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罂粟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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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雪苍白的脸慢慢地开始恢复血色,冰冷的手也渐渐有了温度。
白马王子坐在床边,紧握着如雪的手。他在想,醒来后的如雪为什么用一双怨恨的眼神望着他?是因为那个严梦吗?还是因为他真的不该去救她?可是,这些都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让他吃惊的事是,原本,平日里在公司冷漠的小秘书,摘下眼镜后,竟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一张近乎完美的脸,如黑珍珠般柔顺的黑发,睡着的她,任白马王子怎么联想,也绝对不会想到他那对一切都无所谓的冷漠小秘书。
白马王子拿起如雪的眼镜,细黑边的镜框,略微显厚的镜片,明明是这么普通的东西,竟然可以让一个人有如此大的差别。
"她为什么要将这张脸掩藏起来呢?"这一点,让白马王子百思不得其解。
这样一张让人移不开视线的脸,竟然让一只眼镜巧妙的掩藏了?
"难道她不想招惹麻烦,或者说是怕他。。。。。。难道还有别的原因吗?"的确,如果她当初用真面目示人,也许面试的时候会给她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白马王子看着如雪,有些无奈地淡淡一笑"你还真是有趣,把我骗地好惨!看以后我怎么收捨你,我的冷漠的小秘书,你就等着吧!"
突然,旁边柜子上如雪的电话响了。
不想唤醒她,白马王子伸手拿过手机就接通了"喂,你好!"
电话那头听到陌生男人的声音,先是一怔,随后问道"这不是如雪的手机吗?请问你是哪位?"
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白马王子听出来"是的,如雪现在在医院,我是。。。。。。她的朋友!请问你是。。。。。"
"什么?医院?她怎么了?好好地怎么会进医院?在哪家医院?我马上赶过去?"电话里对方着急地问。
"她已经没事了,医生说休息一晚,明天就可以回去了!请问。。。。。你是她的。。。。。。"白马王子猜测这个中年女人一定是如雪的家人。
"我?我是她妈妈?请问我们如雪在哪家医院,我们马上赶过去看她!"
"哦!原来是伯母,如雪现在已经没事了,她睡着了。你就别过来了,已这么晚了,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明天,等她醒了以后,医生会帮她再检查一次,如果确定没问题我就送她回家,今晚,你就不要过来了。嗯。。。。。。好。。。。。我会的。。。。。好。。。。。再见!"白马王子简单说完后就挂了电话。
这一夜,似乎特别漫长。
病房外,残阳始终站在门外的窗前守着,他也很心急地担心着,白马王子守着如雪,想必,他已经见到如雪真正的模样了残阳很清楚地知道,如雪那任谁都不法忽视的容颜,就像是最纯洁的白色罂粟花一样,洁白如雪,却又妖娆含毒!看到第一眼以后,就会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可是一旦有了牵挂,就会开始迷恋,就会像剧毒噬心般地饱受痛苦。
残阳神情极度复杂地看着病房里发生的一切,心里不由的叹道"白马王子,今天晚上,你揭下这洁白的"罂粟的面纱",就表示你向她的"毒"更近一步了,终有一天,你定会被剧毒侵蚀,入心入骨,到那时候,你会为今晚的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一夜的休息,让如雪准时的醒过来了。清晨,一道刺眼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她脸上,让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如雪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墙壁,挂着白色窗帘的玻璃窗,身上是白色的被子。很明显,这不是她的房间。想抬起右手,却明显的感觉到一股力量压制住了。一转头,竟惊讶地发生白马王子一手紧握住她的手,另一手靠在床柜边睡着了。
看着他,如雪的记忆一点点地想起来了。她去酒吧了,喝醉了,走错路了,被人找麻烦了,然后是他出现帮了她,还要送她回来。。。。。。后来睡着了,在他面前做了那个恶梦,并且还无法压制的对他发了火,再然后,是昏倒了吗?。。。。。。
看着被白马王子紧握住地手,她真想马上立刻地收回来,可是一看到他那有些疲惫的脸,猜想肯定是守了她一夜没睡,她又有些犹豫了。
如雪抬起左手揉了一下额头,还说是低于零度的酒,看来,酒还真是跟她无缘,以后还是不要沾了。突然,当她的手碰到脸时,如雪才发现,睛镜没有了,那么,他已经看到她的脸了。
懊恼地皱起眉心,本来没有打算这么快以真面目在他面前示人。可是现在,却比意想中的快。如雪闭上双眼,重重叹了一口气,反正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看到就看到吧!已经无所谓了。
对了,残阳呢?昨晚一夜没有回去,又没有知会他,这时候不知会不会到处找她呢?
