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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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谷雨
在云雀家已经待了一个星期了,骸悲剧地发现自己平时完全无法接近云雀,也更加无法问起关于神秘三楼的事。就在刚才,云雀要出门时,也只是淡淡地对自己说了声:“你不用跟来。”便直接出门,潇洒异常。
作为保镖,虽然贴身保护少爷是义不容辞的,但少爷的命令有时也无法反抗,这个“有时”当然指的是老管家在场的时候,不然还可以跟云雀象征性地撒撒娇。“撒娇”这个词,是骸单方面这么认为的。至于云雀看来,撒娇只适合于一切草食动物。
骸一直搞不明白,老管家第一天明明告诉自己要保护好少爷,那热忱的眼神到现在还历历在目。但从那以后,云雀总是不让自己跟随的举动也没有遭到老管家的劝阻,真是稀奇了。反而当云雀出门后,自己一脸吃瘪的表情倒惹得老管家呵呵呵的笑。
终于当云雀N次独自出门时,骸忍受不住了,回头直接冲那个捂嘴偷笑的可恶分子喊道:“管家伯伯,不要总是笑我啦,会打击我的自信心!”“呵呵,抱歉。”老管家嘴角仍盛着笑意,他朝骸摆摆手,“不好意思,我失态了,先离开了。”从他的背影骸可以看出,背部的颤抖绝对不是因为年纪问题!
真是个讨厌的老家伙。骸撅起嘴巴,既而一愣。诶?我竟然能自如地做出这么天真的表情,六道骸啊,我真是极限地佩服你!
不过很快地,一抹邪魅的笑容爬上嘴角。天真什么的也只是虚假的面具,能探探虚实的好机会可是不容错过的。
TheshowbyZero,start!
骸紧贴的墙壁,从容地躲过正在打扫大厅的女佣们,绕到了主楼梯后。骸抬起头,从楼梯的缝隙向上看去,三楼的阴暗与二楼的明亮形成鲜明对比,Kufufu,真是恶趣味,连大白天都拉着窗帘。
本来就生活在阴暗中的自己可能没有这个资格取笑别人吧。一抹苦笑在骸嘴角一闪即逝。
轻巧地踩着摄像头的死角顺利绕上二楼,此时的六道骸已经不复存在,这个沉浸在任务的紧张气氛中的男人,名叫Zero,零之恶魔。
看着近在咫尺的三楼,Zero不禁勾起嘴角。Kufufu,难道风纪财团就这么点水平?真是废物。Zero三步并两步跨上台阶,一个帅气的转身,三楼的情况尽收眼底。
没有摄像头?Zero看着空旷的天花板,疑惑地皱起了眉。如果是风纪财团的董事长的话,应该不会犯这么明显的错误,包括一楼和二楼摄像头的死角。难道?……骸心里冒出一个念头,不过很快就被否认了。董事长那老家伙应该没有那么好的闲情逸致来玩这个像小孩子探险的游戏。
Zero仍然没有放松警惕,脚下轻轻地跨着步子,像是跳跃在黑白琴键上的双手。率先打开了董事长在家的办公室。办公室内意外地简洁。桌上没有想象中的一台存有重要机密的电脑,也没有厚厚的一摞文件,只有一束白色的百合斜插在花瓶里,淡雅质朴。书柜上也只是一些名著或者小说,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在一阵小心翼翼地摸索过后,Zero果断地作出判断,这里没有他要找的东西。
Zero退出了办公室,又打开了对面的卧室房门。窗帘仍是紧闭着,好像屋内有人正在睡觉一样。当然,被子正整齐齐地摊在床上,没有一丝褶皱。床头柜上放着的相片引起注意。
上面是三张灿烂的笑脸,一个是董事长,他年轻的时候长得很好看,笑容里没有一丝阴霾,洁白的牙齿闪着光芒。
中间的应该就是恭弥了吧。想到恭弥,Zero的眼神柔和了一些。这时候的恭弥没有现在那么孤僻,他很天真地笑着,好像正沐浴在幸福的温泉之中。
右边的女人应该就是恭弥的妈妈了吧。那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和恭弥一样,有着一双细长的凤眼,微卷的长发搭在肩上,俨然有种东方的质朴美。她也自然地微笑着,好像把爱全部奉献给了这个家庭。
真是幸福的家庭。Zero想起自己的童年。破碎的,黑暗的,令他没有勇气再去回首。
匆匆地放下相片,Zero又仔细地检查了每个抽屉。手指掠过抽屉的每一个拉环,突然在一个上锁的抽屉前停住。试着拉拉看,抽屉纹丝不动。
Zero不禁皱起了眉,根据他多年办事经验,如果是在卧室中,而且还是上了锁的抽屉里,定然放着不可告人的东西。但既然已经知道目标在哪,接下来的下手可就方便多了。每间的褶皱慢慢摊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玩味地挑眉。
不过他现在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慢慢思索了。云雀如果出门的目的不是去学校上学,那么他通常一个小时左右就会回来。而从他出门到现在,已经过了45分钟了,还是先回大厅等候,再作打算。Zero这么想着,按照原路顺利返回。
没错,最近的云雀很是神秘。应该说他一直很神秘,这几天尤其神秘。每天放学后都会再出门,出门大约一个多小时,而这几次回家时,身上总是带着伤。
当骸看到那些伤时,可以感到心脏最柔软的地方传来丝丝疼痛,可询问他原因,他又倔强地只字不提。
有一次自己实在忍不住了,便偷偷地跟着云雀一起出门。可跟踪不到一半,竟被半路杀出的风纪委员会副委员长草壁哲矢拦了回去。
“委员长的事是不允许我们插手的。骸先生还是请回吧。”草壁的声音诚恳而坚决。对于一个称职的保镖来说,只需要在主人需要的你的时候出现就可以了。骸深知自己扮演的角色,便也不好再回绝什么。
骸被“护送”回家后,一停不停地在客厅中踱步,时不时往玄关处看看。他一方面是担心云雀会出什么意外;另一方面,骸是在担心风纪财团私下又在做什么交易,这次把云雀也牵连进来。不管怎么样,他都不希望自己身边唯一的光芒消失。
云雀的身影出现在玄关处时,好像一个天使,把骸从挣扎的苦海中解救了出来。六道骸担心云雀恭弥,全世界都知道;而六道骸依靠着云雀恭弥的光芒存活,只有六道骸一个人知道。
云雀的手下数不胜数,光是一个风纪委员会就有一百来人。而骸较云雀来说,只是一个烦人的欠咬杀的草食动物一样的贴身保镖,除此之外,别无其他想法。这些,六道骸很清楚,清楚到让自己心痛。
他有时会担心,云雀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的心意。而他的心意,甚至连他自己都有些难以确定。明知道靠近他只是为了一个邪恶的目的,靠近他对他和自己没有一点儿好处,但还是忍不住要靠近他。在六道骸的内心有一个想法:他和恭弥到底可以走到什么地步,他想知道。
而当下于公于私都应该调查清楚的,就是云雀最近的行踪。
但云雀又不是那种顺从人意的人。当自己向他诉说他有多么担心他的安危时,对方只是皱紧了眉头,然后脖子上可以清楚地感到冰凉的金属触感:“再讲这些草食动物的话,咬杀!”没有丝毫感动,但这何尝不是云雀该有的反应。云雀恭弥,从不屑成为任何人担心的对象。自己大概,也是被这种孤高的性格而吸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