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  第九章地底之战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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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初七,皇帝出行,百官跪行。
    “在熙,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去狩猎吗?”沅焕骑在马上,看着与自己并骑的在熙,眼中有些许的期待。
    “不了,我已经安排好了人手,你们这次会很安全的。”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但我这次是真的不能去。我接到情报,黑羽在沧州一带出现了,我要去帮你把麻烦解决了,不是吗?等到秋狩的时候,我一定跟你一起去。”在熙许诺。
    “哎,知道了,这是你说的。还有,黑风的首领一定要活着带到我面前!”沅焕说着,一甩马鞭,追将上去。
    亥时,醉红楼后院,石亭内。
    “九爷!”三道黑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亭外阴影处。
    “衍,死士可准备好了?”
    “爷,一切都准备好了,多勘派来的死士已经在沧州出现,在爷的命令下一切都按黑风的形式做事。”其中一人开口。
    “雪候,你呢?”
    “死士的背景都处理干净了,没有遗漏!战斗场地也准备好了。”
    “干的不错!火云,衍,雪候,你们三人马上赶往沧州,布置好一切,随后的任务会由钱庄转达到你们手上。”
    “是!”狂风骤起,风停时,黑影已经不见,甚至没有任何声响,有如鬼魅。
    “九爷,都没有我的任务吗?”玉琉蛇样的腰肢扭动着,整个人坐进在熙怀中,轻勾脖颈,粉唇若有若无地拂过他的耳垂。
    “你这个妖精,就不怕隼吃醋吗?”在熙轻捏玉琉的下巴,随口说着。玉琉的脸色却在听到隼的名字时,一下子暗淡下去,眼中弥漫着浓浓的不舍。
    “我,还会配得上他吗?我只是个风尘女子,他却有着大好前程,我不能毁了他,我……”
    “闭嘴!”在熙一把推开玉琉,“谁准许你这么贬低自己!别人不知道,我却一清二楚,你是什么人我会不知道吗?你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不准你这么说自己!”
    “可是我……”
    “够了!玉琉,听我说,没有人会看不起你,我不会,其他人不会,隼更不会!听懂了吗?等完成了手头这件事,我要为你们举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最宠爱的徒弟,是这世上最值得让人疼爱的女人!”在熙站在做出亭子,站在月光下,豪情万丈的说着。玉琉缓缓走到在熙身边,眼中渐渐恢复了神采。
    沧州境内,看似平静,但平静之下涌动的暗流却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城内的富商豪绅都不敢随随便便出门了,但还是有不少人莫名其妙地死在府里,常常是头天还能看到家丁在侧门出入,第二天,府里就寂静无声,府门半开,冲天的血气从府中弥漫开,现场不见任何痕迹,只在门上钉入一枚黑羽。
    “听说了吗?昨晚又有人死了……”
    “听说了,一家二十几口,一个都没活下来!”
    在熙坐在茶楼内,入耳的都是类似的谈论声,低头喝茶时,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大人,看来这次黑风十二骑很是嚣张啊。”任凡自东瀛回来后,便编排进了在熙所在的暗枭小队,此时,附在在熙耳边说道。
    “他这是在挑战我。头几次的行动都被我破坏了,这次是想逼我出来。哼,很有种啊!”
    “看来大人已经有计划了。”
    “呵呵,天机不可泄露。任凡,这几天注意城内的动静,会有大事发生。”
    “是!”任凡走到一边,将队内的几人叫出,低声吩咐了几句。那几个人也没出声,只是点点头,走出茶楼,隐入暗巷之中。
    三日后……
    在熙在房内,正在同任凡商议此行的安排,一道黑色闪电钻破纸窗,直冲在熙面门射来。在熙目光一禀,伸手将其抓在手中。任凡则扑到窗前,推开窗棱,只看到远处一个黑点跃下房顶,刚要追,却被在熙拦住。
    “不用追了,是他们派来的人。”在熙合上纸窗,坐回到桌前,松开紧握的左手,一枚黑羽赫然出现在任凡眼前。
    “这是……”任凡倒抽一口冷气。他万万想不到,十二骑的人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在熙没在说话,只是看着手中的黑羽,突然,似乎发现了什么,手微微施力,整片黑羽便碎裂开来,露出里面的一块黑色丝绢。任凡接过将丝绢展开,才发现,原来丝绢并不是黑色的,只是被折叠了太多层,字迹隐现,才会看成是黑色。丝绢不知是什么材料编织的,完全抖开后,竟铺满整张圆桌。绢上只有一副地图,似乎是在地下,角落里有几个劲瘦的小楷:“明日已时,地下见,独往。黑风十二骑。”
    “大人,要去吗?”
