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上):曾经沧海 覆水难收 第捌章 【真流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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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宫凌凤早早地就起床了,其实她根本就没怎么睡着,就想着宫流杭说的那事儿,她迫不及待想看看真流阁到底是何圣地。
秋隐真看着换上男装的宫凌凤,没有作声。翻了个身,假装还在睡觉。
“隐真,好好睡哦,我去去就回来。”宫凌凤说道,声音轻得像在飘。话说完了,宫凌凤又回身走到床前,低下身子,浅吻了一下秋隐真的额头。
宫凌凤出了卧房,秋隐真也起了床,嘴边挂起一弯浅笑。
宫流杭带着宫凌凤从宫府后门出去了。真流阁离宫府不远,如果是从后门算的话。至于前门,那就要绕一条街才能到。可想而知宫府有多大了,难怪不得是杭州城最大的府邸。
真流阁装饰得甚是华丽。琉璃瓦,金匾额,镂空的梨木窗,大门前有四根柒色的柱子,大门则是朱红色,感觉很气派。
宫凌凤看着牌匾上“真流阁”三个大字,心里想,此地不是青楼,还会是其他的什么?她又被她三弟给骗了。
“既来之,则安之,进楼里去吧。”宫流杭轻摇手中折扇,淡淡笑道。他自然是知道大姐心里在想什么。
“你小子,居然把你大姐真带到这烟花之地!”虽然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宫凌凤多少还是有些生气的。她三弟这样的人,明显的风流纨绔子弟,宫家就属他最不争气。
“大姐,你进去便知这到底是不是烟花之地了。”宫流杭说罢,率先进了真流阁。
宫凌凤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不就是青楼么,有何进不得?许男人进,还不许男人进啊?于是宫凌凤也跟着宫流杭进了真流阁。
刚一进门,宫凌凤便纳了闷了。按理说,青楼里不都是形形色色的风流客和姑娘吗,这地儿怎么什么人都没有啊,而且大堂还很简陋。
“上楼吧,楼下没什么可看的了。”宫流杭走到了大堂正中的楼梯上。
宫凌凤跟着上了楼,她倒要看看这楼上又有些什么可看的。
一上楼,宫凌凤呆在了原地。
琴棋书画,诗词曲赋,八个大房间,两路排开。
这青楼伺候得还真周到,把房间和姑娘都按客人的喜好安排好了啊,宫凌凤心里默叹。
“知道姐夫最爱那间房吗?”宫流杭见了宫凌凤脸上的表情,便又忍不住想惹惹她。
“他最爱……”宫凌凤还当真思考了起来,“棋房吧?”
“错,姐夫他啊,琴棋书画,诗词曲赋都爱。”宫流杭缓缓道。说罢,等着看宫凌凤的反应。
“……”宫凌凤没反应了,然后……
“啪!”一记重拳砸在了宫流杭左肩上,宫凌凤忍住想一顿暴打宫流杭的冲动。
“大姐,我说姐夫怎么八房全都爱啊,到底是你这八样都不会,光会蛮力了。”虽说受了记重拳,但宫流杭连颤都没颤一下,继续逗笑道。
“去死!”宫凌凤到底还是忍不住了,一拳朝宫流杭挥了过去。
宫流杭轻松地用折扇挡住了,“哎,可惜了这把欧阳兄送的扇子。”折扇破了,宫流杭淡淡惋惜道。
“这时候,姐夫应该也快来了。大姐,我们进琴房里坐坐吧。”在宫凌凤发飙之前,宫流杭继续道。
“我是女的!”宫凌凤气得很,又给了宫流杭一记重拳,宫流杭懒得挡了。
“进去便知。”宫流杭笑了笑,进了琴房。
这地儿真不是青楼啊,花轩楼才是。或许他是应该和花轩楼的老鸨商量一下,把真流阁和花轩楼的外观互换了比较符合内部结构。
宫凌凤硬着头皮,跟了进去。以为会见着什么不雅的画面,随即闭上了眼睛。宫流杭看见他大姐这动作,不禁笑出了声。
“大姐,你把眼睛睁开吧,没什么的。”
宫凌凤极其小心地睁开了眼睛,只看到琴房的软榻上睡着一个面目清秀的男子。
“箫兄,早啊,没扰了你清梦吧。”宫流杭见男子醒了,便问道。
“在你这真流阁里,就是睡得香,我从昨儿晚上一觉睡到此时啊~”箫格桑从软榻上坐起,伸了个懒腰,缓声说道。
“欧阳兄和墨兄还没起来吧?”宫流杭不见那两人。
“昨儿晚上,他俩兴致来了,作画写字到子时,现在指不定睡得像两头猪呢。”箫格桑笑嘻嘻道。“昨晚上文人墨客来了不少,虽说肯定没花轩楼里热闹,但也还算挺好的了。”
“他是谁?”宫凌凤在一旁看两人交谈了良久,问道。
“在下江南第一琴师,箫格桑。”箫格桑自个儿回答道,他挺喜欢这称号的。江湖传说也有他箫公子一份儿啊。“这位公子是何人?”
