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小良说不出话来。
    呃，好像，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呢……
    好吧，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如果林海心里永远都记着赵春柳的话……那也是应该的吧？
    有什么不可以吗？
    她不能理解林妈妈的痛苦。
    爱情……她捶了捶自己的脑袋，李小良这颗奇怪的脑袋，怎么可能想得通它是什么东西嘛……
    她只是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林海不再像现在这样，温和地笑着陪在她身边，世界会有什么改变。
    她还不知道要想这些。
    他们去乡下拜年的那两天，本来想把李小良也带上的，但是乡下规矩多，林海还是个在上大学的人，这样带个女孩子去拜年不知道算什么，怕乡亲们说闲话，只好作罢，而把李小良留在了家里。为此，林海还难过了很久，反要李小良倒过来安慰他了：“没关系呀，不就两天嘛，我一个人住惯了，不怕的！”
    “我们在那住一个晚上就会回来！”临走，林海还在发誓一样地说着这句话，李小良觉得他婆妈，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只是，到夜里的时候，李小良终于有点后悔了，毕竟，这可不是自己住惯的房子呀——更何况，也没有那只深更半夜不睡觉四处游荡的猫……
    她早早地进卧室，却怎么也睡不着，索性起来，坐在床上，围着被子看书。
    到半夜的时候，好不容易有点困意了，她想去上一下厕所就回来，真的睡觉。
    经过客厅的时候，那种刺骨的寒意再一次袭击了她的身体。
    这一次她没有叫出声来，但还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你是谁？！”这样问着，手指间蓝光戒备地亮了起来。
    胡子拉碴的男人却突然跪了下来：“仙女饶命……”
    “那个……”李小良低头看了看自己，仙女？我？她无奈地笑了一下：“主人都不在家，你偷偷进来干什么？”
    男人跪在地上，颤抖着：“实在是没办法了，这段时间因为害怕您，一直不敢来，可是实在没办法，孩子们冻得太苦了！”
    “呃？”
    “我的妻子她，为了节省，晚上都把煤炉封死，那么小的一点火，孩子们会冻坏的！我就把盖子打开，把炉火烧得旺一点，少了煤妻子会发现，所以只好来偷两个……”
    “偷……”李小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你真是……”
    “请仙女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男人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喂，你说的就是隔壁那两个孩子吗？”
    “是的……仙女，他们太可怜了……”男人抬起头，眼泪哗哗地流。
    “你这样游荡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可是，谁来照顾他们？可怜的孩子……”
    “唉……”李小良叹了一口气。是呀，谁来照顾失去父亲的孩子？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的可怜的母亲啊……偏偏又那么倔强。
    “你照顾得了他们多久？偷窃的罪行，你知道在阴间是比在人世要更加严厉地惩罚的。今天我是饶了你，下次遇上别人，遭殃的只怕会是你的孩子！回去吧。他们的母亲会好好照顾他们的，谁都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受苦！”
    耳边又响起喋喋不休的抱怨声：“灵媒大人真是，大过年的，又害我加班……”
    李小良露出标准的邪恶笑容，但继而又叹起气来，自语道：“是啊，谁不想好好过年啊……”
    林海他们是在第二天傍晚回来的，李小良开门迎接他们的时候，对门那家人刚好出来，两个小家伙欢天喜地地拉着林海：“林海哥哥，看看我们的新衣服，是妈妈买的！”
    孩子的母亲锁好门，转过身来，脸上是恬淡的微笑：“嫂子，恭喜发财啊。”
    林妈妈应着：“都发财，都发财！”她伸手去掏自己的口袋：“来，小云小雨，一人一个红包啊，新年要有新气象，要好好学习，听妈妈的话，知道吗？”
    李小良紧张地看着那个孙阿姨的反应，她似乎也没有太反感林妈妈的举动，只是嗔怪地说了两个孩子一声：“看这两个小叫花……”
    “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吗？”
    “嗯，他们说想去吃麦当劳。”
    “去吧，好好玩，别冻着了啊！”
    “哎。”
    他们笑闹着下楼去了，留下空气中欢喜的味道。
    林妈妈叹了一口气，拉着两个孩子进屋了。
    林海看着李小良意味深长的笑容，问：“怎么了？”
    “唔，没什么。”李小良笑着摇头。
    “你有事瞒着我。”林海委屈地嘟起嘴。
    “呵呵，又要听故事呀？你总是缠着别人讲故事，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李小良又开始耍赖。
    “喂，李小良，你不要太过分！”
    “哈哈哈……”
    在厨房忙碌的林妈妈，听着客厅里两个孩子的打闹，不禁自己笑了起来：“看来，我的担心，真是多余呢……”
    “这个冬天，比以往要温暖许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