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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车停在一个开阔的广场前，但是从窗口望出去的地方明显不是薄云一夜所属公司的千运联。
    “不是千运联。”
    “当然不是。”薄云一夜把车停好，下车戴好帽子望着那个巨大的招牌说，“了解竞争对手也是必要的条件之一。”
    随后隐藏在帽子底下的嘴角浮现微笑的表情，“今天我们是来采购的。”
    “欢迎光临SAS连锁商场。”
    走进大门右转上二楼电梯，回旋式的电梯旋转四分之一圈，在电梯上可以看到整个大厅里人来人往喧哗繁忙。
    “跟紧我，不要走丢了。”
    随着人流向着超市方向走着，一路各种品牌服装鞋帽饰品。
    薄云一夜问凤山生贺要不要买什么东西，可以一起买。凤山生贺摇摇头，不过最后还是在路过某家专柜的时候顺便多拿了几件过来。
    凤山生贺看着这个人挑选衣服直接付款的样子，觉得那两个人还真像，这种购物习惯。
    从蔬菜水果到鱼类肉类，牛奶面包调料果酱，最后是零食巧克力饼干咖啡，装了满满一车东西。
    凤山生贺按照指示拿了某个牌子的砂糖，又拿了饼干，到了非包装类的时候，只能等着薄云一夜自己挑，这种需要生活经验的事凤做不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薄云一夜对什么都很了解。
    看薄云一夜认真对比着橙子的颜色，闻了闻香味，笑了笑转头问凤山生贺。
    “你选哪个？”
    凤看着他手中的两个黄色的橙子，从薄云一夜手中拿过来捏了捏软硬适中。但是颜色有所不同，橙红色，和橙黄色，形状也不同。
    “这个。”凤山生贺拿了浅色的那个递回去。
    薄云一夜接了过来，“都不对。这两个都是泡过水的。”
    “泡过水？”没有明白什么意思的凤反问。
    对于水果这种东西没有特别兴趣的凤绝对不会知道水果的危险性，为了保证新鲜度和长期保存果皮表层会残留了大量防腐剂。市场上卖的大部分水果都是这样，但是却没有人做出反应。
    “真正要选择的应该是这个。”薄云一夜放下了手中的橙子，拿起了一个长相普通，个头相对小的浅色橙子，翻了个面把有叶柄的面向自己解释，“这个是雌性，一般来说雌性水果比雄性要好吃。而且这个是没有泡过防腐剂的。”
    水果也分性别吗？凤山生贺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
    “好了。剩下还有什么？”挑完水果薄云一夜拿着购物清单对比着，已经全部买好了。
    一个上午的时间全部用来逛街了，不过却是对不知道生活为何物的凤山生贺是一个接受教育机会。
    从商场出来已经很晚了，顺便在附近的餐厅吃午饭。
    凤记得他曾经来过这里，这个地方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变。很多年以前，父亲带他来，只是如今父亲已经不在了。
    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每一桌之间间隔都有花木分割。
    “不合胃口吗？”
    看到凤还是没怎么吃，只是用刀划着牛排，薄云一夜问。
    “不是。很好吃。”凤拿叉子叉了一块已经切好的牛排吃了下去。
    对凤山生贺来说果然比起西餐来，还是中餐更好吃。虽然也不讨厌吃牛排，只是单纯对太过油腻食物的反感。
    “凤，你是不是胃不好？”喝了一口配餐果酒，薄云一夜抬头看着他。
    原本低着头的凤抬起了头，“不是。”
    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并没有这么说过，却还是被看出来了。会吃易于消化的食物也有这个原因，一般都很少会吃主食。
    他有周期性胃炎，他的医生说过，这是因为他总是不规律饮食的缘故。而且严重的时候会复发。虽然医生严正叮嘱一定要注意按时吃饭，凤山生活总是忘记这点。但是从和薄云一夜一起住开始，似乎因为每天按时吃饭好了很多。
    “是吗？”薄云一夜不是很相信的瞥了他一眼，却没有再多问吃完了餐盘里的配餐。
    “凤，我想有些话对你说。”用餐巾擦拭完，薄云一夜的语气不知为何严肃了起来。他的手撑在了桌上，那双黑色的眼注视着抬起头的凤，其中的神情是从未见过的冷，就好像是要吵架了一般。或许和初次见面的时候是相同的。
    “我一直觉得你在逃避我。虽然我不知道你对其他人是怎样的，但是至少我希望你对我有话直说。”
    薄云一夜考虑了很久，不知道为什么会存在这样的问题。虽然这大概是人自然的反应，对于不了解的人，不清楚的人，自然的回避着某些东西。
    人与人相处，是一个长期缓慢的磨合过程。
    但是他不想这样，如果等着他自己做选择改变，至少一年之内，不可能听到他说真心话。如果他不说就逼着他说出来。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有所改变。
    凤山生贺说不出话来，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深绿色的眼，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薄云一夜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是因为什么？
    从一开始凤山生贺就拒绝接受，也许那时候已经给凤山生贺造成了压力，但是之后他却没有再做任何反抗，理由可能是多种多样的。
    然而即使如此，却并没有改变某些事实。他会接受一定限度的帮助，会接受早餐，会接受接送也许单纯的因为方便。但是他仍然拒绝接受钱，拒绝接受礼物，还有很多拒绝。
    如果不这样坦诚的说出来，也许永远不可能知道他想要什么。他不会提要求，只是被动接受，被动拒绝。就好像是为了避免争吵，避免和人交集而固守着底线。他的回答总是充满了无奈，仿佛是被逼迫。
    这大概是无法信任最直接的表现。
    凤山生贺无法相信薄云一夜。不相信他会带他回来，不相信他对他的好意，不相信他的理由。
    在凤山生贺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这个问题被薄云一夜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