    “去,当然要去,不但要去,还要把他们一举铲除!”
    “但是,一个人去会不会太危险了?”
    “哼!他们想杀了我还没那么容易!明天……”在熙拉过任凡,在他耳边低声嘱咐几句。任凡听完,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在熙,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急匆匆地离开房间,带上手下,便出城了。
    “好戏才刚刚开始,希望不要那么快就落幕了,呵呵呵……”
    经过一个早上的搜寻,在熙于己时准时站在了山脚下的地下入口处。看了眼幽暗的地**,在熙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火把点燃,左手抽出武士刀,斜握在胸前,毅然踏进地穴。
    刚进入地穴,身后的入口就在机关的牵引下轰然闭合,就算是在外面,也无法看出入口究竟是何处。走道并不宽,刚够两人并肩齐走,或许是没有光线的缘故,一进地穴,在熙就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虽说是自己命人造的地下战场,但在自己要求下,也并不清楚死士到底埋伏在何处,又有多少的暗器机关,只能运气,将听觉激发到极限。
    在通道里走了差不多有一盏茶的时间,地面突然向下倾斜变宽,耳中也听到了极其细微的声响,那是衣料相互摩擦发出的,听声音,就在自己的,头顶上!在熙抬头,在火把映照下,一名全身黑衣的死士从上而下,手中的双刀散发着夺命的寒意,在熙一刀挥出,“铮——”刀刀相碰发出刺耳的叮咛,两人在短暂的碰撞后快速分开,在熙眼前一花,死士便融入到四周不尽的黑暗中。
    在熙警觉地盯着火把照不到的黑暗处,硬是将木质的火把插到墙上,背靠亮处,右手也将胁差抽出,反握在手。左侧突然传来利器破空之声,在熙身形一闪,数枚黑羽就钉在了他刚刚站过的地面和墙上,火光摇曳着,慢慢稳定下来。
    时间似乎凝固下来,在熙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声。空气中再次传来利器破空的声音,一前一后,就算他能躲过前面的双刀也躲不过身后的暗器。在熙拔地而起,在半空中一个翻身避开双刀,落地时顺势一滚,脚踝一阵刺痛,一枚黑羽透过他的脚钉进地面。在熙脸色煞白,单腿跪在地上,通道两边,两个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一步步逼近他。在熙咬牙站起身,脚下已是一小滩血洼。两人同时出手,在熙冲使暗器的甩出胁差,反身扑向另一人。短暂的两声惨叫,一切都结束了,在熙微微一蹲,砍进肩膀的刀刃拔了出来,死士露在外面的双眼看了一眼在熙缓缓倒下。
    在熙双肩受了不同程度的刀伤,双手微微发颤,脚踝的刺痛渐渐变得麻木。他将死士身上的衣物撕成长条粗粗地包扎了一下伤口,并将刀同手绑在一起,胁差插回腰侧,拿过火把继续向前走去。在熙早已将地图记在脑海里,但却没什么作用,地道里有不少岔道并没有画进地图,只要不小心就有可能碰触到机关,不时还有死士跳出来和你过上几招,所以,当在熙走到地图中标示着的石室时,浑身上下几乎没什么好肉了,每走一步,就有血滴落。
    石室中站着的男人万万没想到在熙竟会伤的如此的重。“主人……”
    “嘘……别忘了你这次的任务是什么。”在熙竖起染血的食指放在唇边,左手已经举起刀,刀尖直指男人,并以肉眼可见的程度颤抖着,要不是被布条缠绕在手上,或许早就掉落在地了。
