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风月 第20章 再见禽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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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林家在小镇的东首。一带粉墙占了一整条街。
大门口几个家丁见权一身武装直往禽林家而来立刻戒备起来。
其中一个站出来挡在权面前,大声喝道,“来者何人?”
权站定在大门口,拱手一礼道,“烦请通报大少爷,说七情都权•修宜特来讨教大开碑手。”
几个家丁对望一眼,脸上流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来。原先那个家丁斜睨了权一眼道,“大少爷没这闲工夫。赶紧走吧。”
权微笑道,“如果大少爷没这闲工夫,二少爷三少爷什么的也行。”
那个家丁怒道,“你说话放尊重点。虽然大少爷功夫了得,我们二少爷和三小姐也不差。别每天一个个地都只知道禽林家好像就一个大少爷似的。”
权冷哼了一声。看来禽林在这个“家”里确实日子难过,连下人都这副德行。
“既然如此,叫出来又何妨。”权上前一步,一掌推上那个家丁的肩膀。
没想到权突然发难,家丁一惊之下发现自己的左边半边身体已经全然动弹不了了。
其余几个人反应过来怒喝着把权围在中间。
周围原本看热闹的人见动了兵刃俱都躲开。几个像是武林中人的则饶有趣味地站到比较开阔的地方观看。
大概这几天都在上演相同的戏码吧?
这样想着的权更加担忧起禽林的近况来。
权抓了那个家丁跳到大街中心,施展开腿脚。一会儿的功夫就见那几个家丁各自抱着腿和腰等部位雪雪呼痛,倒地惨叫。不过,最惨的是权手里那个,因为权基本是拿他当人**棒用的。
正好人全部倒地的时候,大门突然开了。
门口站着权许久不见的禽林•归。
许是最近经历太多了,禽林的脸上具是疲惫之色。身上虽然穿得比上次所见严实了些,但看在权的眼里反而比之前瘦削了许多。
整了整衣冠,权扔掉手里那人,对禽林一笑道,“权•修宜如约而来。不知道禽林大少爷准备好了没有?”
禽林的脸一紧,喝道,“要打便打,废话什么。”
权一怔,旋即笑道,“我怎么舍得打你呢?”
禽林瞟了眼大门后面的人影重重,道,“不打我就走了。”
权还没反应过来,禽林已经关上了大门。权很莫名其妙地摸摸鼻子傻站在街心不知所措。
“权大爷。”定水•刻悠闲的声音突然响起在权身后让权激灵灵地打了个颤。
“十一少?”权很惊讶地看到定水在这种地方出现,语气里不期流露出异样的情绪来。
定水摆摆手,示意换个地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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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引了定水到自己住的那家客栈附近找了间酒肆,捡了个雅座落座。定水不惯喝酒,要了壶春茶。权虽然不喜欢喝茶也只得陪了讲究一下。反正也不是吃饭的时辰。
定水喝了一杯,才开口道,“我前一个月已经来过了。”
“为了百年前那桩案子?”权为定水添了一杯茶,问到。
“嗯。虽然年代久远已经完全没必要查了。但我还是有点好奇。”定水笑笑,道,“晚上我夜探了禽林家。很不巧地遇到了你那个那个大少爷。”
权听得一头黑线。碍于定水的身份,权强作镇定地继续听下去。
“基本禽林家那几位我细细看过,只有他有可能在你手下走上二三十招。所以,我很有兴趣跟他试试。”定水眯起眼睛,盯了权一眼说,“你似乎那天在求我大哥主婚的时候别有用心啊?”
权嘿嘿一笑也不否认,道,“十一少明鉴。我那点小聪明爷迟早也能算到。”
定水也不责怪,继续说道,“我引他出去的时候,觉得后面有人跟随。听脚步声不像是家丁,就是他那几个兄弟姐妹也没那功力。估摸着是长一辈的。我想跟来也无妨,就没去管他。后来我和禽林交手之后,发现那个人真有问题。整个过程中,他居然都没有出手相助自家子侄的意思。我越想越奇怪。索性出了重手。”
噗地一声,权一惊之下把一口茶全喷在了桌上。
定水哈哈大笑起来,骂道,“你想什么呢?以为我当真的吗?”
