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虎穴 第七章故人重逢(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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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赵瑗及郭氏夫妇一同进宫的,自然就是苏文与苏小雅。虽然寒雪晶心中早有准备,但乍见苏小雅,她还是控制不住地异常激动。她迅速起身,若不是吴皇后眼明手快,迅速按住了她,她差一点就向苏文与苏小雅两人拜了下去。
好不容易待到见礼完毕,寒雪晶便再也按捺不住。她冲上前,一把抓住苏小雅的手说道:“小姐,你可想死我了!”
“我也是。这么久没见,你都好吗?”与寒雪晶一样,苏小雅也是非常激动。她紧紧反握着寒雪晶的手,原本还想说话,却被苏文的喝斥声打断。
“小雅,长宁公主之前,不可无礼!”苏文低声喝斥道。
“老爷,什么公主不公主,在小姐面前,我还是……”苏文一声喝斥,使得苏小雅不敢再轻易启齿。寒雪晶听了,马上开口为苏小雅辩解。她想告诉苏文,在苏小雅面前,她不是什么公主,就只是原来的小丫头。但寒雪晶话才说一半,却也被吴皇后开口打断。
吴皇后说道:“晶儿,你与苏小姐亲同姐妹,若要你们两人恪守宫中礼节,实在显得有些生分。母后作主,今后免去苏小姐对你的觐见之礼,如何?”
“多谢皇后。”对吴皇后之言,寒雪晶一时间还未有反应,但苏小雅却已是当即向吴皇后致谢。
早在进宫之前,苏文就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向苏小雅强调了寒雪晶的身份。苏文深知苏小雅与寒雪晶之间的感情,最怕她们两人见面之时忘乎所以,失了礼节。皇宫不比苏府,在苏府之时她们两人可以不分尊卑,相互嬉戏。可进了皇宫,公主就是公主,平民就是平民,尊卑有序,容不得半点疏忽。
正因苏文之前有过警告,所以苏小雅才会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误,也马上听懂了吴皇后的言下之意。吴皇后的言语,既是认可了寒雪晶与苏小雅亲如姐妹的关系,同时也再次提醒苏小雅,尊卑有序,不可乱了规矩。
但寒雪晶不同,她却是并未听出吴皇后的言外之意。她听苏小雅说‘谢谢’,便也跟着说了声‘谢谢’。寒雪晶很简单地认为,吴皇后此举,完全是为了照顾她与苏小雅之间的姐妹情深,特意替她们免去了日后见面的繁琐礼节。
“母后,你们大人谈大人的事,我想带小姐去我的厢房看看,可以吗?”待众人聊过一阵后,寒雪晶就直接提出了她的要求。她有些急不可待,吴皇后还未应允,她就先拉着苏小雅站起了身。在寒雪晶看来,待赵构与苏文之间的一问一答结束之后,众人间的谈话就都成了无聊的客套之语。若在平日,她或许还能忍受。但那日,是她与苏小雅分别后的首次重逢。她藏了一肚子的话要与苏小雅说,自然就不想再浪费时间。
“去吧,不过你们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吴皇后还未开口,赵构却是微笑着说道。
“半个时辰?为什么?”寒雪晶惊讶的问道。
“你先去吧,到时候朕让王公公派人通知你们。”赵构笑笑,却是并不解释。他挥挥手,示意寒雪晶与苏小雅退下。
寒雪晶狐疑地看了看赵构,很不明白后者为什么要故弄玄虚。她本想追问清楚,却又害怕万一问不出个所以然,反而浪费了时间。寒雪晶想了一想,还是拉着苏小雅先退了下去。
回到厢房,寒雪晶让安慧等人全在房门外侍候。她关上房门,拉着苏小雅的手,着急地问道:“小姐,你现在感觉如何?身上的毒全都清干净了吗?郭夫人昨日带话,说你在来时的路上遇人袭击,你因此还生了病,那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杨公子,他是什么时候去看你的?他对你好吗?”