    “主人,得罪了!”男人轻声说着,眼中瞬间溢满杀意,也不再多说,挥起手中的鞭子,直冲在熙面门扫去。在熙一个后仰,躲过狠戾的攻势,顺势一个移步、转身,瞬移到男人身前。鞭子只适合远攻,近身搏击却不适合。男人收鞭,双手握住鞭子,险险挡住劈向面门的一刀。在熙因前面受了伤,手上的力道并没多种,被用力一挡,脚步一虚,连连后退,后背撞到墙才稳住身体,伤口开裂的更加厉害,暗红的血珠顺着手指,经过刀身,顺着刀尖渗进泥地,脸色也因为是血过多变得苍白。
    男人转动鞭把,一抽,居然是一把短剑,身体一伏,下一秒就站在了在熙身前,挥手就是一下。在熙已经没什么力气躲闪了,现在可以说是男人单方面的攻击了,每一剑划过,身上便多了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每一次剑尖都能带起一串血花,空气中的血腥味越发浓烈。
    “轰!”短暂的爆炸声后,石室一侧被人炸开,飞扬的尘土中,任凡带着一众兄弟冲了进来,很快就看清了倒在血泊中的在熙,和想要趁乱逃走却被铁爪勾住肩膀的男人。
    “大人!快!快把大人带出去!”说话间,阿狸一把背起在熙冲炸出的洞口跑出去,洞外早有马车接应,车夫见阿狸背出一个血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被他一把推下车。阿狸把在熙平放在车内,一挥马鞭,朝城门冲去,身后是一众坐在马背上的队员。任凡几乎想一刀砍了男人,无奈有命在身,只能抓过男人,撬开牙关,将一颗药丸塞进去,逼迫他吞下。
    “你们几个连夜把他押回国都!”
    “是!”
    “闪开,闪开!”阿狸把马车停在医庐外,和另一名队员小心地将在熙抬下马车,身后的队员早就冲进医庐,将其余病患赶出去,把大夫押到床前。大夫早就被这几个人吓懵了,再一看从门口一直延伸到床上的血迹和床上的人时,一下人晕了过去。
    “没用的家伙!”阿狸揪着大夫的领子就是一通耳光,几乎把他再扇昏过去,“你给我好好看看,救不回来我扒了你的皮!”
    “这,这伤口太多了,而且气都快没了,救,救不,救不回来了!”大夫都快抖成筛子了,颤颤巍巍地检查了一下,哆哆嗦嗦地说道。
    “放你娘的狗屁!”后来赶来的任凡正好听到这句话,一马鞭下去,大夫的脸上就是一道血痕。
    “我不管,总之,你先给我救,在我回来以前,不准给我把人弄死了!”阿狸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站起身看向任凡,“我知道有人能救少爷,你们在这待着,我马上就回来!”说着,跑出医庐,拉过一匹马,翻身上去就跑。
    “玄,玄先生呢?”阿狸喘着气,揪着钱庄伙计就问。
    “是狸大人吗?玄先生奉主人的命令,昨天就回国都了。出事了吗?”钱庄掌柜走出柜台。
    “该死!马上派人传信给玄先生,让他去朴府等我们!”阿狸暗骂一句,也不等掌柜答应,急急赶回医庐,大夫还在帮在熙包扎伤口,但是绷带刚缠好就被血渗透,只能再换一次,“怎么样了?!”
    “不行,血止不住!”任凡的脸都青了。
    “没办法了,能救少爷的人回国都了,我们必须马上赶回去!”阿狸扯开大夫,从怀里掏出另一个药瓶,从中倒出几个散发着寒意的雪色药丸,塞进在熙嘴里,瞬间化作液体,一抬下巴,顺着喉头滑进胃里。接着,抽刀连劈数下,将整个床板拆下,命四名队员抬起放进马车,大夫刚要躲回内堂,却被任凡揪着衣领扔进马车。
    “我告诉你,这一路上你给我看好了,到了国都就放你回来!出发!”
    一行人十几匹马,一辆马车,一路马不停蹄,跑死了三十多匹马,终于在三天后赶回了国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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