如雪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按下一个键,电话便直接向残阳的电话拔过去。其实,在她的电话里,只有这么一个号码,在她二十年的生命里,没有任何一个人的电话留在她的电话里,只有残阳,他是唯一的一个例外电话很快接通,残阳担心的声音传入耳中"雪,你没事吧!"
"阳,我没事,昨晚。。。。。有点事,没有回去,让你担心了!"
"雪,身体好些了吗?我。。。。。。在你的病房外面!"
如雪一怔"没事,昨晚喝了一杯酒,所以。。。。。。我现在没事了,你还是回去吧!回去休息,是不是又。。。。。。回去休息吧!"
"雪,你从来不喝酒。。。。。。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残阳神情暗淡。
"没事了。。。。。大概是昏头了。。。。。。只是喝了一小杯。。。。。。你又一夜没休息。。。。。。还是回去吧,放心,我现在没事了!"想起昨晚的事,如雪自已都觉得有点不正常。
"我没事,我想在这里等你出院!想吃点什么,我去买给你!"
听见残阳的话,如雪淡笑了"阳,昨晚做恶梦醒来后没有看到你,还真是不习惯!唉,不知不觉间我对你的依赖已经超出了我的想像了,怎么办呢?第一次做恶梦惊醒后你不在身边,我就没用到要进医院,如果以后要是没有你,我是不是就要把医院当成家了?阳,我。。。。。。"如雪说着,心里汔里一丝苦涩。
"不会的!"残阳语气着急的说"雪,你别想太多,我一定会陪着你,永远,你放心,我哪也不去,永远陪着,直到我死也不会离开你,你放心吧!不会出现你担心的事,我保证,我会永远陪着你,我发誓!"
如雪躺在床上,苦笑着!世界上真的有永远吗?永远?究竟有多久呢?不管永远是多远,如雪都相信残阳说的话,她只相信他一个人残阳在电话那头听不到如雪说话,心里很是着急"雪。。。。你怎么了?。。。。。雪。。。。。你没事吧?"
"阳。。。。。。我。。。。。没事。。。。。没事!"
"如雪,你醒了!"
如雪突然停下和残阳的电话,转而看向白马王子,于是便对着电话简单地说"你先回去,我等会就回去了,放心,我没事!"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病房外,残阳在玻璃窗前看了如雪一眼,转身就离开了医院。他跟如雪这么多年,他分得清如雪说的话,刚刚在电话里听到了白马王子的声音,看来他也不便留在这里。
白马王子看到如雪醒过来,整个人脸色也恢复正常了,他悬着的心才安稳地放下了。
"如雪,你觉得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去叫医生过来?"白马王子毫不掩饰的关心着,坚握的手也没有放开。
"感谢总经理的关心,我没事了!"如雪却很快恢复了在公司那种冷漠的表情,她抽出他紧握的手,平淡地回答道。
如雪撑起想要起身,白马王子却上前按着她的双肩制止道"如雪,你先别动,医生说你疲劳过度要多休息,快躺下别动,想吃点什么,我叫人送过来!"
"我已经没事了,我要回去上班了!"如雪心中虽然对白马王子的关心不屑一顾,但脸上仍保持冷静。
"今天就不要去上班了,这样好不好,我放你一个星期的假,你就好好地在家休息休息,不要想着公司的事,我会安排的!"白马王子对如雪不在意自已健康的态度有点生气。
"谢谢总经理的。。。。。。昨晚的事。。。。。我已经没事了,你请回吧!"
"什么?"白马王子的口气有些不满,但更多的是无奈,"你为什么要拒绝别人对你的关心呢?你就那么不喜欢我吗?你就真的那样冷漠吗?明明是人,为什么要固执到漠视别人的真心呢?是人都需要别人的关心,都有想要依靠的时候,你就不能放下你的冷漠,让我来关心你呢?"
白马王子不知,他的这一悉话,对如雪来说无疑是最大的讽刺,心底最深处那道被尘封多久的伤口,再次被他无情的撕裂如雪强忍着心底滚滚而来恨意,如雪将所有的情绪很好地控制在眸底深处,语气冷淡地说"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说的那样需要别人的关心,也许你觉得我需要你这个总经理的关心,但是在我看来,我并不需要,也没有那个必要,所以,总经理,你还是收起你所谓的关心吧!别浪费在我身上,不值得!"
左一句总经理,右一句总经理的称呼,让白马王子很火大,他总觉得如雪好像有很多心事,也许正是这些心事才压得她心身疲累,才会让她变得冷漠,所以他不该生她的气,也不能生她的气,于是,他像哄孩子一样轻声道"好,好,你可以不接受我的关心,但是你不能阻止我去关心你呀!我关心我的,你拒绝你的,这也是你的权力,也是我的权力,现在,我以老板的身份命令你在家好好地休息,一个星期以后回来上班!"