“我大姐,她想来这儿看看青楼是什么样儿。”宫流杭笑道。
“大小姐,这儿可不是什么青楼。只是文人墨客,琴师歌者没事儿闲聚聚的地儿,你要失望了。”箫格桑见宫凌凤误会,便解释道。
“老板来了哦。”箫格桑笑道。
“小凤,三弟,”秋隐真温声唤道,“箫兄。”
“老板,隐真?”宫凌凤看了看自己的夫君,又打量了真流阁一番。
“这儿一直是三弟看着,老板是他才对,我不过出了些本钱罢了。”秋隐真平声道。
“啊,三弟?”宫凌凤不相信他三弟居然是这真流阁的老板。
“大姐,你再仔细念一遍此楼的名字,便会知晓。”宫流杭淡淡笑道,他大姐会有这样的反应,他是早就料到的。
“真——流——阁。”宫凌凤念了一遍,“这名字……隐真,流杭,原来如此!”宫凌凤恍然大悟。
“三弟帮我们赚了不少钱,加上卖掉秋府的那些钱,可以在杭州买块地修建府邸。”秋隐真也没想过三弟能让真流阁赚钱。当初答应三弟开真流阁,只是觉得拿些钱给他消遣消遣也无碍。真流阁什么内容,什么形式他都没过问。
“流杭兄,隐真兄,在下还有些事,就不在真流阁待了。”箫格桑想起了什么,突然说道,“那两人醒了,叫他们去老地方,他们知道。”
“行,我给他们说,你有事就先走吧。”宫流杭应道。
“告辞了,再会。”
宫凌凤对宫流杭有刮目相看的感觉,她三弟并不是游手好闲之徒,而是一个广交友人,口齿伶俐的成功商人。
隐真说,这真流阁的收入可不比他二弟的苏锦坊赚得少。
宫流杭把玩着一把新折扇,一副清闲的样子。他知晓经过此事,大姐会对他有所改观。
“小凤,我们回府了吧,三弟他们还有些事。”秋隐真道。
“嗯。”宫凌凤应道,便随秋隐真回了宫府。
“欧阳兄,墨兄。”秋隐真夫妇走后,欧阳书和墨痕子便从各自的房里出来,下了楼。“箫兄让你们……”宫流杭向他们转告箫格桑的话。
话说到一半,便被欧阳书打断了:“我明白了,三公子也和我们一同前去吧,我给你引见一个人。”欧阳书心里清楚宫流杭是个聪明人,若是能让他和自己成为同门中人,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他相信那人也会欣赏宫流杭的。
“好。”宫流杭爽声答应。
三人出了真流阁,到了箫格桑口中的老地方。
宫流杭顿时无语,原来他们三人所谓的老地方就是花轩楼……
他们会引他见什么人?宫流杭暗忖。
三人入了花轩楼,上了楼,进了雅阁。箫格桑在就在这房里候着了。
“大少爷还没来,我们再等会儿吧。”箫格桑对三人说道。
“嗯。”宫流杭应道,心里却在想这什么大少爷必定是他们要引他见的人,只是这大少爷会是个什么人物?
半个时辰后,“花娘说大少爷要今晚才来,我们到时候再会吧。”听了花娘得到的鸽信,欧阳书说道。
“懒得动身了,就在花轩楼里边玩边等着。”宫流杭说罢,摇着折扇,悠闲地下了楼。
其他三人也跟了下来。
夜临,花轩楼如往日般热闹。
花繁碎的心里有些忐忑。大少爷自花轩楼开张后就没再来过,今晚却要来这儿,会有什么要事啊?花繁碎很疑惑。疑惑的同时,花繁碎却有很兴奋。兴奋的是她终于又可以目睹大少爷惊天地泣鬼神的绝世俊模样了。这世间还有什么能比看到如此美男更美好呢,连白花花的银子都不能比啊!花繁碎暗自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