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逃不出的师徒情 第四十章 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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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晴依照白尘安排的方位盘膝坐在池边,脸上带着忧伤而又向往的表情。白尘取出了一个白玉瓶,向池中洒出这几日来在云山收集到的各种花精作为魂引,口中念着繁复拗口的口诀。不过一刻钟,就见晚晴头上射出一道紫色流光沿着各色花朵搭成的花桥飞向了池中含苞的红莲,在莲周徘徊了三圈好似才找到路口飞入了红莲内。
晚晴在莲雾的意识里行走寻找,途中的风景全是他们的过往,那些让人留恋的岁月如疾风一样呼啸而过。晚晴哽咽出声,眼角却没有泪,是了,魂魄是不会流泪的。
可是莲雾你在哪里,这么多过往怎么都少了个你,哪里才是你最依恋的呢?越找心越急,晚晴禁不住在莲雾的意识里拔足狂奔,直到一个小茅屋出现在眼帘里。
那茅屋前有一团耀目的红,是托腮坐在小茅屋门前的莲雾,仍是初次遇见的那个妖娆少年,正望着不远处的一汪小小水塘发呆。只是眼睛不如初次相见时的那么明晰清澈,眼神也不是过往的骄傲执拗,那浓得化不开的沉沉黑眸中写满的是相思。
晚晴激动的咬住了手指屏住了呼吸,那是,那是他们的家啊,那屋前的人是她最爱的人啊。原来莲雾也跟自己一样最留恋的是那段相依相守相伴的日子。
晚晴小心翼翼的一步步走近那个松垮红衣、乌发披肩的少年,哽咽而轻声的唤道“莲雾”。少年没有回应,盯着水塘发呆的眼眸没转动半分。晚晴伸出手想要拍拍他的肩,却是虚无碰到虚无,晚晴急了那带着哭音叫着莲雾一声比一声上扬,直到快泣出血来,莲雾仍然不动分毫。
晚晴心里咯噔一下,这次糟糕了,怕是会无功而返。莲雾估计是意识沉睡前把自己封闭在过去的回忆中好能熬过没有自己的漫长岁月。莲雾现在这个样子,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触又触不到,自己如何能与他交谈商量呢。可是如果这次放弃离开了,怕是没有下次机会再来到莲雾的意识里了。
晚晴看着花精组成的五彩的花之路正慢慢虚幻,内心焦躁不已,当所有花精散开花之路消失时自己或许就再以找不到出去的道路,而自己和莲雾也只会剩下这一世了。可是就这样离开真的好不甘心,好不容易才有了这样一次机会,妙法怪医也还在等着自己的决断。
晚晴看着近在咫尺的爱人,无奈而又不舍,莲雾随风飞散的黑发似有生命一般,围着晚晴不肯稍离。晚晴突然灵思一动招呼来附近的花精,让他们托起自己和莲雾的长发,把他们结在一起,口中喃喃的念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结发与君知,相要以终老。”
花精灵巧的穿梭在他们之间,两缕头发很快就结在了一起。晚晴望着发结眼睛里闪闪发光,两个人结婚时没有高堂没有宾客,也只有这一个仪式和一对长长的红烛,当时是莲雾灵巧的手做着花精们现在做的事。两人一起念着,“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结发与君知,相要以终老。”,那时是多么幸福快乐啊。
“晚晴,真的是你吗?”略有些迟疑的声音在晚晴耳边响起,晚晴的心跳如擂鼓,竟然真的有效了,那最美的回忆从封闭的意识深处唤醒了他。
两个虚幻的影子交叠相拥,除了那连在一起的发,皆是梦幻泡影般触碰不得,俱是拥抱着空气两个人的表情却都是如痴如醉、喜笑颜开又泪湿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