"是,总经理!"
如雪没有再说什么了。她知道这个自负惯了的男人一向喜欢命令别人,她再说也没有用,索性就答应了。正好,一个星期的时间,她可以做些其它事了。
白马王子生气地皱眉,她这个小秘书非要用这种公式化口气和他说话吗?他现在才知道什么叫作"自作多情",原来,被在意的人排斥,是一件多么苦恼的事。
白马王子轻声叹了一口气,看着她完美的容颜,不禁奇怪道"为什么要用那个又笨又厚地眼镜掩藏你的脸呢?你不觉得很可惜吗?"
如雪眼中闪过自嘲"美?不过是过眼云烟!终有一天,还是会归于尘土,有什么可惜的!"
"你,真是奇怪!"白马王子深深地凝视着如雪"你明明拥有一张天使般足以让全天下男人为之倾倒的容颜,却要费尽心思地掩藏起来。我真的搞不懂!要不是昨晚昏倒住进医院,我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原来镜片后面藏着这么让人惊讶的秘密。你明明只有二十岁,却把自已打扮成三十岁。明明美的让人窒息,却偏偏打扮成普通,我是该说你是低调,还是故意作秀?"
如雪眼神看向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有点刺眼,但很温暖,转过头,眉梢间闪过一丝难以看清的哀愁"别人怎么想,我都无所谓,不管是低调也好,作秀也罢,那是别人的自由,我只是随着自已的心意做每件事,别人说好也好,说坏也罢,这些都跟我没有关系!"
"我很好奇,难道这个世上就没有任何事任何人让你感兴趣吗?难道你的家人,也是这样冷漠对之吗?虽然昨晚看到你的模样让我很惊讶,也感到很幸运,最少在公司里,只有我知道镜片后面的美丽。以后你在公司还是保持这个样子,否则,要是让公司的那些人知道你的真面目,恐怕整个白马集团,都没人会认真工作了!"
白马王子说的是真心话,他可不想让除他以外的男人见到如雪的美丽,只要一想到其它男人如狼似虎地睁着看如雪,他就觉得心头冒火。
"总经理,你想太多了,我进白马集团是来上班的,不是来惹不必要的麻烦的,这一点,请你放心,我保证!"如雪将白马王子的温柔和吃味看在眼里,却又恨在心里。
如雪记得小时候,妈妈跟她说过,当年她嫁给。。。。。那个男人的时候,他就是很温柔地对她笑,对她许诺,会一生一世地爱她,永远不离开她!可是结果。。。。。却换来无尽的伤痛和悔恨男人的温柔,只不过是伤害女人于无形的"刀"。眼前的这个男人,恐怕也很幸运地继承了那个男人的本性吧哼!白马王子,如果你的温柔是"刀",那么我一定会让这把"刀"刺进你的心窝。
今日,你付出的温柔越多,他日,你就会被这把"刀"伤的多深父债子还!这是天经地义地事"你睡着的时候,你妈妈来过电话了,她听说你住院了很担心,我告诉她你已经没事了,她说早上会赶过来,我想她应该会到了!"
"妈妈"
如雪脑中一愣,这才想起,她现在的确是有一个"妈妈",向日葵,那个女人身上透着亲生母亲的影子。想着向日葵,如雪的神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些,没有刚才那么冷漠了。
"总经理,谢谢你!"
"不用谢!在公,我是你老板,关心照顾员工是应该的。在私,我。。。。。把你当作我的朋友,朋友有难,一定要帮的!"白马王子认真的说。
朋友?白马家的人想跟她做"朋友"?白马家若是交上她这个"朋友",那么就注定要毁在这个"朋友"手上,不是有一句这样说"不是为朋友两肋插刀,而是在朋友背后插刀!"
"总经理还真是一位体贴的好老板,难怪白马集团的员工都忠心耿耿。不过,做朋友,我可不敢高攀,你是总经理,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秘书,我们还是保持上下级的关系为好。交上我这样的朋友,总经理会感到困扰的!或者说是我会感到困扰!"如雪话中有话地说道。
当然,在白马王子看来,只会以为是如雪拒绝他找的借口。如雪的态度让白马王子再度感到措败感,虽然他很想和如雪进一步了解,但是看到如雪一二再三的拒绝他,也让他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二十五年来没有人这样拒绝过他,而且是他第一次这样认真的对一个女人这样,他也有他的自尊,他的底线,如雪的冷漠,无疑让他心中感到不快,同时也挑起了他的征服欲望。。。。。。。
一时间,病房里静寂无声,两个人都不想开口说话,都各自想着自已的心事。。。。。。