至于兄妹俩到底在商量什么?我们下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