“你呀,这么久没见,还是改不了你这性急的毛病。”苏小雅摇摇头,微笑着伸手点了点寒雪晶的脑门。但她并不隐瞒,接着说道:“你放心吧,冬冬姑娘已经帮我把毒全都清干净了。杨大哥说,冬冬姑娘是位解毒高手,天下间还没有一种毒能够难倒冬冬姑娘。”
‘冬冬姑娘,冬冬姑娘,小姐叫得这么亲热,看来是对那冬冬并不了解。这样也好,待我下次见了那冬冬,定要想办法让她知难而退。’寒雪晶心里想着,嘴上却是对此未露半点口风。
半个时辰的时间,对久别重逢的寒雪晶与苏小雅来说,实在是过于短了一些。苏小雅还好,除了万知府与万青人,她并无多少故事可讲。可寒雪晶却不一样,她虽然初入江湖,但所见所闻之多却恐怕三天三夜也述之不尽。当半个时辰过去,王公公派人前去传话之时,寒雪晶的故事才刚刚开了个头。
听到安慧在门外请示的声音,寒雪晶极为败兴。她顿顿脚,很是懊恼地说道:“怎么办?后面的故事还精彩着呢!”
苏小雅虽然也正听得兴致盎然,但寒雪晶垂手顿足的模样,让她觉得更是好笑。她抿抿嘴,取笑寒雪晶道:“瞧你这小样,哪有当朝公主的模样。我又不是明日就走,你这么着急干嘛。”
“小姐就是小姐,说话总这么一针见血。那好吧,我们先出去,明日我再去郡王府找你。”见苏小雅取笑自己,寒雪晶却也不生气。她上前扶起苏小雅,打开房门,就与苏小雅两人手挽手一起走了出去。
再见赵构他们,却是不在坤宁宫,而是换到了御花园。而会面之人,除了赵构他们,却是又多出了三人。那三人,其中两个是杨翎与冬冬,另一个苏小雅不认识。直到那人向寒雪晶躬身行礼,苏小雅才知道,原来竟是当朝宰相,秦桧。
“晶儿,现在你该明白,为什么朕只给你半个时辰的原因了吧。”赵构显然心情极好,他向寒雪晶招招手,微笑着问道。
“一半明白,一半不明白。”寒雪晶看了看杨翎,嘟嘟嘴,有些不高兴地回答。她原本对杨翎就余怒未消,现在看到他又带了冬冬进宫,就更是火大起来。她伸手指了指杨翎,问道:“他们来干什么?”
寒雪晶的表情,使得众人全都愣了一愣。除了杨翎,在场所有人都不明白寒雪晶的怒气从何而来。倒是吴皇后最先反应过来,她起身走到寒雪晶身边,一边伸手拉她,一边笑道:“晶儿,你如此生气,该不会是吃杨大人的醋吧。你放心,母后再帮你作主。只要你高兴,你随时可以去普安郡王府找苏小姐。而苏小姐,也可以随时进宫。怎么样,这下你总该高兴了吧。”
吴皇后一番话,使得众人都不由得忍俊不禁。尤其是赵构,哈哈大笑道:“晶儿,今日这事你可不能怪杨大人。传他进宫议事,可都是朕的主意。”
“父皇,那你说说,你为什么传他们进宫?”被吴皇后和赵构那么一闹,寒雪晶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红了红脸,赶紧顺着赵构的话题接了下去。
“晶儿,再过些日子便是端午节。这端午虽然年年都过,可今年最为特殊。你父皇传宰相大人与杨大人同来,正是为了商讨今年的端午节事宜。”吴皇后在旁微笑着回答。
“噢?”寒雪晶闻言,有些疑惑地应了一声。她本想问问吴皇后,为什么今年的端午节最为特殊。但她抬头却正好撞到了杨翎的目光,于是她心头一紧,便转开头不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