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是个繁华的城市。
    即使是下雨天，路上的行人依然络绎不绝。
    一行人从车站出来，天空仍然下着蒙蒙的细雨。似乎那雨会一直持续下去，不会变大也不会停止。
    学长买来了几把雨伞，方同接过伞，开着玩笑，“等哪天我不画画了，就来上海卖伞，一定能赚很多钱。”
    “那别等到以后了，你现在去卖也没人拦你。”乐优把伞撑开，跟在学姐的身后。
    “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必须得先赢了你再考虑要不要来上海卖伞！”方同转动着手中的雨伞，悠闲地走在雨中。
    “行，那咱们走着瞧，输了的人就得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当然没问题，只不过，那时你可别哭。”
    “车来了。”学长打断了斗嘴的两人，径直向着出租车走去。
    司机师傅带着他们在上海的公路上行驶，一圈又一圈的打着螺旋，终于在他们眼冒金星之前停在了提前预定好的酒店门口。拿到钥匙，乐优便跟着学姐进了房间，女生的房间是被夹在两个男生房间的中间，学长说这样安全些。房间是标准的两人间，不是特别奢华的那种，却另人觉得很温暖。
    乐优洗了个热水澡，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床上。
    比赛是在第二天的下午举行。看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挂钟，指针已经指在了十二点钟。
    想起还有其它事要做，乐优跟学姐打了声招呼，便匆匆离开酒店。
    在这里，乐优是辨不清方向的，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跟司机说下约定的地址，便出发了。
    乐凯的电话也是在这时打来的。
    “哥——”
    “我在上海，听说你也来这里了？现在在哪里？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们明天下午要在置地广场的附近参加一场美术竞赛，我是这次的参赛选手。”
    “那我明天去接你，到时再给你电话。我先去彩排了，晚上有一场演唱会，现场直播的，有时间一定要看。”
    乐优盯着电话看了很久，哥哥一直都是这样忙碌的。直到司机提醒她到站了，她才付了钱从车上慢慢走下来。
    这是一栋商业大厦，给她的感觉是雄伟的。
    推开旋转门，坐上电梯，按下26的楼层数，乐优有一秒钟的晕眩，极速变幻的红色数字格外刺眼，她不喜欢红色，甚至开始讨厌那醒目的颜色。背包里是她重新画好的插画，厚厚一沓。那本小说名字叫作《抓不住的青春》，作者的名字如同那醒目的红色一样张狂。
    本是粗略地看了一遍的文稿，另乐优一而再而三地为它撕扯着结疤的伤口。那三个醒目的红色字体刺痛了乐优的眼，那个让少年张扬的阿木童，那个让她窒息的阿木童，那个沉浸在伤痛中的阿木童，那个喜欢在文字间游荡的阿木童……
    “叮——”电梯的门开了。
    犹如木偶般迈着生硬的步子，乐优像是一点一点被人硬拉扯着走向“星语出版社”。
    黑色的大理石地板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却又仿佛是一个无底的黑洞。
    编辑室里传来一阵争吵，乐优刚抬起的手停留在了半空中。
    “我说过这本书的内容是绝对不能修改或者删除的。当初你们不是答应过吗？现在这些又是怎么回事？”
    “言语太过偏激，如果不修改，这本书很可能会带来严重的非议，我们只是希望能把这部小说更好的显现在读者面前，难道你就不想得到更好的效果吗？”
    “完美？效果？你们无非是想谋取更多的利益，凭什么不经过作者本人的同意篡改内容，甚至都没通知过作者一声！再说回来，就算是我用词偏激，那你们为什么在签约的时候不提出来？现在都要出版了，又跟我说这些？这是一种欺骗的行为，我随时可以控诉你们。话又说回来，我并未觉得我的用词有什么偏激的地方。如果非要说偏激，那只能说明你的接受能力太差！不代表我的读者会不喜欢。”
    “关于事先没有提前通知你，我现在向你道歉。但是书的内容是一定要改动的，毕竟样本都已经出来了，你也别让我们太为难不是？”
    “绝对不可能！没有我的同意，任何人都不能篡改我的文章。要不是因为欣赏那些插画，你们当真以为我会同你们签约？在上海这个地方，像你们这样的出版社满大街都是，我随便找一家都比你们强。好了，言归正传，内容是一字不改，如果你们非要擅自改动，我只能用法律的武器来保护自己的著作权。”
    “真的就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了？”
    “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希望你们能在三天之内给我答复，我的耐心毕竟是有限的。我还有事，就先不奉陪了。”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