权自知失态,急忙擦了擦嘴道,“我这不是关心则乱嘛。”
“好个关心则乱,”定水悠悠道,“念在你这份心意上,你和百里家的婚事我来做主了。”
权噎了一下,愣半天才道,“您,您知道了?”
定水横了一眼权道,“你以为白城是什么地方?这么大的事,内廷自然一早就知道了。白便宜你了。父皇说,如果你能和百里家成了这事他也就放下白城这一块大石头了。”
权默了半天,才道,“微臣惶恐。”
定水笑哼了一声,道,“别装了。你要惶恐了那还怎么办差。禽林的后半段故事可要听下去?”
权勉强笑了点头。
“我装了和禽林势均力敌,最后两败俱伤的样子放倒了禽林。躲在暗处的那人等了很久听我们两个都没有动静了才跑出来。我看得很清楚那人是禽林家的四姑奶奶。我见她在禽林身上摸索了好一会儿,嘴巴里一直骂着你那位大少爷。那话我学不来就不说了。后来,好像找到什么了,她大笑着离开。”
“后来呢?”
“后来我起来解了禽林的穴道。因为实在奇怪他那四姑姑的表现,我就跟他说我家大哥受了七情都权•修宜的请要他两的婚事主婚。又提起你当时抢婚的行为,一面替你求情一面想听他的意思。”
“他怎么说?”
“很知规矩地跟我行了礼,道了谢,却说和你无缘不会接受这门婚事。我借题问他是不是因为家里的原因。他也只是摇头。我就索性点醒他说刚刚那人我认得是他四姑姑,问他怎么刚刚没有出手相救反而趁火打劫。说起这事他大概有点着急,摸了摸身上少掉的东西,他便急着跟我道别赶回去。我估摸着那东西很重要,就尾随了他一起回了禽林家。”
歇了口气,定水又喝了一杯才继续道,“回到禽林家,那边正欢欢喜喜地说着什么那个碍眼的家伙已经除了,东西也到手了之类的话。大少爷的脸色当时可真是难堪到了极点。他冲进去劈手就要夺那东西。我一眼望见的居然是一本书。那些人也真是狠心。丝毫不念及血缘关系,对着刚刚解开穴道气血未畅的禽林痛下杀手。我当然不能不管,所以一口气放倒了屋里所有的人。对着发愣的禽林,我要求他跟我说实话。那个时候禽林大概是绝望了吧,他跟我说那本被长辈们一直当做大开碑手秘籍的书其实只是他的祖父留下的一本日记。因为是祖父留下的所以他一直没让别人看。他自己其实也没看过。但是,家中父辈武功修为上不及他便怀疑他藏了秘籍,对他百般追问。言辞上也是口无遮拦。但到今天这般田地居然合谋想要害他了他倒也没有想到。我想那本日记上也许记载了些什么也未可知,就向禽林出示了锦衣卫的腰牌,索要了那本日记。他大概也知道百年的传闻,所以想都没想就给了我。”
“那他为什么还留在禽林家?”
“我也问他相同的问题。毕竟现在撕破了脸,要像以前那样过日子恐怕很难。结果他说他生是禽林家的人死是禽林家的鬼。死活他都不会离开的。”
难道有是一个死脑筋。权暗自叹息。
“我看这样不是办法。大哥已经答应了你。而禽林家那样子是容不得他的。我总不能见他被家人合谋害死了让大哥为你和一具死尸主婚吧?”
权对定水的思路非常之黑线。他沉默了半响才苦笑了点头称是。
定水呵呵一笑道,“所以我决定逼他一逼。大开碑手在横岭的风声是我让人传出去的。果然啊,来挑战的人络绎不绝。而禽林家那些无耻的长辈们也没让我失望。自己没用就只好把唯一有用的那个推出去。”见到权心疼的模样,定水拍拍他肩膀安慰说,“你别这样。我这也是没办法。事成之后我自会跟他赔罪。只是,我没想到他居然坚持了这么久,就是不肯离开。中间我去找过他好几次。都是一样的答复。”
权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实在想不出禽林坚持的理由。
和他至亲的人全都去世了,家中老小又对他如此刻薄,他权•修宜如今也赴约而来……到底为什么禽林还要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